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沈佩悠悠然的回府,鮮衣怒馬,過度俊美的臉惹得路上的姑娘激動不已,一路上手絹荷包扔了無數。
話說大慶朝的官員制服整體來說還不是很好看,三品以上紫袍;五品以上緋袍;六品以下綠袍。
說實話這綠袍無數男人穿起來都像只癩蛤蟆,但沈佩硬是將這無比難看的綠色穿得像一杆筆直的修竹,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沒有對比不知道,有了對比才更顯得沈佩的容貌出衆!
一大羣穿着綠袍的大小官員都像青蛙,一片青袍青蛙中出現了個英俊瀟灑的王子,更讓人覺得目眩不已,沈佩在京中衆多熱情少女鍥而不捨的圍觀下名聲越來越大。
他精緻的五官,他微眯的桃花眼,他在女性面前的瀟灑風度無不詮釋着什麼叫人不風流枉少年!
衆多女性生物覺得心都要醉了,啊,你瞧!他將我們扔的手絹荷包全都收起來了,他不忍心傷害我們的一片芳心,一定是爲了不讓我們爲他爭得偷頭破血流才一視同仁的!
他太招桃花的容貌很多正經的士大夫都覺得太輕佻,但耐不住衆多深閨少女飢渴少婦青樓窯姐們都覺得他是夢中情人,姐兒都愛俏啊!
無數手絹香囊飛過,沈佩桃花眼微眯着眼明手快的全部撈起來放入懷裡,周圍的少女一陣歡呼。
“小沈探花收下我的手絹,人家好激動,他眯着眼的樣子真是太好看了……”一個胖乎乎的少女激動地撫着胸口,
“纔不是,他收下的是人家的手絹……”另一個瘦瘦的少女激動地反駁。
“是我的手絹,我的桃花小手絹……”
“我的也是桃花手絹……”
兩個姑娘吵了起來,周圍的人見怪不怪,人人都知道小沈探花極喜好桃,雖說自榮華公主---水月庵第一任庵主在水月庵上種滿桃花之後,喜歡桃的人就越來越多,但喜愛到這份上的人還真少見。
聽說沈老爹也很爲自家兒子太過喜歡桃花擔心,這兒子一看到上面繡着桃花桃子的東西就走不動了,一定會不自覺得收起來,所以他一下朝,就有無數姑娘等在路上給他扔手絹荷包,上面全都繡了桃花或桃子!
被人稱爲溫文儒雅美氣質溫和帥大叔的沈老爹在後面虎視眈眈地死瞪着兒子,氣得想從轎子裡跳出來去將自家兒子揍個臉青鼻腫,最好將那桃花眼打成狗熊眼看他還動不動就勾引良家婦女!
不,不止良家婦女,沈老爹知道無數青樓窯姐是他這兒子的腦殘粉!兒子一上朝就在這路邊等着看他。
你說爲什麼從不上青樓的他知道,這不明擺着嗎?這一邊路上的姑娘們妝容濃重,衣着暴露,尤其是帶頭的姑娘堪比波羅蜜的胸部都要全爆出來了,邊上的男人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那姑娘手上還舉着着個牌子:“百花樓”。另一邊路上帶頭的姑娘衣物也含蓄不到哪裡去,也舉着個牌子“怡紅院”。
得,這京城裡出了名是死對頭的兩家青樓還擺起擂臺來了,就爲了給他兒子丟手絹和荷包,旁邊還有人在數小沈探花收誰家青樓的東西多……
沈老爹在轎子裡努力讓自已呼氣吐氣,不能當衆揪住兒子暴打,尤其是他和兒子可都穿着官服,不然明天肯定有閒着沒事幹的御史跳出來彈劾他了,雖說兒子纔有官身沒多久但已經習慣被彈劾了,可他老子還沒習慣!
總是眯着眼似笑非笑,容貌殊麗的少年風情無限,引得衆多姑娘心都要跳出來,一個個推擠着跟在後面,每次沈佩上朝一路上就會有無數美人相陪,衆多男人爲了看美女也會出來湊熱鬧,對於街道上這條由年輕男女組成的長龍,衆人都見慣不慣了。但沈老爹還是見一次氣一次!
一轎子一馬進入沈府,沈佩8歲的弟弟沈拓蹦蹦跳跳的正要跑過來,見父親陰着臉,又偷偷摸摸的縮回去。
沈府相對京城動不動就幾進房屋的人家而言相當的寒酸,沈母過世後,只有沈老爹和他兩兒子,主子少,服伺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府裡還是顯得十分安靜和空曠的。
“呆會到書房來!”沈老爹一晃寬大的袖子,怒氣衝衝的下去了。
沈佩並不急着進房換下官服,他對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圓臉小丫鬟招手,小丫鬟偷偷向四周看了看,老爺不在,一切都很完美!
“大少爺,今天的收穫怎樣?”圓臉圓眼睛的可愛小丫鬟迫不及待地問。
沈佩掏出一路上收下的手絹荷包,笑眯眯地說,“還不錯。”
“我就知道咱大少爺的魅力所向無敵!”小丫鬟喜得哈不攏嘴,數着手絹荷包,這些都是錢啊!
