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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言重了。”安蘭淡笑道。
沈墨軒看着安蘭燦爛的笑顏,心中沒來的一陣惱火,看來要給她找一些事情來消磨時間,省得她整天對着陌生男子笑。
“哦,願聞其詳。”北辰耀感覺有些好笑,這個女子膽色過人,當着沈九少的面都能和自己這般交談,看來她是被寵過頭了!
“……”祥你妹!這麼明顯的客氣話你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無歡看着他們相談甚歡,他悄然離開,來到剛纔他初見安蘭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找尋被風吹到角落的髮絲,他鄭重的拾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他決定要找一個荷包來盛放佳人的髮絲。
北辰耀坐在主位,正巧把無歡的舉動瞧在眼裡,他心中嘆氣,沒有想到無歡這愣小子這般深情,以前倒還未發覺。
“不知侯爺不遠千里來到台州城,有何公幹?”沈墨軒看見安蘭漲紅了臉,他心中雖然惱怒這丫頭擅自跑到城郊來,但是他終究不忍心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受人家的刁難,在他眼中,北辰耀就是故意刁難安蘭。
“南疆事物繁雜,某隻是外出散心,偶然經過台州城,發現這裡風景秀麗,故此。某決定在這裡小住一些時日。”北辰耀漫不經心的說道。
沈九少雖是一介商人,但是他們沈家助得新皇登基還能全身而退,這沈九少就絕不簡單,宰相那隻老狐狸,朝堂沉浮幾十載。依然風光無限,他的孫子豈是懦弱無爲之輩。
“侯爺擅離南疆就不怕吾皇怪罪?”沈墨軒笑着道。
縱容屬下對蘭兒示好,真是南疆的好侯爺!
“怪罪?沈九少放心,皇上已經御筆硃批同意某外出散心,南疆的事物也有人代理,說來也巧。某單單喜歡風景秀麗的台州城,又偶遇沈九少,真真是緣分使然。”北辰耀半真半假的說道。
他說出這般話,沈墨軒倒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不過他心智不同與常人。北辰耀這幾句話到讓他心中越發疑惑。
“侯爺說笑了,台州城能入得你的法眼,真是我們台州城上下的幸運。”沈墨軒賊賊的笑着,安蘭看到他的動作表情,她只感覺嘴角抽搐不停,她從未看見沈墨軒這個樣子,那表情,好似他纔是侯爺。北辰耀纔是商人一般。
“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一起去喝杯水酒?”北辰耀笑道。
小荷呆呆的看着北辰耀,她心道:“他這般絕代風華。自己又怎麼能夠配得上他。”小荷越想越心傷,她見沈墨軒和北辰耀相談甚歡,她心中越發不是滋味,他爲何對自己視而不見?
“也好,侯爺請。”沈墨軒頷首,他們一行人正想站起來。卻聽到一道弱弱的聲音喊着北辰耀,一行人齊刷刷的望向聲音的來源地。
“北辰耀?”衆人只看見安荷眼中帶淚。彷徨無助的望向北辰耀。北辰耀臉上有着一絲不自然,他只想過安蘭兩姐妹有什麼陰謀。卻沒想到她們剛纔說的話是真的,這下有些難辦了,語氣重了會上
“安二小姐有何指教?”北辰耀淡笑道。
小荷發現他嘴角雖是掛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在他心中根本沒有一席之地,只是比陌生人要好上一些,她感覺很氣餒,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喜歡上自己呢!
“沒,沒什麼。”小荷小聲的應道。
安蘭間小荷這樣謹小慎微,北辰耀都不爲所動,她很想把對面那個叫做侯爺的人暴打一頓,以示懲戒。
居然對小荷這樣漠視,這人還敢在臺州城混!
咦,他想留在臺州城,是否證明小荷有機會了?
“那就好。”北辰耀輕輕端起身前的綠豆湯,他看了看,終究是沒有喝下。
安蘭不動聲色的把北辰耀的動作看在眼裡,她只感覺這些出身皇室的人活得也太過悲哀了一些,他們連吃喝都要防備別人是否下毒,這日子也忒過得太憋屈了。
如果小荷真的加到他們北辰家,是否也要過着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安蘭這般想着,她看向小荷的眼神就變得憐憫起來。
沈墨軒悄悄的握住安蘭的手,他悄然的拍着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寬心,一切有他,或許是沈墨軒無聲的安慰起了作用,安蘭心中不再想剛纔那般焦急,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想着怎樣才能幫助小荷。
“大姐,我先回去了。”安蘭正在想着事情,突然小荷說想告辭離開。
“小荷,你不和大姐一起?”安蘭詫異的問道。
小荷傷心了?
