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納斯湖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處“寶”。當安煜看見那標誌性的“×”時,他不知道應該以什麼表情去挖掘…
所以當安煜終於決定挖出“寶”的時候,他能感應到有人盯上他了。
忽然間,感覺好像回到了去年的野戰尋寶…他的感應力是三人中最優秀的——雖然他的能力是三人中最廢柴的——明溪的瞬間爆發和速度好的讓人無話可說,韶澤的防禦法術和瞬發法術也是足以讓人震撼的。所以,安煜總是最先發覺出現異狀的,明溪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韶澤會在同時擺好防禦,當對方有所反應的時候,已經遲了,想擊碎韶澤的防禦再奪寶麼?前提是自己有那個實力能夠擊碎韶澤的防禦術,而且,還要同時防備着不知道會從哪裡竄出來的明溪…那時候,幾乎所有對他們有所企圖的人們都被反咬…
但是,那是去年,不是今年,今年只剩下他自己了。
哀怨的捧着寶物盒子,安煜開始怨念自己幹什麼要挖出這種東西,費時費力不說,現在還要被人盯梢,早知道就不要挖這破盒子了。
不過,既然已經挖出來了,後悔那些有的沒的也沒有用了,趕緊跑路,避開盯梢的纔是要緊的。
如果猜的不錯,明溪和韶澤應該就在五號地區,那裡一直都是“寶”最多的地方,所以五號地區是他們每次參與野戰活動都要待很久的地方。
於是,安煜立刻想到了辦法。
五號地區因爲“寶”多的關係,在這裡轉悠的人也會比其他地區更多一些,進入五號地區以後遇到其他學員的機會自然也就高一些,遇到熟人的機會就更高了,必須在那些人決定要做點什麼之前遇到能夠利用的人才行。
所以,安煜很快就遇上了貪吃小王子——蒂斯同學。
讓安煜很意外的是,蒂斯也是一個人呢!
其實蒂斯很抑鬱的,因爲他本來不是一個人,但是由於意外,他和同伴走散了,現在還沒找到另外兩人呢!倒先遇上了芮安煜,而且還是因爲懷璧其罪的芮安煜,他怎麼能不抑鬱麼?
他很想幹脆的無視掉算了,可是想想進入叢林前自家惡魔師兄大人的囑咐,他就完全沒了脾氣,沒脾氣的想哭…
“嗨!”蒂斯胖胖的臉蛋上堆積了笑容,向着安煜打招呼,“真巧啊!”
對啊!對啊!真巧啊!
安煜當然能看出蒂斯臉上的笑容是他用面部脂肪強行堆積出來的,但是安煜還是很開心能遇上個不算很熟的熟人,真是再好不過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最佳人選。
“嗯!真巧啊!王子殿下,您怎麼也一個人呢?”安煜隨口應着,餘光掃着周遭的環境。
“沒辦法,不小心和同伴走散了。你這是?”蒂斯也一邊隨意的聊着,一邊審視着周圍的環境。
安煜聳肩,無奈的說:“您也看到了,就是這樣,能幫忙麼?”
能不幫忙麼?!蒂斯心裡哀怨的詛咒着,口中應道:“當然。我可以做什麼?”
遞去一個隱諱的眼神,蒂斯明瞭的眨眨眼。
從懷裡摸出一隻精緻的棕紅色木盒子。交給蒂斯,安煜說:“王子殿下您也知道的,我這次參與野戰就是爲了解決與北庭之間的問題,這個‘寶’只是意外,還帶來了意外,現在就當送你了,我想我大概會提前退出野戰。”
蒂斯有點恍然的微微頷首,他明白安煜的意思:只要把盯梢的人引開,別再繼續盯着安煜,那個“寶”就當是送給蒂斯了。
這個提議不錯,只要在盯梢的人準備好動手之前與自己的同伴匯合,這個“寶”就是自己的了。
於是,結果盒子,笑,“那麼,親王大人,多謝了。”幾個縱身就消失了。
周圍的衆多屬於人類的氣息也跟着遠去,安煜很滿意的微笑微笑,雖然貌似並不是都跟着蒂斯離開了,但是起碼剩餘的也只能說是極個別了。
接下來,就要思考應該如何戲弄一下這剩下的極個別了。
思考了許久,安煜忽然停下了步子,很是頭疼的掃視周圍的環境,放開了聲音大聲嚷嚷着:“別躲着了,我知道幾位同學跟蹤的也很不容易,所以還是別委屈自己了,出來吧!”
一點方向的大樹後面走出兩個人,看樣子都是高級班的學員,只能從衣着判斷是一個魔法師和一個武士,但是因爲距離的關係,無從判斷是專精哪一系的魔法師和使用什麼兵器的武士。
九點方向的樹上又躍下三個人,不用看也知道,三個人都是武技系的,只不過其中又一個看起來不像是武士,看衣着,三個人應該也是高級班的。
就說麼!中級班的哪個有膽子敢招惹他來着?就算他沒打架的本事,也沒有敢於招惹他的人——這叫淫威。
“我都已經把盒子送給別人了,爲什麼還跟着我呢?”
