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 四王子果然安分了許多,沒有再隨意的做出任何輕薄的動作,所以說, 果然還是有障礙的。
期間, 雪夜的長老執事團的人也找到了安煜的所在, 爲了確保安煜的安全問題, 長老執事的決定原本是打算把安煜帶走的, 但是得知了安煜之所以留在這裡的原因之後,長老們只得應允了他的要求,但是還是爲了確保安煜的安全問題, 長老們還是留下了能夠讓他們隨時聯絡到安煜的方法。
安煜想,如果不是因爲眼睛的問題, 長老們就算用綁的都會把他綁走吧?
當然, 也是有好處的, 因爲他能夠隨時的瞭解到王都的最新狀況,以雪夜的無孔不入的能力, 他能夠了解到很詳細的情況,這樣更有助於他的判斷。回想着接連幾日得到的消息,顯示着四王子的行動就在近期,還有就是,關於他的罪名, 最終結果終於定了下來, 如安煜所料, 是極刑之罪。
一邊以發呆的表情快速的運轉着腦袋, 一邊任由下人們修着他的指甲, 其實安煜感覺自己現在的日子過的很安逸。
直到四王子的出現。
下人們在四王子的示意下,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 於是,安排給安煜的小屋子裡就只有四王子與安煜兩個人了。
“前幾天與你說過的那件事,還記得吧!最後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四王子彎着腰,把臉湊到躺在軟椅裡的安煜臉前,一手托起對方的臉,“是極刑哦~”
都說着已經不新鮮了!
安煜順着四王子的手掌揚起下巴,很隨意的笑笑,說:“那麼四王兄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呢?對於自己弟弟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命運,四王兄你非但沒有傷感的情緒,反而好像非常開心?”
“因爲我不會讓你死掉呀~因爲就算是毀掉你,也要我親自動手才行呀!”四王子放開了安煜的下巴,因爲他覺得他還是暫且與這孩子保持距離最好,那天的事情他印象深刻。
這個語氣聽起來,似乎是已經有想法了?不過就算是四王子有什麼手段的話,也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想辦法讓他免罪,而是怎麼讓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假死在衆人面前,然後理所當然的把他關起來。
這一點都不新鮮,絕對是四王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虧得我還以爲四王兄你會以大義之名把我交給父王呢!”安煜低笑一聲,所以說,他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刺激他這位四王兄的,“四王兄可是父王眼中的乖孩子呢!這樣會讓父王傷心的吧!”
四王子只是笑,他是不是乖孩子,他自己最清楚了,至於芮木炎會不會傷心,那就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
“那麼四王兄打算怎麼辦呢?我想,不論是父王或者是大臣和貴族們,肯定是要看到屍體的吧?”安煜毫不在意四王子的態度,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而且,我現在應該是被列入失蹤人口名單的吧?”
既然是失蹤人口,那麼四王子要怎麼做呢?既要洗掉自己的綁架之名,讓安煜出現的名正言順,不會被人看出來曾被他綁架過,又要做到讓安煜在衆人面前假死不被看出破綻…
吶…四王兄,你要怎麼做呢?
四王子把安煜從軟椅上拉起來,扯進懷中,一手製着安煜的手,一手輕輕的摩挲着安煜的頸子,低笑着說,“所以說,接下來幾天,可能要委屈你了,而且,明晚,你要老實一點,乖一點,不然,會有危險呢!”
