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一邊飲着茶水,一邊好笑的看着柳棕楊的大紅臉,這人還是有了老婆的,怎麼還這麼純情,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弟若是好這口,兄可爲弟找幾個伶俐清秀的小倌人來伺候。”柳棕楊好不容易順過了氣,一本正經的對着婉凝說道。
“柳大哥想哪裡去了,只是玩笑,兄若是不喜,以後凝晚不在提便是了。呵呵,柳大哥接下來要去哪?”婉凝將話題轉移了去。
“去滄楚的國都南陽看看,然後靜等菊花節的到來,凝晚不與兄一起?”柳棕楊皺眉問道。
“不了,好不容易來了滄楚,我想四處走走看看。”
“等菊花節過了在去也不遲啊,到時咱們還可以結伴同遊。”
婉凝心想,躲還躲不及呢,你這還一個勁的讓我們往一塊堆湊合,“有緣自會再見。好了,不要喪氣,我們來猜謎好不好?看誰腦筋轉的快。”
“好,那咱們可得賭點什麼才行。”一聽有謎猜,柳棕楊立馬來了精神。
“哈哈,柳大哥怎麼一副肯定贏不可的樣子,這樣吧,兄若是贏了,晚上我請大哥去柳迎春喝小酒如何?”婉凝壞壞的笑。
“咳……咳,咳咳,這個……這個,不好,還是賭點別的好。”柳棕楊一聽她這麼說,在看她的表情,當下一激動,又被嗆了個正着。
“怎麼了,青陽郡的風流二少還有害羞的時候,那大哥想賭點什麼?”
“哪有,只是那地方不適合你去,小小年紀的淨學壞,這樣吧,若是兄贏了,凝晚便隨我同往南陽。可好?”
怎麼繞來繞去的又繞了回來,婉凝見其不像有假,一副真心相邀的表情,她到口的拒絕又吞了回去,“好,我答應大哥,那咱們就三局兩勝定輸贏。”
柳棕楊喚過一邊侍候的書童,書童去了不一會,就有人過來將桌上的飯菜挪走,不多時就上了一些瓜果甜點,又重新添了一壺上好的龍井。
婉凝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問道:“一個男人加一個女人會成了什麼?”
柳棕楊眉頭一挑,張口就來,“夫妻。”
“錯,是兩個人。”
柳棕楊掰了掰手指,也沒法說人家取巧,咳了一聲,問:“三面牆一面空小孩子在當中。”
“是匹。”婉凝用食指沾了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出。
柳棕楊毫不氣餒,接着又問道:“二三四五六七**。”
“缺一(衣)少十(食)啊。”婉凝答的缺心少肺。
看他在思考,她緊接着問道:“話說大少上官軒養了一隻狗,取名叫旺旺,並且從來不幫旺旺洗澡,爲什麼旺旺不會生蝨子呢?”
“不可能,上官兄最討厭狗了,怎麼會養狗。”柳棕楊答得飛快,快的婉凝額頭直冒黑線,心想這些古人可真誠實,旁門左道的東西一竅不通。
“我說的是比如,不是真讓他養狗。”
“這個不算,換一個,我不信我就答不上來。”
某大少脾氣上來了,看着他發亮的眸子,婉凝真不好意思老打擊他,只好挑了一個簡單的。
“什麼事一個人無法做,一羣人做沒意思,兩個人做剛剛好?”
柳棕楊瞪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是想歪了,翻了個白眼,爲了撇清懷疑,只好說道:“大哥,你想哪去了,答案是‘說悄悄話’啊。”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柳大少臉紅了紅。
“好吧,這次換簡單點的,世上誰的肚子最大?”
某人搖頭一想,開口道:“孕婦。”
婉凝噗嗤一笑,“不對。”
柳棕楊愁眉苦臉,怎麼會不對呢,顯然是被當機了。
“宰相肚子裡能撐船呀,當然是宰相了。”
柳棕楊還是搖了搖頭,婉凝皺眉,這個世上沒有宰相?沒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典故?
“再來。”柳棕楊也不氣餒,一口氣喝下三杯水,氣勢有所漸長。
“很好,氣不餒,聽好了,問:一個推車的,一個挑擔的,同時要過獨木橋,一個南來,一個北往,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同時過?”
