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樓棲鳳

棲鳳樓的名字源於棲鳳山,據傳很早以前,這裡還是一片平原,是離星辰最近的地方,夜晚觀星都能清晰的看見星星的紋路。

某一天有對兄妹落腳此處,妹妹愛極了此處的美景,從此兄妹二人就定居在這裡,日出而更日落觀星,生活很幸福快樂。

無奈世道弄人,某一天,流星劃過,妹妹被美景吸引,本是極美的景緻,誰知緊接着的是隕石天降,哥哥爲了救妹妹脫險深埋地底,妹妹悲痛欲絕,心中更是自責不已,日夜不離隕石山前,以淚洗面。

有一天,有隻鳳凰神鳥經過此處,爲她的真情所感,從此在隕石山上安家,陪她度過一生。

妹妹百年後,鳳凰發出陣陣悲鳴,在此流連不去,直到他的大限來臨,他才流淚而走,他所流的淚滴匯聚成湖,也就是現在的相思湖。

“那棲鳳樓是怎麼來的?”楚賢聽着少女嬌柔富有感**彩的嗓音,心裡一陣酥麻,即便他已經知道故事的原委,可是經她口中說出的就是有不一樣的韻味。

“當然是後世人爲了紀念他們而搭建的啊。”婉凝神采飛揚,手中摺扇刷刷兩聲,開了又合上,指着茶亭裡的說書人,道:“另一個版本是說書人常說的,說鳳凰走後,一陣風過,棲鳳樓就此誕生了。”

婉凝習慣性的撇嘴,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這也只是一個傳說,無事時拿來消遣娛樂一下倒是可以,較真就沒必要了,人們總是充滿了美好的想往,爲美好的事物掛上一層薄紗,更加襯托她的不凡就是了。

第一次聽見這個故事是九歲那年,蓉姑走了,又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習慣一個人坐在假山上發呆,那天陽光明媚,她一個人靜靜的坐着,突然有位眉目如畫般公子從天而降,就像一陣暖風,吹進了她無波瀾的心海,他把她當小孩哄着,給她講故事,只是一切都過去了。

“你好像很不以爲然,你不覺得很詩情嗎?”

“有那些才子佳人題詩做賦就可以了,我就不跟着湊熱鬧了,美好的東西只存在於想往,好了,傳說中的相思湖是淚滴狀的,可是現實中呢,這滴淚已經不可目測了,前幾年朝廷出資溝通了西北縱橫水道,連接數十個郡縣,就這麼坐船順流而下,恐怕能看遍半個流瀾國的風光了。”

聽她這麼說,楚賢心裡有些驚訝,這可不是小女孩會注意的事情,他臉上不動聲色的問道:“這樣一來不是方便了更多的人嗎?這樣一來方便了貨物流通,也促進了經濟繁榮。”

婉凝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在說什麼,的確,這樣一來國家的收入一下子至少提高三層,可文化遺產多麼具有觀光旅遊價值啊,未來還有無限升值的可能呢,呵呵。只是當權者溝通水路就沒有別的深意嗎,誰知道呢,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她情願沉默到底。

舉目遠眺,只覺湖面煙波浩渺,湖上漁船往來如梭,岸上游人如織,這就是青陽郡每年如一日的熱鬧景象。

“王爺,今日先去看看棲鳳樓吧,也好看看有沒有鳳凰飛舞的奇景,相思湖的景色要晚上才能品出她獨特的相思韻味。”

楚賢欣然應允。

棲鳳樓建在棲鳳山的山腰處,剛過完中秋,山上落葉繽紛,踩着腳下的落葉,她只覺得蕭條,哪有半點詩情畫意。

棲鳳樓高十餘丈,三層四角,五梯六門,飛檐挑月,樓頂層疊相稱,兩隻飛鳳交頸纏繞,隨時都有飛天而去的可能,上覆黃色琉璃瓦,陽光下燦燦生輝,雄偉精美。霧氣繚繞時情意無限,纏綿悱惻。

站在樓頂俯望相思湖,豈是一般的妙不可言,或華美壯麗,或輕柔似水,或豪氣干雲,日升月落,日落月升,盡是詩情畫意。

數百年來,無數文人墨客在此登高俯覽勝境,憑欄抒懷,記之於文,詠之於詩,形之於畫。

二人說笑着登上了棲鳳樓後,就有書香之氣撲鼻而來,瑤臺仙樂入耳,香菸彌散,琴音嫋嫋,有詩詞佳句朗朗上口。

樓內衆人見又有人上來,先是一喜,當注意到來者何人後,將目光都投向了一位身材頎長的青年公子身上。

此人身長七尺有餘,玉樹臨風之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劍眉星目,隆鼻薄脣,確是一副好相貌,氣度雍容,一見便是世家子弟。

婉凝明顯愣了神,接着清聲笑道:“卻不知唐家三少在此,小妹這廂有禮了。”婉凝一揖到底。

“凝兒,你這是做什麼?”唐家公子不悅的起身,來到了婉凝的身邊,狹長的鳳目眯成了一條縫,眸光有些銳利的看着楚賢。

“婉妹,今天聚會,清礬本是派人去請你的,結果你人不在家,這位是?”說話的是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容顏如玉,秀雅端麗,此刻正微蹙秀眉,疑惑的看着楚賢。

“在下楚賢。”

楚賢發現婉凝的情緒有些波動,袖內的手一直在握緊,話語疏離,他的目光又轉到了唐清礬的身上,這二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連樓內的衆人都是目光遊離的樣子。

婉凝鳳吼一聲,都不許動,看什麼呢,就說您吶,本姑娘語錄,雁過拔毛,人過留票,難道小女子不招人喜歡嗎?爲啥子大家都不收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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