就是說,是準備近期動手了?還以爲他會更晚一點動手呢!畢竟…他的安排並不是很成熟。
掙了兩下,無果,安煜頗有些悲憤的念頭,好半天才開口:“好像是件滿困難的事情,我盡力…但是我不保證。”
真好笑,是什麼讓他以爲芮安煜是個好說話的傢伙了?好吧~至少不能是安煜自己告訴他的就對了。
“吶~這一次只要你聽話,乖乖的聽安排,以後我保證不會再強迫或者勉強你做什麼,當然了,包括不會不經過你同意就隨便佔便宜。”
次日,迪比特王令公詔天下,迪比特第九親王名玉(芮安煜)設計陷害第七親王風耀(芮安奇),經查屬實,已決定處以極刑之罪,全力追捕在逃中的九王芮安煜,九王府邸被封,府邸上下全數被禁足在府邸之中。
王令一出,一片譁然。王國第一公主翡翠,在月子裡不顧西故一家上下的勸阻,硬是衝進了王宮,據說是找芮木炎理論去了。當夜,被王令派遣外出追捕九王子的禁衛隊在王都城西百里之外的一處私人莊園發現了九王蹤跡,隨後發生戰鬥,九王在護衛的保護下逃逸,第三日,緊追不捨的禁衛隊發現了九王的蹤跡,經全力追捕,第六日,在九王的頑抗之下,不得已誅殺了九王的護衛隊四人,九王本人被途中突然殺出的一支傭兵隊伍給劫走了,禁衛隊只得先行將全部四人屍體帶回王都。第七日,王國第四親王藍羅芮安武起兵逼宮…
那一邊四王子的手下們在逼宮忙的不亦樂乎,這邊廂身處一衆綁匪堆中的安煜非常悲憤的暗罵着四王子不是人啊遭天譴啊詛咒他啊——因爲這一衆綁匪明明就是他四王子芮安武的人,爲毛還要虐待他啊喂!
所以他懷疑四王子的動機,說不定這根本就是四王子的報復來的。
其實安煜所謂的虐待,只不過是蒙了他本來就看不到東西的眼睛,絨布條子反綁了手,全天候被人緊盯着。但是,待遇還是很不錯的,好吃好喝的供着,綁着手的東西都是絨布扯成的條子,而且,根本就是做個樣子給追捕的禁衛隊看的,鬆垮垮的絆着,只要他用力的掙一下就會鬆開的程度,也能叫做綁的麼?
安煜的表現還是讓四王子非常滿意的,因爲非常合作,所以四王子決定,弄來一輛非常舒適的馬車來給他。
據說是因爲不放心,所以四王子把自己裝扮成傭兵隊的一員,而這支假的傭兵隊伍的動向,隊伍的一切都是由扮成傭兵隊長的四王子決定的,他們的目的地,自然是繞一圈之後,想辦法解決了禁衛隊的問題之後,回到王都。
換了馬車之後,安煜的日子過得舒服多了,躺在馬車裡厚厚的軟墊上,淺淺的睡着,話說他可是很疲憊了,他的身子骨可沒有那些武士們那麼好的體力。
於是,安煜又一次被鬼壓牀了,這讓他很惱火,這個四王子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你說過如果我合作一點,你就不會…”
“我說的是如果‘你聽話,乖乖的聽安排,以後我保證不會再強迫或者勉強你做什麼’,可是現在我並沒有勉強你什麼吧?”四王子笑眯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然後被安煜狠狠的推到一邊去,四王子的聲音變的有些哀怨,“就這麼不待見我啊?我們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你就不能稍微和顏悅色一點麼?”
摸索着從躺的姿勢坐起來,安煜翻了白眼,其實應該是他更加哀怨的好吧!
“對於一個限制我自由,剝奪我視力,甚至要把我變成死人的傢伙,你覺得我會和顏悅色麼?四王兄。”
四王子也不生氣,在大大的馬車裡換了個姿勢,把腦袋枕在安煜的腿上,蠻開心的開口:“你難道不明白我這是在救你的命呀!父王可是準了大臣們的上奏,下了王令要追捕你的呢!你知道父王的王令上是怎麼說的麼?”
安煜低低的笑了一聲,說:“能說什麼?‘如頑抗,就地格殺。’你是指這一句麼?”
四王子愣住了,這一句確實是存在,但並不存在於那道公諸天下的王令上,而是王給予追捕的禁衛隊的密令,如果不是禁衛隊高層有四王子的人,他也不可能知道有這麼一件事,那麼,芮安煜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爲什麼這樣的話他能說的那麼輕鬆?
皺了皺鼻子,安煜好像在嗅着什麼,事實上只是感覺到了四王子那一瞬間凝滯了的氣息,他一向是對這個很敏感的。
“很奇怪麼?”一手託着下巴,另一手摸索着撫上四王子的額,“因爲這道王令,是我下達的呀!”
四王子猛的一手扣住安煜撫在他額頭的手,另一手扣住了安煜的頸子,聲音放冷,“你什麼意思。”
好像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手指扣緊了自己的小命,安煜笑,“這個比較刺激哦!你確定要聽?”
闊別已久的安煜牌“不詳預告”終於再次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