柳棕楊聽的頭暈眼花,大腦轉啊轉的,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某次靈光一閃,死活抓不住重點。
婉凝只管往嘴裡塞東西,順帶着看看柳棕楊苦惱的抓耳撓腮樣。
他們這廂安靜片刻,隔壁就有人說話了,是位年輕公子,只是聲音有些沙啞,帶了病音,聽着很有磁性。“南來是往北,北往也是往北,同時過橋就是。不知在下可曾說對。”
婉凝和柳棕楊的眼睛對視一眼,不知道隔壁坐的是哪位,想來也是性情中人。
婉凝不信邪,接着問道:“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某位書生遇見一個鬼,書生沒害怕,那個鬼卻落荒而逃,爲什麼?”
“那是個膽小鬼。”那人輕聲笑了笑,也不多加思索,張口就來。
“好,問:有一頭牛,頭朝北,它向右轉,原地轉三圈,然後向後轉,原地轉三圈,接着再往右轉,這時候它的尾巴朝哪?”
柳棕楊這回總算是長見識了,聽聽,跟炒豆似的,一個接着一個往外蹦,沒一個是他知道的,而隔壁那位仁兄居然想都不想,張口就來,人才啊。
可是這牛轉來轉去的,也不嫌暈,這應該是衝哪了,他這還在轉呢,那邊答案已經出來了。
“不管怎麼轉,都是朝地。”
柳棕楊徹底歇菜了,聳搭着腦袋,一邊看戲去了。
“有一種布很長很寬很好看,就是沒有人用它來作衣服也不可能作成衣服,爲什麼?”婉凝皺眉,旗鼓相當的對手可不多見,她起身,雙手拄着桌角,再接再厲。
“瀑布怎麼用來做衣服。”
“新買的襪子怎麼會有一個洞?”
“襪口。”
“一字六筆無豎橫,同心同德力無窮,打一字。”
“是大衆的衆字。”
“兄臺急智,在下佩服。”
婉凝重新落座,衝着隔壁間多望了兩眼,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可能是因爲感染了風寒,所以給她帶來了錯覺吧。
“呵呵,有兩個人,一個面朝南,一個面朝北的站立着,不準回頭,不準走動,不準照鏡子,問他們能否看到對方的臉?”
“當然能了,他們是面對面站着的。”
“大雁爲什麼要向南飛。”
“因爲用腳走太慢了。”
“冬瓜、黃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麼瓜不能吃?”
“傻瓜。”
“爲了傻瓜生病,是什麼?”
“當然是笨蛋了。”婉凝說完,總感覺怪怪的。
“流瀾國的中間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是帝都敕封。”柳棕楊眼睛一亮,立刻答道。
“是瀾。”婉凝忍不住笑意,這個寶貝,太惹人愛了。
“柳少,你什麼時候才能聰明點。”不多時,隔壁間又傳來女子的掩嘴偷笑聲,這聲柳少不僅叫醒了柳棕楊,也喚醒了婉凝,這聲音不是子柔的又是誰的。
婉凝低頭掩飾了一下眼底外露的情緒,這麼說來剛剛不是她的錯覺,與她對答的真是唐清礬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啊哈,我還以爲是誰這麼有才呢,原來是唐家兄妹到了,清礬啊,快快過來一敘,兄認的這個弟弟,可是了得啊。”柳棕楊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就要起身迎接。
婉凝聽他這一張口,立馬回神,起身對着柳棕楊告罪一聲就要離去,“既然柳大哥有朋友在此,凝晚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轉身就要離去,打開門就往外走,還沒等出門檻呢,就和來人撞了個正着。
“公子,意欲何往?”
看着對面男子若有所思的神情,還有懷疑的口氣,婉凝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是啊,凝晚,這就是青陽郡的三少唐清礬,這位是唐子柔姑娘,哎?上官兄,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家裡有事情嗎?”
“哦,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凝晚?公子還沒告訴在下,意欲何往呢?”上官軒打進來,目光就沒離了她身上,眼神那叫一個犀利。
“在下有幸得見衆位真顏,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小弟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做,咱們改日再敘哈。”婉凝在怎麼神經大條,此刻心裡也是如小兔亂撞了。怎麼回事?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先走人大吉再說。
“鬧夠了沒有,清礬爲了尋你,已經幾日沒有好好進食休息了,你還要躲到哪去?”
婉凝剛剛邁出的腳步被她大哥這一句斷喝嚇住了,死活沒敢動彈。“呵呵,公子在說什麼?”
“裝什麼傻。上官婉凝,把你臉上的鬼東西給我拿下來。”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真是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