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我大着肚子,身體格外的笨重,走幾步就累得直喘氣,只能安心呆在屋子裡安胎。
這幾個月我經常在想,要怎麼做才能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我要知道清礬的病是如何來的,是什麼人對他下的毒手,以前我不在乎清礬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可是他走後,我急切的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好來以此證明他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知道清礬可能與宇族有關係,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撼動它,着急也是無用。
首先我要有一支絕對屬於自己的力量,我不能依賴別人。
建立這樣的組織對於我來說的確很困難,可是有了陳致這個金牌殺手,據說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的高手教出來的徒弟能差到哪裡去,培養一羣殺手出來並不困難。
唯一的問題是,培養這樣的力量需要很大的財力,怎麼才能弄到錢呢。
三個月前,他的傷已經徹底全好了,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陳致說了,即使有一天我不相信自己,也會信任陳致的,這就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沒有爲什麼,只是感覺而已。
他考慮了一會,認真的問我,這是你想要做的嗎。
我說是的。
他說好,錢不是問題。
錢的確不是個問題,陳致真的是個寶,只是出去了一天就弄到了數萬兩銀子,我問他銀子哪來的,他說是以前的積蓄,我感動的熱淚盈眶,當時真不該破壞氣場的多問一句,還有嗎,惹來他的冷刀子。
有了錢,我們就開始找住的地方,當時清風山上正好有一座莊園要出售,我喜歡那裡的清淨,有山有水,環境宜人。
房主是個老員外,要去投奔兒子,急着出售,價錢也公道合理,花了一千兩銀子就買下來了。
莊園不大,陳致又找來工匠將房舍翻新了一下,提名逸園
兩進兩出的院落,建了幾處亭臺樓閣,工匠別出心裁的將園外的溪水引了進來,每日聽流水叮咚,別有一番趣味。
後院栽上了一片翠竹,在竹葉掩映間有一間竹木閣樓,就是我的住處了,我爲其取名爲清凝居,寓意可想而知,我忘不了他,還曾記得他的玩笑話,那就一輩子不嫁人了,只想着我。
沒想到,這話真的應驗了,清礬,我只想着你。
院落翻新了二個月,一個月前我們二人就搬進了佈置好的新家,陳致想要爲我找幾個伶俐的丫頭來伺候,被我拒絕了,我和陳致都是有故事的人,以後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身邊不能留信不過的人。
他沉吟了一下,說好。
他說,我身邊伺候的人他會親自調教幾個。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他就開始四處尋找一些十二三歲根骨奇佳的小孩子帶到這裡,進行訓練,專門交給他們刺殺探查的絕技。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無家可歸或是突然遭了變故的,自願將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了我。
在這裡他們沒有名字,只按實力來決定排名,阿大或是老麼,全看你自己怎麼努力,吃不了苦或是心智不堅者只有一個下場,我會爲他們抹除這段時間的記憶,給他們一些銀兩,往後生死各安天命。
陳致本身就是絕世高手,殺人的技巧更是登峰造極,教起來更是方便隨心,只是他的訓練過於嚴苛,我終是不忍,只好將暗影的組建全權交給了他,自己則安心養胎,閒的發慌的時候就到後山上走走,看看風景。
入了五月,後山上一片生機盎然,我在碧落和紫墨的陪伴下,出了竹林,觀瞧着山林中的秀美景緻。
碧落和紫墨是陳致專門配給我的丫頭,平日裡照看我的生活起居。
前些日子我在後山上發現了一株植物,高有一米,葉子寬大,有些像菸草,若是確定了此植物確實是菸草的話,這個世上不久將會有香菸出世了。
“夫人,這植物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這一月,我來看了好些次,她們肯定是感到奇怪了。
“現在爲時過早,等來年,你們就知道了。”我將一片大葉子摘了下來,打算拿回去曬乾,做個試驗。
兩個丫頭也不在多問,只是陪着我散心,偶爾說一些趣事逗我開心。
到了晚上,陳致回來陪我吃的晚飯,飯後,他告訴我說,最近這兩天韓宿城和臨豫突然間多了很多不明身份的人,這些人都是有着功夫底子的,他今天就遇到了三撥,而且不是同一組織的,只是都在打探一位姑娘的下落。他仔細探查了一下,流瀾,滄楚,翎羽三方都介入了。說完,他眸中一片深黑,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已經產生懷疑了,我把他當家人看待,自然會信任他,依賴他,以前不告訴他,只是他從沒問過,既然他問了,我也沒有必要去隱瞞他,我將自己的身世一點一滴的都說了一遍,說到清礬的時候,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倒在他的懷裡。
陳致對別人冷漠陰狠,對我卻是小心疼寵的,是真心把我當親人看待,他只是說我傻,對,我是傻,都說傻人有傻福,我不知道我的福氣在哪裡。
當晚我是哭着睡着的,晚上又夢到了從前的點點滴滴。
清礬站在陽光中對着我笑,溫潤如玉。
我拉着他去做壞事,每次他都是無奈的笑,充滿了寵溺,然後幫我收拾爛攤子,大伯不讓我下河摸魚,我讓清礬揹着我去,我在他背上使壞,最後兩個人都倒在河裡,弄的一身髒,一身狼藉依然笑的如沐春風。
突然他對我說對不起,他要失約了。
我一個勁的搖頭。
可是他離我原來越遠。
在我抓不住他的地方,清礬慢慢變得模糊,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慌了神,不顧一切的撲向他,可是我抱住的只有一團空氣,無論我怎麼大聲喊他的名字,他都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