翌日北冥焰率領着千人軍隊勝利回京,柳青青當然還是女扮男裝,不過扮成了白麪小侍衛,精神抖擻的騎着高頭大馬與北冥焰並肩同行,一時間還真有些搶主帥風頭的嫌疑呢。不過主帥較之小侍衛更加英氣逼人,玉樹臨風。
有這樣兩個人帶領的精銳隊伍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大自然的優美風光都瞬間成了背景板了。
這一路上不知道賺足了多少女子的目光,現在北冥王朝的侍衛都如此帥氣嗎?不過和三皇子比起來就是娘了點,不夠陽剛,她們殊不知這可是位美女。
北冥王和王后在宮裡準備了慶功喜宴,柳青青當然是藉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掉頭回相府了。
王宮內北冥王喜逐顏開,今日無論見到誰都笑臉相迎,畢竟這回這個被傳自己最不爭氣的兒子卻爲自己爭足了臉面。
王后臉上雖然掛着外交笑容,但是心裡卻開心不起來,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個最沒用的傢伙,竟然也有深藏不漏的本事,也許是有高人相助,也許是他特別走運,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他充分的引起了北冥王的注意了。
所有能夠影響到她奪權的人,毋庸置疑都是她的敵人,對待敵人她向來不會手軟。
她用餘光看了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傻兒子,此時正一臉開心的笑容和得勝歸來的三皇子相談甚歡。
王后在心裡哀嘆一聲,他這個兒子太過頑劣,又沒心眼兒,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爲他着急上火,他卻沒事人似的,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這可不行,作爲母后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成就千秋大業,絕不會讓王權落到他人手中。
慶功宴開始了,北冥王春風得意,席間不但頻頻舉杯,而且也不忘嘉獎一干人等。做爲主帥的北冥焰更是少不了嘉獎。
北冥王封北冥焰爲焰親王,從明日起入住親王府,每月俸祿紋銀一萬兩。
北冥焰忙起身謝恩,他雖然對加官進爵不太感興趣,但是如今也不能推脫只得暫時應允,等有機會了再找父王談談,他本就是閒雲野鶴根本不想參與政治鬥爭。
“王上,您看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三皇子都封王開府了,您看是不是應該爲焰兒找一個賢內助啊?”王后滿臉堆笑,話裡有話地提議道。
“這個——等我物色到合適人選自然會爲焰兒賜婚。”北冥王遲疑一下,笑着說道。
北冥焰一看再不開口怕是要把自己按斤賣了,於是站起身來,笑着說道:“焰兒謝謝王后和父王掛念,但是太子還沒大婚,我這尚小,不宜搶在兄長前面,不然會被衆人恥笑。”
他用餘光給太子遞了一個眼色,太子自然明白北冥焰的意思。上次三弟可是設計幫他退掉了賜婚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做一下擋箭牌。
北冥爵微微一笑,這個三弟腦袋可是精明的很,這個時候馬上就想起拿他來搪塞了。
不過北冥焰說的是句句在理,不但可以堵住王后的嘴而且也突顯了尊重兄長難能可貴的高尚品質。
大臣們對北冥焰的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們都懷疑自己之前的眼神有問題,腦子不夠靈光,不然怎麼可能看不出三皇子的超人之處。
他們有些追悔莫及,席間更是主動敬酒,說一些委婉的賠禮的話語,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三皇子最好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記仇纔好,這要是以後宜承大統他們可沒好果子吃了。
聰明如北冥焰當然知道這些大臣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卻不動聲色,使人感到這些事情他根本未掛記在心。
因爲這個時候他如果表現得太過積極,很有可能被一些小人借題發揮誣陷爲結黨營私,那麼到時候有口也難辯了。
宴席繼續進行着,但是北冥焰卻沒怎麼喝酒,雖然他對自己的酒量十分自信,但是他也時刻提醒自己,宮宴上根本就不是暢飲歡談的地方,如若自己一不小心,酒後一句話沒說對,沒準兒就被小人抓住了把柄,小命就交代了。
王后見自己一時間即插不上話,也毫無發言權,很是不爽,推脫身體不適,提前離開了慶功宴席。
王后走後大家更加暢所欲言起來,太子北冥爵也深知母親的爲人,她不只一次勸過母親不要再爲難其他兄弟,尤其是三弟。三弟本身就孤單一人,在這個本來就缺乏溫暖的王宮裡,日子過的已經很悽苦了,再去屢屢爲難他,做的有些說不過去。
王后每次也都嘴上答應着,但是心裡卻有着她自己的一套小伎倆。
她纔不會像自己兒子那樣仁慈,在這個絕對冷酷的王宮內,心軟活不過天亮。
