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塞外大漠之地,一片飛沙走石,這本是匈奴棲居之所,但是今天在這裡居然出現了一支漢族服飾的軍隊,這正式程閔派去接蔡文姬歸漢之人。
這些人帶着程閔的書信,求見匈奴單于,帶隊之人正是新近歸降的田豐,田豐面見匈奴單于直接便將程閔的書信遞上,也不多說廢話。
匈奴單于看罷書信,面色陰沉,隨後又將書信交與左賢王,畢竟這事跟左賢王有關,就在匈奴左賢王觀看書信之時,匈奴單于開口道:“兩位奉程太尉之命,爲匈奴和大漢的友好,不遠萬里來到草原,今日我就命各部首領,前來歡迎二位來使。”
田豐聽罷深施一禮,(畢竟大漢是禮儀之邦不是)“單于,我等奉本朝太尉大人之命,前來接蔡琰,蔡文姬小姐歸漢,太尉大人在信上已經說明,還希望單于與左賢王,早日給我們答覆。”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匈奴單于看了左賢王一眼,左賢王又看了單于一眼,倆人互換了一下眼神,單于笑問道:“這樣,容我們左賢王同閼氏商議之後,再給二位一個答覆如何?”
田豐眼珠一轉,緩緩開口道:“太尉大人在信上說得很明白,此次接文姬夫人,並不是有求於你們匈奴,倘若不放人,太尉大人的軍隊會在頃刻之間,踏平你們的千里草原,當初的烏丸可是領教過的!”這次語氣可是加重了不少,簡直就是威脅,隨後又牛頭看了一眼左賢王,繼續道:“左賢王,可不要因爲兒女私情,而破壞了我們長久以往的匈漢和平!”
左賢王怒火中燒,起身便要拔刀,就在他剛把刀拔出一半的時候,匈奴單于立刻上前將他阻止了下去,左賢王還要繼續,卻被匈奴單于死死壓住,使了個眼神之後,便氣哼哼的扭過頭去。
匈奴單于是個識大體之人,轉身對着田豐說道:“田大人,我們匈奴對文姬夫人,一向是厚待不薄,當年若不是漢室內亂不斷,文姬富翁何故會流落於此?況且現在,我們左賢王與文姬夫人,早已是明媒正娶,已育有兩子,二位,就不能等他夫妻二人商議之後,在下定奪麼?”匈奴單于其實也是怒火中燒,卻不得不忍心吞聲,就聽前翻和和氣氣,此番語氣之中也帶上些許怒火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匈奴畢竟示弱,田豐後面可是有程閔的十幾萬大軍,豈能懼怕這區區匈奴?立刻反駁道:“單于此言差矣,今我大漢太尉早已平定中原,百姓安居樂業,太尉大人也是念在,跟蔡邕同朝爲官之情,故派我等前來此迎接夫人歸漢,此時絕非小家之事,倘若你們不從天命,就算殺了我田某人,那麼你們的千里草原,也將恐無寧日了。”
田豐這話說的可謂是逼人太甚,那匈奴左賢王實在是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你特麼給勞資住嘴!”說罷拔出大刀,就要上前,田豐雖然囂張,但也怕死節節後退,幸好匈奴單于識大體,馬上拉住左賢王勸慰。
而左賢王卻是怒火中燒,一邊掙扎想要掙脫單于的阻攔,於邊破口大罵,“你簡直欺人太甚,你連最基本的人倫道德都不講,我今天要不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匈奴單于死死拉住左賢王,喊道:“左賢王,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啊!”然而這也無濟於事,暴怒中的左賢王,哪能聽得進去他人勸告,就連匈奴單于都被左賢王一腳踢開,直接殺向了田豐,田豐雖然怕死,但大丈夫死則死矣,絕不能屈服,雖然後退,但也沒有任何服軟。
就在衆人無奈之時,這場鬧劇的主角,蔡琰、蔡文姬居然走了進來,喊道:“住手!”
還真別說,女人說話就是比男人好使,就連匈奴單于都勸不住的左賢王,就讓蔡琰這麼一句住手,給叫住了。
衆人紛紛看向蔡琰,就連田豐也是驚訝的看着蔡琰,蔡琰卻不急不忙,緩步而行走到田豐身旁說道:“大人!你既爲大漢之使節,如此對異族兄弟出言不遜,豈不有損我禮儀之邦的威儀?”
不得不說,蔡琰這口氣像足了女王,這女王範真真的讓人無懈可擊。
田豐自知理虧,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蔡琰卻繼續說道:“既是程太尉命妾身回去,我將自隨二位,不必難爲單于和我的夫君。”
左賢王聽蔡琰說要回去,馬上就急了,“夫人!”說罷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蔡琰本就是漢人,是被匈奴劫走的,他想回到家鄉有錯麼?左賢王也是無奈不知如何是好,雙眼含情脈脈的看着蔡琰。
蔡琰也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左賢王,一步步的向着左賢王靠近,拉着左賢王的匈奴單于,見此情況,也放開了左賢王,轉過身去,且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蔡琰走到左賢王面前,開口道:“蔡琰承蒙夫君與單于關照一十二載,如今爲了漢匈的永遠和平,願意遵照太尉大人之意,回去!”最後的回去二字,蔡琰說的極其用力,語氣極重。
左賢王好似沒聽清一樣,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
蔡琰也是無奈,猶豫了一下,跪向左賢王說道:“蔡琰今天之所以這樣決定,一是爲了不駁大漢太尉之厚禮,二就是爲了漢匈的永遠和平,我們已因部族封地之爭遷徒至此,無力再戰,也不能讓孩子們再受戰亂之禍。”
左賢王無奈的看着蔡琰,蔡琰也低下頭來緩緩說道:“奴多少年來雖身在草原,卻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故鄉。”說到此處,蔡琰也是哭了出來。
左賢王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狠狠的將手中長刀刺於地下,哼了一聲,便要離開帳篷,然而到了門口,又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走,孩子要留下!”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蔡琰回頭看着左賢王漸漸離去的背影,淚花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田豐也是無奈的看着哭泣中的蔡琰,匈奴單于也是嘆息了一聲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良久,匈奴單于好像身體被掏空般,無力的說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吧?你們走吧!”
當一切準備就緒,蔡琰坐上馬車離去之時,蔡琰爲匈奴左賢王生下的兒子,卻追着馬車後面,一邊追一邊喊着:“阿孃!阿孃!阿孃!”
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摔了一跤,蔡琰撩起馬車的窗簾,看着摔倒的兒子,真是默默無語兩眼淚。
左賢王抱起了兒子,勸道:“別追了!”孩子便躺在父親的懷裡哭了起來。
馬車漸行漸遠,蔡琰哭聲悽迷,田豐也傷懷的往鄴城而去。
然而在回鄴城的路上,蔡琰心力憔悴、重疾加身,而田豐則是照顧的無微不至,車前馬後忙來忙去,直到蔡琰大病痊癒之時,居然就對田豐有了愛意,田豐年少之時也是對蔡琰有着愛慕之情,於是乎,倆人就這麼八王看綠豆都對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