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默,你跟三皇子相處的時間最久,你瞭解他這個人嗎?”前往京城的路途中,趁着歇腳的空當,嚴正煦問道。
深深的嘆息一聲,羅玄默苦笑。“原本我以爲很是瞭解,但現在……我又看不透了。”
“怎麼說?”
“從小的時候,我便能夠察覺到,他是個表裡不一的人。表面上,是個久病纏身的皇子,但是有一次,在只有我兩人的機會下,我發現他居然懂得武功。”
“什麼?!”嚴正煦大驚。“你確定?”
羅玄默嚴肅的點頭。“雖然當初我跟師傅學藝的日子沒多長,但我依舊可以看得清楚,他是有武功的。”
“這麼說……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裝病?”嚴正煦不敢置信的問。
“也不盡然。他的身體的確是不好,但是他懂武功一事也屬事實。只不過……恐怕這些年來,他的病絕對不至於到連門都出不了的地步。”羅玄默雙眸一黯,緊皺起眉。
話說到這個份上,嚴正煦也有些明白了。“這麼說來,他裝病的這些年,肯定是在暗中策劃着什麼,甚至進行着什麼……”他忽然一笑。“所以這個皇位,是斷定輪不到他來做了。”
羅玄默跟着一勾脣角,眼中卻絲毫沒有半點笑意。
嚴正煦知曉他的性子,一拍他的肩膀,笑道:“隨緣吧,我知曉你放不下兄弟之義,但是你不妨想想,或許他當年與你的交好,也有些許想拉攏你父親的意思呢?”他試着說道,企圖讓羅玄默那顆易軟的心恢復平靜。
羅玄默卻深深皺眉。“你是在拐着彎的說我婦人之仁麼?”
嚴正煦不敢正視他,左右觀望。“我沒那個意思。”
羅玄默卻苦笑。“不過我自
己也這麼覺得。”記得剛認識的時候,幽然常掛在嘴邊的,便是這一句。“對待朋友,我下不去手。”
“錯了。”嚴正煦卻笑道:“那是因爲朋友還沒有激怒你。”笑容裡帶着些許無賴的意味。“我問你,倘若慕容逸他用幽然,或者你父母,甚至整個羅家的性命來威脅你,你是否會聽從他的話以保他們安全?”
毫不猶豫的,羅玄默點頭。
“這就是了。”他繼續道。“我再問你,若是有一天,我打個比方。倘若慕容逸當着你的面殺害了幽然或者伯父伯母裡的任何一個,你是不是會狂性大發,眼都不眨的殺了他?”
依舊沒有考慮絲毫,他再次點頭。
完畢!“就是這樣!”他兩手一攤,笑道。
羅玄默望着他良久,豁然一笑。“小子,有你的。”他真心讚道。三言兩語,便將他的個性說了個實在。
別的方面,他可以忍,可以後退,可以君子,甚至可以認輸。但若是誰傷害到了他所在乎的,那便是找死!
“恐怕你的幽然,也是懂得這一方面的吧。”嚴正煦眨眨眼。“也正因爲如此,纔有你的‘狂劍’身份。”
是受了傷要發泄心中的痛楚,還是因爲想要守護而爆發出的力量?爲何而狂?是恨,抑或是愛?誰能明白呢……
沉默了良久,羅玄默站起身淡淡道。“我們該走了。”
……
京城。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京中的局勢,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緊張。
雖然表面上什麼都沒有變,但是許多人都知曉暗潮多麼洶涌。大家都在保持沉默,他們都在等着。
等着觀看局勢,分清局勢,然後進入局勢。再瓜分好處。
而這局
勢的重點,便在於——先皇的遺詔!可是也有人不這麼想,他們準備在遺詔宣佈前賭一把。因爲那樣,贏了之後的收穫便更大!但是……他們該選擇誰呢?
先皇有七個兒子四個公主。七個兒子中,兩個是庸才,兩個早就封了王爺的封號,早已註定一生不能再得到皇位。一個資質平平,雖有些優點,但卻不足以成爲皇帝,君臨天下。還有一個……是久病纏身的藥罐子。最後一個,是個方面俱都理想的慕容宇,這個先皇在世時,最疼愛的兒子。
本來,大家都看好慕容宇。但是如今……情勢似乎有些變了。
按照中越國祖訓,先皇之遺體,擺放在宗廟裡三天後出殯下葬。儀式豪華卻又隆重。慕容黎生前深受百姓愛戴,是以,出殯那日,京城百姓,皆都聚在一處哭泣。
儀式完畢時,已是午後。本來,衆臣都該回家,可是因爲一個原因,卻都留在了炫威殿。
因爲,今天,便是要宣佈遺詔的時候了呀。
所有的大臣,皇子,今日全都到位了。
慕容宇坐在一排皇子的最前面,嘴角含笑,視線掃遍全殿。尤其,在慕容逸,明連清和寧英的身上停駐最久。
慕容逸掩嘴低聲咳嗽,但是不爲人知的時候,他的一雙銳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方的三個鐵盒。猶如獵鷹看見獵物一般,勢在必得。
終於,在衆人的期待下,龐公公取來了要是,逐一打開了鐵盒。三大臣緩緩拿出聖旨,打開,在龐公公的核對下,確認三份遺詔是先皇親筆所寫,且都同樣之後,寧丞相便準備開始閱讀——
咣噹!
(今天是伊緣生日哦~~~嘻嘻,大着膽子來跟大家說聲,討禮物來了呢!表打我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