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也就罷了,可你爲什麼偏要扯上音兒!”
謝澄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怒氣,他冷冷地盯着花音,“明知道潛入暗倉兇險無比,可你還是帶着她去了!”
“你做事這般草率,可知道暗倉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一字一句皆是對花言行事的不滿。
花言聽着點了點頭,無動於衷,“我們做什麼跟你又有何關係?”
這句話成功讓謝澄呼吸急促幾分,他只覺心中的怒氣越滾越兇,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極力忍耐着纔沒有落到面前的花言身上,“我不管你是爲了什麼,但以後你不能再牽扯上音兒。”
“你以爲這裡是那麼好進的?”
謝澄冷聲道:“之所以叫暗倉,便是因爲那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見不得人!沾之即死!你想害死音兒不成!”
“我想害她?”
花言聽着冷笑了一聲,氣勢洶洶的盯着自己對面的謝澄,“我看是你想害音兒纔對,況且我跟音兒的事情,什麼時候輪的到你指手畫腳了?”
拐過一道彎,謝澄充滿怒氣的聲音便直直落進姜音耳中。
聽到這話,姜音的腳步不受控制的頓在了原地,她身體忽然無端發冷,而謝澄話裡的意思更令她心驚。
姜音微微睜大眼睛,看着前面不遠處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出現,剛一轉身,迎面便跟一個黑影撞上。
緊接着,一股劇烈的疼痛便侵襲了整個身體,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姜音被迫閉上眼之前,只瞧見地面上出現的一雙黑布鞋子。
痛……這是姜音身體的第一個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一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着疼痛。
姜音下意識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
她明明是要去找花言的,怎麼會……四周一片黑暗,姜音慢騰騰的站起了身子,觀察一圈,最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間屋子裡。
至於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更不知道了,陌生的環境上姜音惴惴不安。
緊閉的房門突然“啪嗒”響了一下,旋即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涌入的大批光線將整個房間照亮,姜音這纔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間臥房,平平無奇的根本找不到任何怪異的地方。
視線落到門口處,謝澄一言不發的站着,他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隻手負在身後,十分平靜的盯着姜音。
兩人的視線無可避免的對上,謝澄率先移開,輕聲笑道:“音兒,你醒了?”
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謝澄讓姜音覺得陌生,她不由多看了謝澄幾眼,頷,“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暈倒在花言的住處外,幸虧是我碰巧撞見,不然你很容易遇到心懷不軌之徒的。”謝澄指責道。
說話間,謝澄走到了姜音面前。眼前的人分明是謝澄,姜音卻覺得心中不安。她不自在的後退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麼?”
“你去找花言做什麼?暗倉之事你全知道?”姜音問。
“這……”謝澄欲言又止,擡眼看了看姜音,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該不該說。
醒來後的一切事務都變得陌生,若不是眼前的謝澄,姜音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最近姜音的一顆心都撲在暗倉之事上,此時見謝澄這樣一副模樣,便不由生出了幾分急躁感。
去找花言時聽到的對話還歷歷在目,姜音定了定神,直白問道:“你知道真相。”
不是問句,姜音肯定謝澄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陌生的環境讓姜音不安,沒等謝澄開口,她再次催促,“有什麼事情好瞞着我?”
謝澄沉默了片刻,“你當真想聽?”
聞言,姜音直接點了點頭。
“我知你追究暗倉,便是想要知道幕後的真兇是誰。”謝澄緩緩開口,臉上的神色讓姜音覺得他此時跟平時很不一樣。
一句話說出之後,謝澄自顧自的說着。
“音兒,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你想要探查的真兇,其實就是邊青和我父親。”
一連兩個人名打得姜音神思恍惚起來。她腦子裡突然混亂無比,這其中有謝之衡的參與並不讓人意外,可是邊青……想到這裡,姜音慌忙搖了搖腦袋,想將自己腦子裡的想法都晃出去。
邊青,這怎麼可能!
“你在開什麼玩笑。”
姜音搖着腦袋往後退步,臉上掛着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邊青不可能做這些事情,你在騙我對不對?”
除此之外,姜音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邊青的爲人她再清楚不過,誰都可能做這些事情,唯獨邊青不會。邊青不是這種虛僞的人。
“音兒,”
謝澄無端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你怎麼就不肯信我的?”
“你跟花音去暗倉探查的時候是不是親眼見到了謝之衡?而謝之衡背後的人確實是邊青無疑。”
“我知道你跟他關係好,可很多時候人都是會僞裝的。”
“不可能!你在騙我!”姜音的語調徒然拔高。
她面色鐵青,因爲謝澄的一番話內心惶恐不安,“我不相信,我現在就去找邊青問個清楚!”
話音一落,姜音擡腳便想往外邊走,然而纔剛邁出一步,便被謝澄伸手拉住了。
“你着急什麼?”
謝澄手上用了點力氣,將姜音拉回自己身邊然後說道:“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一枚質地青潤的玉佩出現在謝澄手上,他舉到姜音面前,“邊青隨身攜帶的玉佩,你不會不認得吧?”
姜音猛地睜大了雙眼,這一刻,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很快她便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
那是邊青的玉佩……姜音的心中出現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被謝澄親手揭開的答案讓她覺得荒謬至極。
“不是!”姜音張了張嘴,眼前出現的黑暗讓她整個身子都失去了支撐,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謝澄及時伸手扶住了將要到底的姜音,面上的表情再一瞬間變得陰鷙無比,他將姜音扶到牀榻上躺好,捏着玉佩把玩了一圈,而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