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考察的船在明大人回國的半個月後也歸來了,帶着詳細紀錄物產的冊子,天子看過目之後,便讓人手抄了一份給林吳氏送去。現在駐大不列顛的大使及各大官員都已經定好,就等着去北美洲考察的官員迴歸後,他們便要啓程。吳岱栂看着宮裡送來的冊子,上面還真沒有什麼特別出奇的東西,上輩子他所知道的北美洲,出名的就是“世界警察”的稱號,特產的話就是人才,科技,軍事,霸權,還有一個名叫蘋果的通訊設備。吳岱栂無法算計幾百年後會如何,他只能着看於眼下能從北美洲弄到什麼,現在的北美洲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人側目的東西。發展旅遊業?別開完笑了,現在朝內的百姓雖說日子過得好了,可還沒到全面機器化的程度,別說有時間國旅行,就是在國內轉轉,大約也不會有心情。
現在能有心思遊山玩水的估計沒幾人,哪怕是文人,也都忙着在學校裡吸取着知識,還有很多的人忙着做實驗,李柑覺得喜歡研究電的人不應該只有他一人,便在全國各地設了四處研究室,除了電的研究室之後,李柑還在忙着建造風電廠,這些都除外,李柑各種小發明也不斷,當然很多不全是李柑一人完成的,還有很多和李柑一起的研究人員弄出很多不得了的東西。除了電研究室外,最近還出現了很多的研究室,像是電車研究室,農業研究室,土地研究室,熱氣球研究室,據說有人想通過模仿鳥飛行弄出飛行工具。
熱氣球現在已經成功進行人乘行的試驗,當然這是除去兵部的研究外,熱氣球早已經上戰場上運用過,效果如何沒有人清楚。而官方的研究,乘上熱氣球的第一人是天子,天子帶着太監和兩名侍衛在大大的熱氣球筐裡飛上天際,隨風前行,下面是由奔跑最快馬拉着車跟隨着,上面的侍衛隨時準備扔下沙袋以備安全着路。天子剛上天時有些眩暈,不過很快便適應了,看着遠方,再望着下面,天子心裡涌出積種複雜的心情,但最張望都被“激動”取代,腳下便是他的江山,看看整齊的田間,看看那鬱鬱蔥蔥的樹林,看那山,看那繞城而過的人工河,天子在筐中賦詩一首,將心中豪邁全數道盡。等熱氣球停下,下面一路追來馬,還有侍衛拉着空中拋下沙袋的粗繩,將筐往下拉,而半空中的火被隨同上去的侍衛熄滅,天子從空中返回路地,從筐裡出來的一瞬,天子努力不讓人看出他發軟的腿無力。
吳岱栂聽說熱氣球上天時,只是望着藍天,比起熱氣球,他更想看到飛機,哪怕現在有了研究飛行的研究部門,想要見到飛機,尤其是客機上天,恐怕還有等上很長時間,現在還沒有發現在石油,更不可能有汽油,柴油之分。總不能飛機上天靠電來維持吧!若是遇到天氣異象,那麼飛機就直接交待了。不管怎麼說,人們能想到便要支持,誰說一定要遵照後世的技術進行,也許在這個時空就能造出不一樣的飛行器。
這一次出海去往大不顛的名單內,林繼善的名字在列,吳岱栂早已猜到,上一次談判,林繼善沒去已經讓一些人心裡有意見,這一次再不去便說不過去。吳岱栂在他們討論開會的時候,便給林繼善準備出去往大不列顛的衣物,海上飄着的感覺應該不會舒服,飛機起降,吳岱栂倒是有辦法幫助林繼善克服,但出海,吳岱栂着實沒辦法,只能讓人備些生薑,還有治眩暈的湯藥,吳岱栂也不管太醫會不會因爲他的意見而不滿,向大夫提議做些片劑,好攜帶的藥。太醫起出對吳岱栂的提議吹鬍子瞪眼,但是經過吳岱栂的分析之後,太醫忙點頭應着會想辦法,沒多久便弄出一些吳岱栂所說的常備藥,而這位太醫也因此成爲治藥研究院的院長。
初秋之時,三王爺帶着一行人去往海港。天子送至城門,吳岱栂帶着四個孩子和下人準備送到海港,其實他更想跟着去看看現在的大不列顛是何等的模樣,他清楚提出來,天子也不會同意,同時也可惜,現在仍沒發明出相機,想記錄風情只能靠幾位隨同的畫家,希望他們的畫是寫實派,而不是婉約派。天子並沒有阻攔吳岱栂去送行,除了暗衛之外,並派出一隊的御前侍衛保護吳岱栂的安全。此去怕是短時間回不來,吳岱栂倒不擔心林繼善領個洋女人回來,依着他對林繼善的瞭解,林繼善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
兩個年長的孩子,沒離開過爹親,同樣對於父親的離開,心理也有不捨,世玉,世銘自認自己已經長大,不能和父親擁抱,只能立於旁,雙目凝視父親,期盼他能早些歸來。吳岱栂上前抱緊林繼善,兩人結婚至今第一次分開,吳岱栂只是想想便覺得心裡不舒服。送行的人裡,吳岱栂的動作特別的突起,可他不在意,自己的男人要離家遠行,何時能歸是未定之數,且海上的風險也大,吳岱栂怎麼能安心,抱着林繼善,吳岱栂在他的耳邊留下句,“若遇不幸,待孩子能走,便放下一切隨他而去。”林繼善緊緊的抱着吳岱栂,久未出聲,他相信吳岱栂說得出口,便能做到,他更知此時他說什麼勸阻的話都無用,只有平安的歸來。在兩人不遠處的暗衛將吳岱栂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嚇得心高高的提起,一邊祈禱此次一行人順利,一邊暗暗的決定一定要注意吳岱栂。