北冥爵也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從小又有母后袒護,所以他還未真正見過宮內殘酷的鬥爭,人性的醜惡。
北冥焰端起酒杯和太子對飲了兩杯,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兄弟二人本來就是較好的朋友,這幾天又互幫互助,關係更加進了一層。
北冥王見到自己的兒子之間能夠像平民百姓的弟兄們一樣相處融洽毫無二心,心裡十分的高興。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北冥焰這纔回到自己府裡。
他怕影響柳青青的名譽,所以至始至終都未提起柳青青所做的功績,這份功勞他會牢記在心。
柳青青回到相府後,就聽到留守的小丫鬟們偷着告訴她,二夫人她們又去姥爺那高了她一狀,罪名是未出閣的姑娘擅自離家夜不歸宿。
柳青青一聽,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出聲來,這可真是沒罪名可按了,硬是扣上了這麼個罪名。這要是在她那個時代老師多說批評教育幾句,但是在這裡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她纔不怕呢,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可是爲朝廷出力啊,所以她也沒什麼可怕的。
柳青青這邊還沒站穩腳跟,那邊二夫人的丫鬟就跑來稱姥爺和夫人請二小姐過去。
柳青青無奈地搖了搖頭,唉,這蒼蠅真是到處都是甩也甩不掉呢。
柳青青立即換了一件衣服,獨自一人去見父親和二孃。
“青青參見父親和二孃!不知道找青青來所爲何事啊?”柳青青盈盈一拜,不卑不亢地問道。
“你,你還有臉回來啊,我怎麼就有你這個敗壞門風不知道廉恥的女兒,唉,你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柳丞相一邊數落,一邊是氣得頓足捶胸。
“父親,請恕女兒不知之罪,青青自認爲並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柳家的事情,不知道父親氣成這樣所謂何事啊?”柳青青一臉的坦然,凝視着父親問道。
“你,你還有臉來問我們,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幾天夜不歸宿,你說你去哪裡鬼混了。”蘇氏一臉兇相,指着柳青青的鼻子問道。
“父親和二孃既然想知道我去了哪裡,那麼得請三皇子來,他是我唯一的證人。”柳青青淡淡一笑,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你還要不要點兒臉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拉人家三皇子蹚這渾水啊,你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野雞也想變鳳凰,省省吧。”蘇氏掐着腰,話語更是低俗粗暴,活脫脫一個妓院的老鴇子。
“我說二孃你怎麼也是名門之後吧,你這些詞語是哪學來的呢,可別告訴我這也算自學成才。”柳青青故作驚呆狀,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含笑譏誚道。
“放肆!你是越發的沒有家法了,她是你二孃,你怎麼能這麼和她說話。”柳天成吹鬍子瞪眼睛,呵斥柳青青。
“老爺,三皇子駕到!”一名小廝跑着進來通報道。
“啊?快快有請,你們都先下去,一會兒再找你算賬。”柳天成忙屏退家人,整理了一下着裝,邁開大步迎了出去。
“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丞相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在下有要事相告,不得不連夜趕來。”北冥焰一拱手客套道。
“這說的哪裡話呢,三皇子大駕光臨,是我的榮幸,哦不對,應該叫焰王殿下。”柳丞相一臉諂媚地道。
柳丞相忙把三皇子讓進客廳裡,這可是難見的貴客啊,如今朝廷上最得王心的恐怕就是三皇子了。
“不知道三皇子找下官可有什麼要事?”坐下之後柳丞相有些不安地問道。
“啊,是這樣,青青她爲朝廷立了大功,這次清剿活動,她功不可沒,但是因爲她是女扮男裝爲大家治病的,所以現在也不好當面嘉獎她,所以這個銀票你收着,它是你的女兒爲你賺來的。
說着北冥焰從腰間拿出一張銀票來,他是想用這張銀票來還柳青青一個清白,他再也做不到漠視不理了,他不能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了。
柳天成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真覺得慚愧,這個女兒爲了國家,爲了他們柳家可以女扮男裝去戰場獻出自己微薄之力。
可是他們卻在家裡胡猜,不但沒有一句安慰,還誣衊她,要不是隻聽信蘇氏母女的讒言,他哪能會什麼也不問,就直接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