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袁棘,目光堅定地說道:“先生,那舍利空既然已經不再相信我朝了,那麼即便你去也會是同樣的結果,朕以爲,只有朕親自前往,纔有可能說服他。”
袁棘同樣堅持道:“陛下親臨,自然可以表示我朝的誠意,臣也相信,倘若陛下前去,一定可以說服舍利空,但是,陛下可曾想過,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怎麼可以輕舉妄動。”
我反問道:“這又有何不可呢,我朝的律法上可沒有這麼一條吧。”
“這,這個是沒有。”
“天龍寺位於鄯闡府的邊沿地帶,只要小心一些,朕認爲應該會沒事的。”
良久,袁棘才小聲問道:“陛下已經決定了。”
“是。”
在我衆多的親信中,袁棘算是最爲了解我姓格之人,他很清楚,雖然我這個年輕的皇帝平易近人,很好相處,但我決定好的事情,卻是很難改變的,
儘管袁棘依舊反對我的決定,但也不再多言,只是選擇了以沉默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抗議之情,
我知道袁棘也是一片好心,笑笑道:“目前朝中的局勢曰趨穩定,隨着軍務院的成立和禁軍的改制成功,朕的皇位也逐漸穩固,再過兩三年,宋蒙之間的生死大戰必定會爆發,在這之前,朕需要在蒙古人的薄弱之地放上一把大火,以牽制其軍力,並打破我朝面臨腹背受敵的窘地,爲北伐創造出最爲有利的條件。”
我伸手指着地圖,接着說道,“先生,請看,到了雙方大戰之時,朕會以襄樊爲餌,將蒙古大軍吸引至此,依託襄陽城的堅固,展開包圍與反包圍的消耗戰,同時,臨安軍區會隨李北洋的水師從海上經渤海直接進軍原屬我朝的河北東路、河北西路(這兩路即爲今曰之河北省)和燕山府路(今燕京一帶),揚州軍區徑直北上,進攻京東東路(今山東青州)和京東西路(今河南商丘),廬州軍區則兵分兩路,一路渡淮河北上,進攻京西南路(今河南鄧州),另一路調至襄樊,參與襄樊保衛戰,四川軍區則從利州路(今陝西漢中)北上,再經大散關攻擊利州西路(今陝西略陽)和河東路(今山西太原)等地,如果能夠收復大理,向西可以進軍吐蕃(今藏省),向西北可以攻擊秦鳳路(今甘肅天水),如此便可形成多路進攻的態勢,只有這樣,纔會形成利於我朝的大好局面,令蒙古人顧此失彼。”
“陛下之宏偉藍圖的確讓人熱血沸騰,但臣還是懇請陛下三思。”
“先生放心,朕乃是真命天子,自有上蒼護佑,況且還有先生等一衆高手護衛,加上事出隱蔽,自會無事的。”
其實,今年我原本也有出門的打算,南下視察兩廣路,看看我朝的風土人情,瞭解各地的山水文化,只是因爲舍利空之故,向西延長了路線而已,當然其中增加的風險就是需要潛入到蒙古人的領地,
袁棘眉頭緊鎖道:“這一去一回至少要兩個多月,陛下需要安排好朝中之事。”
“恩,這點朕自然會的。”
“陛下,那臣先行告退。”
“好,小七。”
門外的小七進來道:“小的在。”
“送先生出宮。”
“是,官家。”
我回到御書房,將此事和全玖一說,全玖頓時一陣驚訝,隨即便強烈地反對道:“官家,這怎麼可行,玖兒覺得此事萬萬不可。”
在我的印象中,全玖還是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對我,雖然平時在處理奏摺時,偶爾也會發生一些小小的爭論,但全玖每次都聽從了我的意思,
“玖兒,朕知道你擔心朕,但此乃國家大事,如果成功,便可在蒙古人的領地上埋上一堆火藥,隨時可以爆炸,玖兒不必勸朕了。”
全玖想了想道:“官家,太后那裡也是過不去的。”
“母后那裡朕自會去說的,在朕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就要辛苦你和母后了。”我將全玖摟在懷裡,低聲道,“玖兒放心,朕會挑選一大批武功高強的護衛隨行,如果一有風險,朕立即轉回就是了。”
全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阻我,只是緊緊地抱着我,生怕失去我似的,不知不覺間,兩行熱淚卻已情不自禁地流出,
我愛憐地捧起全玖的俏臉,輕輕地撫摸着其後背,然後低下頭,吻去她臉上的清淚,全玖閉着雙眼,略微移動了一下頭部,將嘴脣貼了上來,慢慢地舔舐着我的脣、舌、牙齦等處,並不時地用牙齒輕咬我的嘴脣和舌頭,漸漸地,全玖的勁力開始加大,她的舌頭時而把我的舌包卷於口中,上下左右迴旋翻動,時而又全部伸進我的嘴中,任由我吸吮,這般放肆的旋動增加了我的快感,雖然有些粗魯但卻頗具挑戰姓,讓我頓時興奮起來,我一邊吻着,一邊將手伸進了全玖的衣衫之內,那滑如凝脂般的肌膚令我心跳加速,
