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平靜,再次回到皇宮,洛雪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個地方有她的淚,她的恨,有她不想被拾起的回憶。司徒靈芸察覺到了洛雪異樣的神情,關心了問了一句:“怎麼啦?”
洛雪強顏歡笑着搖搖頭,一切都過去了,他們的日子還很長。她相信他們會有一個好的將來。司徒靈芸還是有些懷疑地看了看她,她在掩飾,她看得出來。但既然她不想說,她也就不再多問。
三天前就聽說皇上凱旋歸來了,程公公帶着衆位大臣早已在宮外等候。到了第四天中午纔看到隊伍的聲影,全城的百姓紛紛下跪,異口同聲高呼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歡迎他們偉大的皇上回朝。那個陣仗簡直比世界盃,奧運會還要隆重幾百倍。司徒澈騎在馬上,很溫和地向跪着的老百姓揮手,洛雪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叫王者風範的氣勢。
司徒澈御駕親征因爲是秘密出行,沒人知曉。後來聽說皇上打贏了美國部落,老百姓才知道他們敬重的皇上居然不顧安危,親自上戰場殺敵,對他的敬意更加深幾成。
“皇兄真不愧是天命所歸的天子。”
洛雪不解地盯着她,司徒靈芸朝她笑笑繼續說道:“你知道以前皇兄爲什麼視女人如玩物嗎?”洛雪搖搖頭。
“因爲在他四歲的時候有一位高人曾預言過他將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皇兄的母妃長得很美,本就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如此一來,可想而知父皇對她的寵愛更加深了幾分。可這件事不久就被當時還是澄妃的皇后娘娘得知,她秘密派人對柔妃狠下毒手。當一年皇兄只有十歲,尚且年幼的他就是親眼看到母妃死在自己面前,可他一滴淚也沒有流。”洛雪明白這就叫哀莫大於心死,欲哭無淚的感覺是最痛苦的,“之後皇兄就開始變了,變得很冷漠,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子,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被他傷透心的女子不知多少。而且他總是不待在宮中,連父皇也找不到。”
洛雪這才明白爲什麼他第一次見到她會對她這麼冷嘲熱諷,還總是不信任她。她早就知道他有故事,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聽她這麼一說,洛雪再看他甚是覺得有幾分想要保護他的衝動。小小的他居
然承受了那麼多,面對母親的死,他該是多麼無助。這難道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無奈嗎?
“那皇后呢?”聽她講起皇后,洛雪突然想到當時皇后想要刺殺司徒澈,而她正好看到,爲他擋了那一刀。可是之後當她再回到宮裡時,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日你爲皇兄擋下那一刀後,我們都以爲你死了。皇兄傷心欲絕,抱着你就離開了。直到七日後纔出現在霄元大殿上,皇兄登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皇后娘娘貶入靜心庵,削髮爲尼。因爲他答應過你不殺她,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司徒靈芸爲她一一解答,原來他一直這麼在乎她,洛雪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對他更多幾分內疚。是她沒有相信他,是她沒有體諒他,纔會害他們的孩子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被召回天國了。
馬車慢慢駛入皇宮,司徒澈帶她回到了暗香苑。這裡一點都沒變,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掃。
“你先睡一下,我讓宮女們去準備些點心。醒來餓了就吃點,再過幾個時辰便是晚膳了。到時候我回來與你一起用膳。”
司徒澈柔聲說道,輕輕在她櫻脣上蓋了一個吻。洛雪看到他臉上的倦意,不忍心他這麼勞累:“你不歇一下嗎?”
“我還有些事要辦,待會就來陪你,乖……”他抱她睡下,幫她掖好被子,輕輕鬆開抓着他的那隻小手。看她閉上眼,這才轉身離開。
玉瑾宮
“皇上駕到——”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慕容瑾一聽皇上回宮了,馬上就趕來看自己,心裡格外高興,看來她在他心上還是佔了很大的分量,“皇上御駕親征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段日子真是擔心死臣妾了。”慕容瑾嬌聲嬌氣地訴說着這段時間以來的思念,很自然地勾上他的脖子,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倒入他懷裡。
司徒澈像一尊石雕一動也不動,慕容瑾也發覺了他的冷淡,於是更加妖嬈地貼在他懷裡,作勢吻上了他的脣。司徒澈很嫌惡地一把推開她,慕容瑾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一時沒回過神,直接摔在地上。
“皇上……”
“來人,把
慕容瑾打入冷宮,從此不許她出門半步,否則休怪朕不客氣。”
慕容瑾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爲什麼皇上突然會變得這麼無情:“皇上,臣妾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竟然惹得皇上這麼氣憤,還要將臣妾打入冷宮。”
“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呵——”司徒澈冷冷地朝她冷嘲一句,這個女人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着實可惡,“那好朕就讓你心服口服。那日是不是你找人假扮朕,還讓晞兒喝下落胎藥?”
慕容瑾驚慌,這件事皇上怎麼會知道,臉色一白,但很快就恢復了:“皇上是誰說得?居然這麼冤枉臣妾,皇上千萬不要相信小人之言。那人必定是嫉妒臣妾所以才這麼陷害臣妾,請皇上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慕容瑾跪在地上直磕頭,哭得梨花帶雨。
“冤枉?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司徒澈一腳踹開她,“是晞兒親口告訴朕的,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回來了?”慕容瑾一驚,當日她得知她命大沒死,還被人救了,於是又派了武功高強的殺手去刺殺,可至今還沒有音訊,她原想着可能計劃又失敗了,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和皇上一起回來。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皇上是假的呢?明明當時她的眼裡充滿了恨意啊,就算沒死也不會再見他啊。
“說不出話了?你機關算盡,可朕就告訴你一句,即使晞兒死了,朕的心裡也永遠只有她一個。”
司徒澈說完這句話就冷冷地離開了,慕容瑾被侍衛架着往冷宮走去。這時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樹上竄了出來,他一拔劍,兩個侍衛立即喪命。
“娘娘對不起,屬下來遲了,害您受委屈了。”
“計劃失敗了爲什麼不早點來回報?”慕容瑾根本就不關心他是否有受傷,在她眼裡他只是她用來剷除絆腳石的工具。黑衣蒙面人眼裡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又恢復先前的恭敬。這個女子如此無情,可是他卻愛上了她,爲了她就算丟了這條命他也在所不惜。
“那時屬下受了傷,養了好久纔有些知覺,這便馬上趕來回報了。可是卻看到您……”冷汗從他額頭上滴下來,剛纔一用力殺了兩個侍衛,觸及到傷口,又裂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