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逞強了,我覺得你沒有那個精力。”
姜音一針見血,“營帳之外一直有邊青看着,我之前好歹跟着蔣璇學了一點醫學藥理,要是他們給你下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毒,想必我也能夠一眼看出來。”
正當兩人說着悄悄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通報的聲音,有不少人過來想要探望一下謝澄,還囑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他們會加倍努力,爭取凱旋而歸。
姜音一直陪伴在他身邊,觀察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想要看出他們的異常。可是沒過多久就發現他們的親自端來給謝澄補身體的湯品內居然被下了藥。
她幾乎要被氣笑了。
這些人還真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她對着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暫時不要喝下那盅湯,謝澄點點頭,假意喝湯,實際卻偷偷的將那些東西全部給倒掉了。
他們暫時按兵不動,也沒有暴露出有人給他們下藥的種種消息,那些人帶來的湯藥謝澄從來沒有喝下一口,生怕自己會不小心中了招。
邊青這段時間也沒能閒下來,謝澄假裝受傷,他就必須要帶兵作戰,否則只會給敵軍可乘之機。
他雖然之前也屢次立下戰功,但終究並沒有太多的經驗,就算這一次謝澄願意幫助他,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取得很好的效果。
他憂心忡忡地坐營帳房,望着手下給自己打探來的各種情況,可終究並沒有獲得什麼有效信息。
這一次周國想必是凶多吉少。
“太子陛下,你難道真的想要和謝家的公子進行合作嗎?”一個手下跪下問。
“就算現在不和他合作,他終究也會被派去作戰,謝澄現在雖然談不上是我們的朋友,但好歹他足智多謀,應該能夠爲周國解決這一次危機。”邊青從大局考慮,還是很樂意與謝澄溝通。
“您可是太子,要是這一切風頭全都被謝公子給搶走了,到時候恐怕國主對你的印象也不會很好。”手下小心翼翼地說,生怕自己會揣摩錯了他的心思。
邊青愣了一下,沒有多說,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間將手中的兵符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不必多嘴,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靜一靜。”
沒過兩天,他再次帶兵上戰場,邊青原先有些緊張,之前幾次大獲全勝都是因爲有謝澄在自己的身旁出主意,如果這一次他不能取得勝利,到時候未免也太丟臉了
可這一切都是他多慮,邊青這一次帶兵獲勝,他憑藉一己之力就打退了敵軍的十餘萬人,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都爲之沸騰。
這使不少人都暗自動了些小心思,紛紛開始站隊。
邊青不僅這次憑藉一人的智慧取得勝利,而且還是太子,綜合多方面因素,他都比謝澄強太多了,而這段時間,謝澄身體一直都沒弄好起來,一直在這裡坐享其成,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沒過兩天,整個軍營當中就自動分裂成了兩個幫派,甚至有人暗地裡針對謝澄。
這一日,軍營當中有一個士兵意外慘死,最後進入的地方正是謝澄的營帳。
一下子整個軍營都陷入了猜忌當中,紛紛認爲這件事一定是謝澄做的,衆人都知道,這個士兵一直都是支持邊青的人,謝澄恐怕是一時間氣不過纔會殺人泄憤。
姜音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展開調查,拿出證據證明他是無罪的。
“現在並不是你們分立幫派各自爲營的時候。”姜音雖然一直在營帳當中觀察着那些探望謝澄的人,但是軍營當中的任何一點的變化都不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邊青和謝澄關係一向十分微妙,一個是當朝重臣之子,一個是受寵的太子,兩個人勢力旗鼓相當,再加上邊青之前一直和謝之衡爲敵,不少人已經直接默認他們倆就是命中註定的敵人。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謝澄之前居然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和邊青友好相處,甚至還願意做他的軍師,但這段時間兩人決裂,衆人紛紛又起了新的猜測,認爲邊青和謝澄之間必定牽扯着某種利益關係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看到他們再次出現合作的趨勢,不少人願意蹚這趟渾水,抱着唯恐天下不亂的態度,想要再一次攪和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姜音還是非常樂於見到兩人合作的,現在看到有人致力於挑撥離間,心中更加憤怒,當即立斷就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調查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對謝澄感到非常不服氣,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們兩個人一直處於敵對狀態,導致一直站在太子那邊陣營的人對他出現在軍隊當中十分不滿。
姜音對此感到無奈,但又有些無可奈何,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查出誰纔是他們當中的內鬼。如果沒有人對他們進行接應,並且告訴他們謝澄這一行人的動向的話,他們就根本不可能借此機會闖入他們的陣營。
“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找出誰是我們當中的奸細。”
姜音重重嘆了口氣,“我們不能繼續被人制約下去了,這兩天除非有大型戰役需要出去之外,大家也儘量按兵不動。”
邊青點點頭。
姜音看着那好幾碗湯藥就忍不住皺眉。前段時間,她一直陪伴在“受傷”的謝澄身邊,前前後後有不少人送來了補品,但大部分都含毒,出自不同人之手。
但按理來說,叛徒應該只有一個。
姜音陷入沉思,難道說是一些補品再經由人手的時候被下毒了嗎?這樣的話,幕後真兇也可以聲東擊西,將他們都注意力轉向別人的身上。
姜音眼睛一亮,立刻找出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幫忙端茶送水的人,對他們進行盤問,又檢查了他們這段時間居住的地方是否擺放着****。
最終他們終於抓住了一個一直在謝澄身邊服侍的小兵,他就是敵軍一直安插在他們身邊的內鬼。
“是直接殺了這人還是……”謝澄有些猶豫。
“殺了他做什麼,他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姜音拋出輕飄飄的一句話,眉梢眼角都是嫵媚笑意,“既然那些人想偷到我們的行軍圖,那就任憑他們偷好了,不過我們把這個叛徒抓住之後,也得讓他給我們做一件事。”
謝澄心領神會,很快幾人就仿製了一張行軍圖,任憑的叛徒去偷,表面裝出一副驚慌的樣子,實際上卻偷偷派出了自己這一邊的人潛入敵軍陣營,偷出了他們的行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