“不了,大姐,你們忙去吧!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小荷臉上的笑容苦澀,她此刻心裡很亂,他對自己的漠視,自己感覺很疼,生疼。
大姐說得對,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大姐陪着你。”安蘭望着小荷,眼中帶着些許的憐憫。
“不了,大姐,我需要冷靜,容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有,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傻事的。”小荷對着安蘭苦笑道。
“那好,你一個人小心一點兒,早點兒回去。”安蘭站起來替小荷拂了拂耳邊的頭髮,關切的說道。
“嗯,你大姐,我先走了。”小荷笑着對安蘭揮手,她倔強的沒有看北辰耀一眼,優雅地轉身離開,安蘭看着小荷這般瀟灑,她都忍不住在心裡爲她拍手叫好。
安蘭目送小荷離開。她轉身對沈墨軒道,
“軒,我也先回去了。”
“嗯,真乖。”沈墨軒輕揉着安蘭的腦袋,看着她的髮髻快要散架了。他這才作罷。當他的手正要放下時,他眼中露出驚奇的神色,隨後沈墨軒的臉冷了下來,安蘭敏銳的發現他的變化,她只以爲沈墨軒喜怒無常,忽冷忽熱。讓她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夫人,你怎麼還梳着少女髮髻,是小丫鬟失職?”沈墨軒悄聲在安蘭耳邊道。
“髮髻?哦,我只會梳這個,我還以爲你喜歡我這樣梳呢!”安蘭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
自己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是自己覺得少女的髮髻可愛才這樣的。咦,莫非無歡是因爲自己的髮髻誤會了什麼?
“我還以爲夫人是故意招蜂引蝶,原來是我想差了。”沈墨軒淡然道。
“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安蘭紅着臉轉身就走,其餘的人只認爲安蘭害羞離開,只有沈墨軒心知肚明,他的夫人是因爲自己的剛纔的話才生氣離開。
丫頭回家了也好,最好是一直呆在家裡。不要見這些別有所圖的壞心男人。
啊那裡呢氣鼓鼓的往家裡走去,她越想越生氣,甚至還自言自語道。
“他不過就是仗着自己喜歡他,所以才這樣侮辱自己,什麼叫招蜂引蝶,自己這叫魅力,他懂什麼……”
暗十六在安蘭身後聽着她不停地抱怨沈墨軒,他只感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下來。原來自己這位便宜姐姐真實的性情是這樣的。
暗十六跟着安蘭身後不遠處,他此刻恨不得自己武功低微。最好聽不清少夫人的唸叨爲好。
沈家別院
安蘭回到家裡,她看着散落在院子裡的東西。她總感覺很眼熟,她蹲下來,拿着一塊石頭研究,半晌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於是她隨手一扔,那塊硝石就滾落在花圃的角落了。
安蘭回到房間裡,她正想着吃刨冰解暑,只是她又不知道冰窖在哪裡,總不能要自己掘地三尺就爲了找冰窖吧!這活計不划算。
“也不知道他找到硝石沒有?”安蘭喃喃自語道。
安蘭輕搖着團扇,斜靠在小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晃動着手臂,猛然間,她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安蘭翻身坐起,嘴上喃喃自語道,
“莫非那就是硝石?”
想到院子裡那被她隨手扔掉的東西可能就是自己正在尋找的硝石,安蘭站起來,急忙往院子裡衝去。
“哈哈,等我試驗成功了,那就財源滾滾來了,哈哈。”安蘭拿着硝石狂笑道。
暗十六躲在樹蔭下,他嘴角一抽,對安蘭這般癲狂的行爲有些無語,他忍不住壞心眼兒的想:“少爺如果看見少夫人這副樣子,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吧!我好期待他那時候的表情,嘿嘿!”
安蘭見滿地都是硝石,虧自己剛纔還把這些硝石當作無用的爛石頭,她有些鬱悶,只是這股鬱悶之意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興奮取代,她滿腦子都是用冰塊做的美食,差一點兒饞得她流口水了。
“薇兒,你在哪裡?快出來。”安蘭扯着嗓子吼道。
暗十六對安蘭的舉動有些傻眼,他有些不懂,爲什麼她要抱着那些無用的石頭不撒手,而且,更好笑的是她還彎着腰慢慢步行前進,暗十六隻感覺做安蘭的丫鬟真幸福,沒有架子不說,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除了偶爾抽風做一些奇怪的舉動,其餘的時候極好相處……
“少夫人,您有何吩咐?”薇兒不知道從哪一個地方冒了出來,安蘭看了滿頭大汗的薇兒一眼,然後朗聲道,
“你去準備一些冷水來,嗯,歲好事開水晾涼在拿過來,越多越好。”
“是,少夫人,薇兒這就下去準備。”薇兒恭敬地對安蘭行了一禮,然後又飛快的跑沒影了。
“這都是些什麼丫鬟啊,簡直是祖宗,沒看見自己搬了這麼多東西嗎?也不知道搭把手,真是!”安蘭輕聲抱怨道。
“需要幫忙嗎?”一道男聲突兀的在角落響起,安蘭嚇得把手中的硝石丟下,準備拔腿就跑,這時角落裡傳來悶笑聲,安蘭這才反應過來是暗十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