送走一行人,吳岱栂並沒有帶着孩子們立刻回京,而是在海邊小住幾日,把跟隨的暗衛嚇得不行,特意派人去京城向天子彙報,天子也皺眉,卻也無能爲力,用國家束縛林吳氏?林吳氏爲國爲民做得夠多,他本可以過着安然的後院生活。用安慰的勸阻?天子說不出口,三弟帶着正妃出行,幾位大臣也是帶着正妻去的,而同爲正妻的林吳氏卻沒有提過,就算提出同去,他爲國家着想,也不會同意。天子有些後悔派林繼善前往,若林繼善有個三長兩短,怕是任何人都不會勸阻林吳氏,哪怕是他們的孩子。
許是上天不忍收了吳岱栂,林繼善在來年的夏之初便隨船歸來,數着日子過來的吳岱栂聽說之後,便天天往車站跑,想在第一時間見到盼了半年之久的人。陪同吳岱栂的是世玉,自從父親去了大不列顛之後,世玉儼然成了家中的支柱,一時之間成熟了很多,世玉在初春之時,以全國第一的成績進入大學,在選擇專業的時候,林世玉並未向家裡的長輩詢問,而是非常認真的報了政治。林世玉遵循了內心的期望,他希望成爲像長輩,像父親一樣的官員,爲民爲國。教政治的都是一些退下來的清官,言官,全國每年收入的學生只有五名,對學生的要求諸多,不是成績好,出身好就能夠進入學院,要知道這裡是專爲朝廷培養官員的地方。對於兒子的選擇,吳岱栂並沒有說什麼,二兒子已經決定中學畢業之後考軍校,比起大兒子想要從政,小兒子覺得做將軍更威風。孩子們的決定,吳岱栂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他不認爲自己覺得好的,對孩子們來講就是真的好。
站在車站內,林世玉默默的跟着爹親,視線在人羣中飄來飄去,要找人還要注意爹親的安全,過年前,倭寇起了反心,便想用抓天智者威脅朝廷,當時爹親去學校給學生布置假期的作業,回來的路上差一點被倭寇的死士傷到,雖說都被抓住,可誰能保證就沒有漏掉的死士。林世玉不放心爹親,“爹親,父親在那邊。”比爹親高出一頭多的他,很快便見着父親的身影,拉着爹親往另一個方向走。吳岱栂順着大兒子也看見了林繼善,應該激動的撲過去,反而停下腳步,林繼善也看到了兩人,快步的走了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便將吳岱栂緊緊的抱住,“我平安的回來了。”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不能讓半年的擔憂放下,卻也能讓人瞬間安心。
一行人歸來,帶回來了好消息,北美洲的駐兵,大不列顛的使館已經修建完成,關稅等等已經制定出來,他們從大不列顛歸來時,在北美洲轉了一圈,那裡的大不列顛兵已經撤出,本朝的將士只駐兵,不參與政事,讓當地百姓高呼萬歲,並決定在近期來朝拜遞交外交國書,隨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大不列顛的另一位王子,一是爲領回弟弟,二是送外交國書,不只是這兩個海外國家,南方被打疼的種族,投降之後,被四王爺強制性的納入了本朝的版圖。
吳岱栂對國家現今如何不敢興趣,一家人平安的團聚,在他看來纔是最重要的。一張大桌子圍住着一家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娃子坐在特別製作的椅子裡,胖胖的小手握着小勺,時不時的指着桌上的菜,高興之餘還會踢踢小腿,興奮時還會倔的兩下,逗得一家人開懷。世玉坐在小弟的身側,照顧小弟吃食,看着弟弟將飯粒吃到臉上,一臉的無奈,想到世銘小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便順嘴提了一句,世銘立刻否認自己有這樣的時候,他這麼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會笨到將飯粒吃到臉上。沒有說什麼食不語破壞現在的氣氛,兩個孩子話讓長輩不由得一樂,或許是因爲氣氛非常好的關係,長輩們紛紛打趣起世銘。室內歡聲笑語,林繼善握着吳岱栂的手,彼此相視隨之一笑,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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