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巡察的侍衛,謝澄都仔細觀察了一番,有些人的手上竟然有周國的標誌,那個標誌他很熟悉,就在自己身邊。
銀色不起眼的戒指戴在食指上,與父親死侍的標誌一模一樣,戒指的紋路是太陽鳥,那是家族的標識,絕對不可能有錯。
謝澄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亂,竟然在齊國發現了自己父親死侍的標誌,也不知父親到底有什麼計劃,竟然讓自己的人馬都滲透到相隔幾百裡的齊國。
沒一會就看到地上全是大紅色的地毯,牆上那大紅的喜字十分耀眼,紅色的帷幔隨着風在空中搖擺。
眼看着就要到東宮,謝澄轉身一跳,悄悄進入了旁邊的分岔路。他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侍衛和婢女們,幸而自己換了裝,在這裡還不算太突兀。
發現了這麼一堆信息,謝澄也不敢繼續留在原地,尋着原來的方向往宮門走,去跟姜音碰頭。
謝澄在宮門口等了很久,他兜兜轉轉,見到別人過來都不敢擡頭,只能掩面,生怕有人認出來。
忽然,謝澄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雙腳出現,他心下一驚,而後從下面慢慢往上看,發現是自己熟悉的面龐,心中有些驚喜。
“音兒,等你好久了,走吧!”
姜音點了點頭,謝澄拉着姜音就往宮門外走,看到守衛的那一瞬間,姜音將謝澄的手甩開。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宮門,幸而今日是娶親的日子,宮門的出入還不是很嚴格,若是往日,怕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這邊!”姜音看到街上的一個小巷子,拉着謝澄就往裡面走,隨後將身上侍從的衣服一扒,就像是換了個人。
“音兒,你那邊可有什麼發現?”
看到姜音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冷淡,謝澄無奈,率先開口來緩解氣氛的尷尬。
“沒有,今日人員嘈雜,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姜音淡淡說着,毫無波瀾。
“我今日在宮中發現了許多周國的人,應該是父親安排在這裡的暗線,雖不知他有什麼計劃。”
姜音聽到這裡,那低垂的眼睛似乎都有了神,眼底出現一絲的波瀾。
“這些暗線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什麼計劃要進行,若是能跟着他們,或許能查出些什麼線索來。”
姜音暗自嘟囔着,心裡萌生了更多的想法,她看着謝澄那欲言又止,十分疑惑。
“你有什麼就說出來,別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
“我哪裡像個娘們?錚錚鐵骨,這麼有男人的氣息,難道看不出來?”
謝澄瞅了姜音一眼,繼而道:“其實我碰見過姜棋,也曾給過我解藥,這件事情在周國的時候不敢講出來,周圍的眼線太多了。”
“你……你真的看見他了?他現在怎麼樣?”
聽到姜棋的名字,姜音十分激動,畢竟到現在,她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
“他很好,只是不知道現在被轉移到了何處。”
聽到這個消息,姜音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一些,對謝澄的態度也有了些轉變。
齊國太子齊元迎娶側妃,在齊國也是一件大事,舉國歡慶,齊國百姓都爲他感到高興,這件事情在鄰國也傳遍了,爲了慶祝這一大喜事,齊國邀請了周邊國家的皇室前來一起慶祝,而周國也是被邀請的國家之一。
兩天前,薛越欣就受周國皇帝的指派前來齊國恭賀齊國太子新婚,一路上的顛簸讓她有點受不了,公主之身,金枝玉葉,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還沒到?”
薛越欣坐在馬車上有些不耐煩,奈何自己作爲公主前來恭賀新婚,是對齊國皇室的尊敬,是自己不能拒絕的。
“稟公主,快到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可到達齊國的城門。”
車伕坐在前面趕着馬車,擦着自己不斷從額頭上流下的汗,還得小心應對這難纏的公主,實在是讓他身心俱疲。
馬車的前後都跟着一隊騎兵,他們身着銀色的戰甲,頭盔連面貌都遮蓋了起來,手中拿着周國特製的長矛,背後揹着弓箭,上面塗滿了毒藥,這是周國皇帝爲薛越欣專門準備用來防身的精英隊伍,同時也彰顯了自己國家武裝力量的強大。
“周國公主到!”
一聲長喝在空氣中飄蕩開來,那拖長的尾音迴盪着,讓城門口的士兵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開城門!”
站在城樓上的守衛長看到是貴客來訪,立馬讓下面的人開城門,歡迎他們的到來,同時,另外兩個騎馬的士兵朝着齊國皇宮的方向跑去……
“終於到了。”
薛越欣掀開車簾,看着街道上繁華的場景,路上熱熱鬧鬧的,擺攤的人不在少數,自己的馬車周圍還圍了一圈百姓前來看熱鬧。
忽然,自己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薛越欣愣愣的盯着他,只見那白衣少年並未往這邊看一眼,只顧自己前行。
“停下!”薛越欣看着那越走越遠的身影,有些着急,遂朝着自己的隊伍喊了一聲。
侍衛頭頭伸出右手做了一個停下的標誌,隨即整支隊伍停了下來。
“公主,有何事?需要屬下去辦嗎?”
侍衛首領跳下馬,走到了薛越欣的車前,悄悄說着。
這時,那白衣男子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邊馬車的情況,隨即回頭快步往巷子裡走。
薛越欣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居然是花言,他爲何會在這裡?她滿臉的疑惑,若是花言在這裡,那麼姜音肯定也在附近。
齊國皇帝知曉周國公主來到齊國的消息,立馬派人前來迎接,將所有的人都安排在了齊國專門迎接外賓的客棧中。
薛越欣將信件綁在了鴿子的腿上,往天空一扔,那鴿子振翅高飛,往西南的方向飛去,這是她與謝之衡傳音訊的方法。
她將看到花言的消息,告訴了遠在周國的謝之衡,她卻不知道謝之衡早已知曉。
齊國的城門外,姜音和謝澄悄悄尾隨着一名身着玄衣的暗探,這是他們從皇宮中 追出來的人。
爲了不讓他發現二人的存在,謝澄和姜音還專門爲他拉開距離。
他們隨着玄衣人越走越遠,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全是破敗的房屋寺廟,沒一會,玄衣人便不見蹤影。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看到那玄衣人一下子跑到何處,只能硬着頭皮往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