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個女人共同擁有和愛上同一個男人時,絕對會引來諸多的麻煩和禍事,不管是宮鬥還是宅鬥,不都是因爲一個男人引起的女人之間的戰爭麼?!妻妾尊卑地位不同,所生的孩子的地位也差異甚大,爲了給自己和孩子爭取更有利的位置和更多的優厚待遇,女人用盡手段,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將大好的青春年華都花費在這無謂的損耗上面,蹉跎了光陰。這個問題自古至今一直存在,只是古代是明面上的,現代很多轉爲了暗地之中罷了。
藍怡想着米義超和夏婉以及那個失去孩子的小妾的三角關係,嘆息道:“娘,爲什麼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呢。在女兒看來,妻妾多了不是福氣而是麻煩,一夫一妻多好,清淨穩妥。”
鄭氏見女兒不似抱怨,反而是一本正經的這樣認爲,便想起女兒現在把很多事情都忘了,纔會說出這等話,在自己面前說說倒是還沒什麼,但是該教的還是得教會她:“桃兒,人倫天理三綱五常,丈夫本就是妻子的天,女子嫁人後伺候好丈夫是本份。當妻子身子不方便時……,無法伺候丈夫,給他納妾也是應該的,你可不能生出不該有的念頭,女子善妒可是要不得的。”
藍怡張張嘴,本想說那爲什麼爹爹不納妾,就孃親一個?但這話題不是做女兒的應該問的,雖然不認同鄭氏的觀點,但是她還是點頭說到:“女兒記下了。”
女兒乖巧的模樣討好了鄭氏。她神情漸緩,又接着教育道:“當然,若是男子不想納妾。妻子也是不能違背了丈夫的意思的。桃兒,你成親後要學會抓住丈夫的心,當他將你放在心尖上也就不想去納妾了。”
藍怡呆呆的看着鄭氏,不知作何反應,這話還真是讓她一個人說完了。
“呵呵,傻丫頭,日後你就明白了。”鄭氏將女兒摟過來。聽着外屋裡兒子的高談闊論,感嘆道,“娘現在只想着能給你哥和你尋兩門好親事。看着你們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娘和你爹爲人父母的責任纔算完成了,娘才能暗安下心來。”
藍怡一聽鄭氏又轉到自己的婚事上。趕緊轉移話題:“娘。米夫人與女兒投緣,去年我們兩個認了姐妹。現在她爲家裡的事情煩惱,女兒也該帶着孩子過去陪她說說話,好寬寬她的心,您說呢?”
鄭氏有些猶豫的說道:“現在暗裡有人盯着文軒少爺,你帶少爺出門老夫人定然是不同意的。再說你一個沒嫁人的閨女,能陪她說什麼,這等別家內院妻妾爭鬥的事情最是複雜。旁人也不好插手的,你說多了反而錯多。”
藍怡點頭。知道鄭氏說的在理,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堂屋傳來幾人吃完飯要休息的聲音,鄭氏和藍怡起身到外屋收拾碗筷,又燒水泡茶。
“無鋒,你這段日子就在西廂房住着,被褥都是剛預備的,晚上我和春榮值夜,若有情況再叫你起來。”王承德安排道。
藍怡帶着兩個孩子到廚房去洗漱後,刀無鋒收回心神,輕輕說到:“德叔,讓春榮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定保無事,你安歇歇着就是。”
刀無鋒雖看着粗野,聲音卻十分柔和,只是不喜多言罷了。王承德與王春榮在牢中之時,他不過是看不過眼幫了他們一把,這兩人卻一直記着這份恩情,自己脫身後還將他也從牢裡就出來。刀無鋒心懷感激,所以王春榮請他過來保護少爺和春桃,他纔會痛快過來,若是旁人的事情,他是懶得理會的。
王春榮聽了刀無鋒的話,也同意這等安排:“爹,您白日裡事情多,晚上再值夜第二天哪裡還有精神應付,我和刀大哥值夜還可在白日裡偷功夫補覺的,您還是好好歇着吧。”
王承德聽了也不堅持,他的確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但是聽到兒子要白日裡睡懶覺還是責備道:“你莫整日油嘴滑舌的,就曉得偷懶灑滑,少爺安危爲重,晚上切不可偷懶。”
王春榮以前最怕聽到爹爹這般責備與他,但是自從父子兩人被關在牢裡一年多,他日日與父親相處受父親教導和寬慰,現在聽了這等話語反而覺得十分親切和懷念,忍不住傻笑起來。
有些東西,沒有失去過就不曉得它的珍貴,譬如自由。
父子連心,王春榮一臉的傻笑王承德也曉得他想到了什麼,面上神情放緩,叮囑道:“雖說老夫人那邊現在不需要你過去伺候,但你也不能懶在家裡。現在少爺回來了,二爺那邊自然不會再盯着咱們,你多與旁人走動打探消息。”
“兒子知道,明日兒子約了張勝幾個喝酒,得空了再去承圖叔那裡走走,先探聽一番再回來跟爹稟告。”
王承德點頭,又問刀無鋒:“無鋒,那這幾天就辛苦你了。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刀無鋒從牢裡出來也不過十幾日,王承德雖給他租房子住下,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呆着,總要尋個正當營生的。
刀無鋒本打算這幾日就離開梅縣回北部的,但現在卻不想走了,至於要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
見他不語,王承德習慣了他的沉默,便直接建議道:“不如去藍家鏢局看看,以你的身手做個鏢頭是綽綽有餘的。”