“不會吧,這荷包居然是雙面繡的,而且用的還是銀線,起碼值20兩銀子以上。”小丫鬟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桃子,你拿下去賣了,記得要易容,不要被人認出來啊。”沈佩漫不經心地說。
很顯然,沈佩不是第一次將少女的一片芳心賣出去了。
小丫鬟桃子點頭點,低頭仔細看着手絹或荷包上有沒有繡上名字,還特地在太陽的餘暉下和燈光下照了照,以免得有什麼只有在光線下才看得見名字的荷包或手絹出現。
“少爺,這一次有名字的手絹和荷包不多。”桃子笑得眼都眯成一條縫,“奴婢可真樂得輕鬆了。”這意味着她不需要去拆掉有名字的地方重新繡其他東西了。
沈佩到內屋換下常服,出來時桃子還在看着手絹和荷包嘀咕着應該賣多少錢。
“老規矩,不要讓人認出你來啊。”沈佩出門前又叮囑了一句。
桃子拍拍胸,換了男人的腔調:“放心,少爺,咱的易容術出神入化了,誰也別想認出咱來。”
沈佩滿意點點頭,確實聽不出是女人的腔調,桃子還會點武和反偵查的本事,無論化妝成老人小孩都無人認得出來。
“不過少爺,這都是桃花或桃子的刺繡,少爺爲什麼不說你喜歡的是老鷹猛虎之類的。”桃子不解地問,繡老鷹猛虎的手絹和荷包更值錢好不好。
“一是因爲桃花或桃子喜歡的人最多,手絹比較好賣;二是因爲桃花桃子手絹荷包寓意好,姑娘一般都喜歡繡,花時間不多;三是因爲桃花桃子的繡法太普遍了,不太容易辨認出來……”
沈佩對自家丫鬟說着什麼叫產業循環,他收到姑娘們丟的手絹荷包再賣到店裡去,因爲桃花桃子的刺繡太普遍,沒人知道他再次拿去賣。而那些姑娘們也不可能天天呆家裡做刺繡,且自已繡工不好的姑娘們也不好意思扔自已繡的東西,最後還會跑到店裡去買手絹荷包,當然最重要的客戶是青樓的姑娘們,那絕對是沒時間花在刺繡上的,這良家婦女的技能她們學了沒用,這些姑娘們向來都是各大繡坊的大戶。
公式是這樣的:姑娘們丟手絹荷包給沈佩----沈佩收下荷包手絹賣給繡坊-----姑娘們再去買手絹荷包丟給沈佩----沈佩繼續去賣荷包手絹……
這其實就一個循環,在這循環當中沈佩完全是無本生意,賺得最多!
桃子目瞪口呆,蒼天啊!大地啊!她知道沈家其實很窮,老爺還預支了下個月的月薪去救濟老家遭災的鄉民去了;她知道少爺再不絞盡腦汁去賺銀子連桃子內褲都要拿去當了,雖然她不知道男人的內褲上繡了桃子會不會當不出去,可爲毛她還是覺得那些排成長龍去給少爺送手絹荷包的姑娘們很可憐呢!
沈佩慢慢向書房走過來,他家相比他老爹很多同等極的同僚來說是相當寒酸的,說是書房,其實沒幾步路。
這次起碼有兩百兩銀子了,沈佩再次感謝他長得像他美麗的孃親,不像自家老爹。要是像他老爹,就收不到那麼多手絹和荷包了。
沈老爹一見兒子走進屋子,就忍不住罵得他狗血淋頭,很明顯,這是一個標準的剛直士大夫,實在對兒子的風流範接受不良。
沈佩早就養成了左耳進右耳出的習慣,面上依舊尊敬如常但魂不知跑哪去了。
“明白了沒有,下次不準像今天這般收下人家姑娘的手絹荷包了,只要你以後不收,人家姑娘就不會再扔給你了……”
沈老爹罵得口渴了,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沈佩看着老爹杯裡的茶水,不用看了,這肯定是下等茶葉,微嘆了口氣,看來下次得多收點荷包手絹拿出去賣才成,要不老爹連茶沫子都喝不起了。
“爹……”沈佩裝出傷感的模樣對老爹說,“兒子也不想這樣,但一看到這帕子荷包上繡的桃花,兒就忍不住想起了孃親,她最喜歡桃花了……”
沈老爹面容一緩,也想起了自家愛桃成癡的娘子,她在世的時候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繡着桃花或桃子。她在世的時候兒子並不喜歡桃花,從小到大就天天抗議孃親在他的內衣上繡滿桃子,那時兒子的小屁股像個桃子,衣服的臀部上也繡滿了桃子,娘子還一直笑說穿着衣服看得到桃子,脫下衣服也看得到桃子!
夫人病重之時還堅持爲他和兩兒子繡了很多桃花內衣褲,估摸着兒子長大的模樣做的……
兒子不過是太思念親孃了,不然以他被桃花內褲荼毒了十多年怎麼還會那般喜好桃花。沈老爹是真的有些感傷了,一時陷入思念中,他和娘子少年夫妻,恩愛無比,二十多年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