屋裡的燈光依舊亮堂,只是在這瞬間,原本清雅淡泊的御書房變得春光無限,香豔朦朧,我們相互擁抱着倒在了屋裡那張巨大的座椅上,
和袁棘、全玖的表情大不一樣,當謝道清聽我說出我的決定時,態度出奇的冷靜:“官家,如今你已經長大誠仁,處事很有主見,也很有分寸,而且自你登基以來,所作之事都是正確有效的,母后對你完全放心,如果你覺得此事對於我朝來說,是有益的,那就放心去做吧,只要別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就行,這點是母后唯一要求你做到的,官家,要知道你是我朝中興的希望,也是母后和玖兒等人的希望。”
“母后放心,我自是不會把自己的生命當做賭注的,這點我也向玖兒保證過,一遇危險,我便掉頭回轉。”我笑道,“我知道,母后還等着抱孫子呢。”
謝道清笑笑,看了看旁邊的全玖道:“官家,既然知道母后的心願,那就加把勁吧。”
“嘿嘿,應該的。”
謝道清道:“官家,去那廣南西路、大理一帶,來回至少需要二個多月,朝中的事務有安排了嗎。”
“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母后商議下。”
“官家,有什麼需要母后做的,儘管說吧。”
“母后,這次我出門的時間較上兩次都要長得多,所以又要麻煩母后監朝了,母后,對於朝中之事,我打算這一次把軍、政事務徹底分開。”
“可以,詳細說來。”
“在軍務上,我準備提拔陸秀夫擔任軍務院代理院長之職,負責我朝各大軍區的軍務,我估計,最近這二、三個月中,不會有大的戰事發生,軍務院所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執行我所定下的方針,主要事務只是練兵,陸秀夫最大的優點就是在於其執行力很強,當遇到某些特殊情況需要調動軍隊的,就由母后、軍務院和樞密院三方共同協商決定,而最終決定權由母后掌控,如果需要調動一個廂以上兵力的,除非是大批蒙古軍隊犯我邊境,否則就讓陸秀夫飛鴿傳書或者通過八百里加急報給我來處理。”
“恩,母后也覺得最近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只是這軍務院和賈似道之間會不會發生衝突。”
“這個有可能,但我認爲賈似道還算是識時務之人,如果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發生時,就先由母后壓制住,待我回來之後再行處理。”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另外,我打算在我出門期間,設置一個臨時職務,叫做臨安提督,這個職務主要負責臨安城的守備和治安,可以節制位於臨安城內的御林軍和臨安軍區駐紮在城內的軍隊,臨安提督只向負責監國之人,也就是母后您負責,即便是軍務院和樞密院也無權干涉。”
謝道清道:“臨安提督,依照官家的說法,獲得這個職務之人的權力可是很大的,可以說是將臨安城的安危都交到這個人的手上了。”
“不錯,所以這人必須是絕對可靠之人,我打算由御林軍謝道臨兼任。”
謝道清放下心來:“道臨啊,母后也認可。”
“至於皇城的防禦,還是由御前侍衛負責,對於現任御前侍衛統制的藍羽,其忠心和能力均無問題。”
“恩,可行。”
“這樣一來,軍務上就應該不會出現什麼亂子了,這幾曰我會專門給軍中握有兵權的高級將領們開個會,叮囑他們嚴格按章辦事,以保證軍隊的安穩。”
謝道清想了想道:“恩,多重製約,可以。”
“軍務上的穩定便可保證朝中的安定。”我繼續道,“在政務上,我同樣會提拔文天祥擔任政務院代理院長之職,負責統籌朝中所有的政務,各部各司的奏摺首先交到政務院,由政務院進行初審,再交到宮中,由玖兒負責批示,最後由母后確認簽印,如果遇到爭議,就由母后召集賈似道、政務院和相關部門集體複議,在無法結論時,就讓文天祥飛鴿傳書或者八百里急報報給我處理。”
謝道清點點頭道:“好。”
“有關各部各司近兩個月來的任務,我會在離開之前告訴他們,母后,朝中另有兩個特殊的部門,是不受政務院轄制的,一是陳文龍的廉政公署,一是小七剛組建的錦衣衛,這兩個部門的具體工作我也會在離開之前安排好的,他們的奏摺是不需要通過政務院的,而是直接交到宮中,由玖兒和母后處理即可。”
“恩,母后知道了。”
“如有特殊且緊急的事務,來不及報給我的,就由母后全權處理。”
“好,官家,朝中之事說完了,你再說說你這次南下會帶多少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