“簡單的幻術,可騙不了所有人。”魔法師是這麼說的。
安煜無奈的嘆,“既然都已經發覺了,又爲什麼到現在才現身呢?”
兩邊的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彼此都明白了悟了。
“好吧!既然是這樣,這東西…”安煜從他過於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一隻小木盒,“就在這裡,品質上等優,想要就來拿,我放棄這個。”
花都學院祭野戰活動的“寶”,分有幾個等級,等級高的“寶”在最後計算分數的時候,當然也會算高分,安煜手中的上等優品質的“寶”是所有等級中最高的,計分的時候,要計九分呢!
就是因爲他所持有的“寶”等級高,他纔敢於以此做餌,想出引誘雙方爭奪的餿主意…
南宮明溪和東城韶澤在快樂的尋寶途中意外遇到了蒂斯小王子,正逃命似的在樹叢中上竄下蹦的蒂斯…
韶澤忍不住感嘆:看看我們胖胖的貪吃小王子的“壯觀”的身材,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靈活呢!
所以當蒂斯發現他們家師兄的時候,那兩人正在討論他,討論他如此“壯觀”的身材怎麼會這麼靈活?
所以蒂斯拼了命的從追擊的人的視線中消失掉,然後立刻被明溪從背後的影子裡揪出來…
“啊!師兄…呃…我是說南宮…首席師兄…”蒂斯哭喪了臉,“我被芮九王算計了啦!”
自從得知了安煜封王的事,原本稱呼安煜爲九王子或九殿下的蒂斯,就改口稱呼他“親王大人”或是如現在這樣的“芮九王”,而且總是帶着玩笑的成分。
原來,安煜施在一小截木頭上的幻術,在蒂斯離開了安煜能掌控的範圍之後,失效的幻術使木頭現出了原型。雖然發覺了是被算計的,但根本無從解釋的蒂斯,只能自認倒黴的四處亂竄。
“活該唄!”聲名在外的明溪和韶澤的出現,即使是高級班的學員,也要掂量彼此的分量,所以蒂斯才能安穩的把事情敘述完畢,並且安逸的聽到明溪給予的評價,“誰讓你貪來着?芮家九王的東西你都敢貪,不是活該是什麼?”
對於明溪的評論,韶澤非常贊同,“別以爲他也是王族,就和你一樣大方的不得了,那傢伙總是很小氣很吝嗇的,那東西既然給他得到了,就絕對不會放手的。”
“那…現在怎麼辦?那些人看起來可不像是會聽解釋的…”
遠處,虎視眈眈的人們,一時間還在顧忌校排位前八的三人聯手,只能遠遠的虎視…
“怎麼辦?”被問的兩人相視一眼,嘿笑,“嘿嘿~還用商量麼?”
*珈焱叢林五號地區*
芮家九王,安煜同學正悠閒的坐在粗壯的大樹下觀戰。
沒錯,他沒有沉趁機跑,而是坐在一邊看戲。因爲他很清楚如果他趁機落跑,戰鬥中的雙方一定會立刻收手追他,誰也不傻是不是?所以他才選擇坐在一邊看,讓他們能更安心的繼續下去。
也許蒂斯很快就會回來吧!當他發現被戲弄了之後,很快就會找回來吧!然後由雙方爭奪演變成三方甚至是多方爭奪呢!
學院祭的野戰,果然還是越混亂越好玩吧!
“芮九王!!!”
喲!聽聽這獅子吼的功力多深厚啊!
這肯定是蒂斯第一次被明溪之外的人戲耍,怒氣值在看到悠閒無比的安煜時,瞬間飆到飽和。
“嗨~在…”擡眼望去,蒂斯並不是意料之中的一個人,明溪和韶澤跟在他身邊,“你們…”
明溪笑眯眯的掩去了眸子裡的流光,招招手,吆喝着,“親王大人,好久不見喲!”
如果幾天也算好久的話,他們的確很久沒見了…
莫名的感到危急臨近,安煜起身就要離開。
“想法子困住他們,我去追他,今天必須把問題解決!”眼看着安煜幾個閃身消失於視線中,明溪留下一句話也消失了蹤影。
韶澤鬱悶的扔出一連串的低階瞬發法術攔截了那邊的幾位,他覺得他有必要跟那兩個人好好談談,他們這種我行我素,完全不理會別人的行爲方式需要改進。
***
明溪心裡很清楚他已經追上了,他感覺的到安煜就在附近,但是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你究竟是誰?你是什麼人?”陰影中的安煜質問着陽光下的明溪,他承認他現在是草木皆兵,可他不得不草木皆兵…
四下張望,明溪還是沒有找到安煜的位置,只聽得到聲音,在叢林裡,他還無法完全憑藉聲音尋找某個人的所在。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麼?還需要問?”明溪撇撇嘴角,一臉不愉快,“我以爲你是最清楚的。”
“我只是,你姓南宮之外的身份…不爲人知的那部分。”
嘁!不就是香木閒人之徒麼!還用問?不是也一清二楚麼!