刀無鋒點頭,見藍怡帶着兩個孩子洗漱好回來,他站起身說道:“德叔,我先回西廂房歇會兒,你也早點歇着。”
王春榮帶他出去到西廂房,在與藍怡錯身而過時,藍怡對二人道謝說:“刀大哥,哥。今夜辛苦你們了。”
藍怡柔柔的語調讓人聽着十分舒服,刀無鋒心裡奇怪着她的口音自己從未聽過,覺得甚是好聽。讓人覺得十分舒服,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
王春榮差異地看看刀無鋒的背影,沒想到一向寡言的他也會回答這等明顯的客套話,他的目光好奇地在小妹和刀無鋒身上一轉,趕緊搖頭跟上去。
王承德此時卻笑得十分明顯,藍怡幫着照顧兩個孩子並未發現。
“時間不早了,桃兒。你帶着少爺和宇兒早些歇着。”今日一天都在忙碌,女兒臉上的倦意讓王承德心裡不捨,催促她早點休息。
“是啊。桃兒,你點歇着吧。我瞧着文軒少爺也困了。”鄭氏說完轉身到東屋取被褥。
藍怡本想着再瞭解一些依柔和王家的情況,不過現在明顯時機不合適。
寶寶拉着藍怡的手說到:“娘,講故事。”
宇兒則懂事地說:“姥爺。姥姥。你們也早點歇着。”
王承德面色柔和的點頭,宇兒這孩子他是打心底裡喜歡的。
“桃兒,你先帶着少爺和宇兒睡,娘一會兒就過來。”鄭氏將被褥放下,幫着藍怡給文軒和宇兒換了衣服才轉身到堂屋,見王承德正琢磨着什麼事情,便說道,“當家的。你來。”
王承德站起身,整理外袍隨着鄭氏到東屋坐下。鄭氏首先將藍怡打算帶着兩個孩子到米夫人家做客的事情說了。
她本以爲王承德會反對,沒想到他卻說到:“也好,桃兒帶着少爺多出去走動也是好事,米夫人那裡可以去,白天人多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和無鋒一路照看着,安全無憂。”
鄭氏聽到丈夫不反對,轉念也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感嘆道:“桃兒以前是最不耐煩認字的,沒想到跟在大夫人身邊幾年竟也長進了,雖說失去記憶,卻還記得夫人教她的詩詞,還因爲這個與米夫人投緣認了姐妹,也真是大造化了。”
造化這等事情最是玄妙的,王承德微笑應道:“桃兒這丫頭的腦子本就轉的快,雖不愛讀書,但她自小就在少爺身邊伺候筆墨,後來又跟着夫人,少爺和夫人兩個學問都是極好的,她跟着薰也得薰出點味兒來不是?也是少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保佑,讓桃兒帶着少爺遇到米夫人,逃過一劫。這一年多桃兒雖沒少吃苦,但她的性子也穩重不少,也能撐起一個家了。”
想到當時自己找藍家人開卦,說文軒少爺往北去雖有危機卻能得人相助化險爲夷。王承德現在才知道,幫助少爺化險爲夷的竟是自己的女兒,有些事情果真是玄之又玄的。
鄭氏看了丈夫一眼,嗔道:“在你眼裡女兒就沒有不好的地方!當家的,你讓無鋒住在家裡你是如何打算的?”
王承德一笑:“無鋒是有真本事的,定不是池中之物,桃兒若是能跟了他,這輩子我也就放心了。”
沒想到丈夫果真有這個打算,刀無鋒雖然是不錯,但是做女婿鄭氏卻不喜歡,她埋怨道:“當家的,無鋒也已二十歲了,你怎麼曉得他還未娶妻?再說無鋒是哪裡人,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咱們都不知曉,你怎能動了這個心思。真不曉得你咋想的,身邊放着好好的人不選,少言那孩子比無鋒好多了。”
“少言是不錯,但他父母現在卻不見得還能同意桃兒和少言的婚事。無鋒無父無母也未娶妻,若桃兒跟了他,上邊沒有公婆妯娌壓着,想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豈不是順心很多?咱們再讓無鋒在梅縣落戶置辦家業,桃兒也不用離開咱們身邊,這樣兩全其美的好親事可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王承德打着小算盤,替女兒考慮的不可謂不多,若說以前女兒是不愁嫁的,但是她失蹤一年多回來,還帶着宇兒,他們自己人曉得是怎麼回事,但是外人難免說三道四的,女兒的婚事也就難以妥當安排。在這種情況下,刀無鋒這樣的人在他看來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鄭氏還是覺得刀無鋒不是個好歸宿,此時她想起藍怡說起的周衛極的事情,也就不再替女兒瞞着,跟王承德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完,鄭氏又總結道:“要我看,周班頭比起無鋒,可是一點也不差的。”
王承德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他聽完呵呵笑道:“真是女大外向,桃兒都曉得給自己尋婆家了。”
周班頭與刀無鋒比起來,確實是不錯的,但是他的職業還是讓王承德有些猶豫。
“周班頭的確是不錯,可他遠在黃縣,若女兒嫁了他,咱們以後想見一面也就難了。再說我瞧着桃兒與文軒少爺感情很深,桃兒定不會捨得離開文軒少爺跟周班頭回黃縣,這門親事怕是結不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