“南宮明溪,十九歲,香木閒人之徒,花都學院院生…除了這些,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明溪隨意的斜望着一個方向,勾起耳鬢一束銀髮,“迪比特四大家族所守護的‘四聖’知道麼?南宮氏火聖朱雀所選中的黑暗執事(某桖:啊!請原諒我又弄出個執事的稱呼來。最近看黑執事看抽抽嘞),這個你不知道吧?血衣樓人王大陸七暗護之首…這你也不知道吧?”
“血衣樓?!!”
樹的影子在扭曲,安煜從影子裡緩慢的站起來,臉上盡是不可信。
“對~血衣樓,我是暗護,”明溪的臉上反而一片明媚,“你那是什麼表情?因爲你的雪夜蕩平了血衣樓,我應該也被抹去了,爲什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甚至在那戰鬥期間我爲什麼完全沒動靜?又爲什麼到現在血衣樓被踏平了我還是沒有反應?你在疑問這些對不對?”
安煜緊緊的盯着他,不言語。
“血衣樓一共有十四個暗護,光明大陸七個,人王大陸七個,我們是各自爲政的,樓主對我們沒有約束權,這就是爲什麼在對上北庭氏的時候他回去找雪夜而不是尋求我們的幫助,因爲他清楚我們絕對不會插手。某種程度來說,我們也可說不是血衣樓的人,所以,即使血衣樓光明大陸僅剩的勢力也被掃蕩,我們也不會理會…”明溪卷着指間的鬢髮,笑,“因爲,只要我們還存在…血衣樓滅了,是他們沒本事,以後可以重建,樓主死了,是他命短,以後也可以重新培養。”
原來,血衣樓主並不是血衣樓的最高統治者…十四暗護纔是…難怪雪夜對血衣樓的戰鬥會那麼輕鬆…難怪打戰鬥開始就不曾見過血衣樓的十四暗護…
但是,他們真的可以這麼冷血麼?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爲你有權知道唄!”明溪笑的一臉和善,“你現在肯定在腹誹我冷血對不對?我要辯解下,不是我冷血,那樓主跟我可沒關係,他又不是我家的…”
安煜瞪大了眼,難以置信,明溪會擺出這樣的辯解…
“血衣樓的十四暗護,是一個團體,建立血衣樓這樣的勢力只是爲了十四暗護所信奉的預言,所以十四暗護的規則只有一條,我們的勢力被覆滅一次,則必須退隱十年,覆滅二次,退隱二十年…很幸運,我們的勢力在我師父那一代曾被覆滅過一次,師父退隱十年,纔有了收徒的空閒時間,我出師繼承了他的暗護之位,雪夜這次是第二次,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愉快的玩夠二十年再考慮重建血衣樓,作爲‘恩人’的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叫什麼規則?!那種見鬼的規則…明溪這種性子的人不是要盼着血衣樓被人踏平纔好麼!
“沒錯~”明溪愉悅的笑着,放飛了指尖的鬢髮,“十四暗護傳到我們這一代,盡是頑主,早巴望着血衣樓趕緊倒閉了纔好呢!”
嘁!就知道!
“等下…這不是說香木閒人是上一代的十四暗護了?”安煜掐緊了衣袋裡的左手,心中的不安和躁動在逐漸平靜,但是他發現新大陸似的抓到了一點,“可…我總覺得你說的不可信。”
明溪瞅了眼他收緊的面孔,依然在笑,“香木師父只是我的師父之一。十幾年前的那個事件,大陸史應該有記載吧?包括香木閒人,午靈在內的大陸衆多成名高手,爲爭奪一個幼童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
“那孩子…是你?!”
“正解!”明溪有些小得意,每次想起那些不可一世的高手們,爲了一個掛着鼻涕舔着糖人的小P孩兒爭的面紅耳赤,不可開交的場面,他就忍不住得意的不得了,“他們看上我天生的上等體質,罕見的優秀領悟力,稀有的絕好資質,都想收我爲徒,又不想與別人一起收我這個徒弟,所以咯~”
難怪…難怪不到十歲就已經繼承了香木閒人的“光明之魔”的大名,難怪他能一招切翻雙手劍士,難怪他十八歲就能逼的花都首席生使勁全力…
“午靈師父,別名午夜幽靈,他纔是上一代十四暗護,人王大陸七暗護之首。”
獨行俠午靈,午夜的幽靈,原來他曾是十四暗護之一…
PS:吖咧~這張好長…碼這張的時候忽然想起皮皮同學曾經在明溪出場那張抱怨。“爲什麼他出場就那麼帥~爲什麼人家就要頂蛋殼子~”俺也不想解釋了。俺認識裡滴狼窩頭子就是這樣子滴說~決對聰明但是偶爾裝傻。俗稱: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