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漫天的濃霧被山風從迷途森林吹到了新華軍的駐地,象是一層無形的罩子,披蓋在宋飛的心頭。
看着從門縫裡滲透入房間的雲霧,宋飛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等到明天才能啓程趕往小島基地了。
好在,王華早就爲他準備了休息的房間,宋飛倒也不載客氣,在讓紅星軍的戰士們到房間裡去休息之後,他和王華兩人在前線作戰指揮室裡,喝起了小酒。
酒過三巡,宋飛不覺有了微醉的感覺。這樣,心裡的煩心事也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不知何時,一輪明月懸掛在窗口,潔白的月光透過雲霧,灑在兩人的酒桌上。
宋飛抱拳輕輕笑道,“王哥,時候不早了,弟弟不在打攪你的休息了。”
“不打攪不打攪,都是親兄弟了,怎麼還是這樣的客氣,俗!”王華站起身來,嘴上說着話,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室內臥室,取出一件軍大衣披在宋飛的身上,他喝的有點過了,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着結,“兄弟。。。外邊。。。霧大天。。。氣寒冷,穿。。。着。。哥哥。。。的衣服吧。”
剛纔在喝酒的時候,兩人再次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索性藉着酒勁,對着明月行了八拜之禮,做了結拜兄弟。宋飛淡淡的笑着,看着站立不穩的把兄弟,爽快的接過軍大衣,穿在身上,“多謝哥哥的關心,弟弟我先回去了。”
說完,宋飛將王華扶到牀上躺下,幫他蓋上被子,這才走出了指揮室的門,並且告訴了門口的警衛兵好生照顧他們的軍長。他向着紅星軍戰士們所在的房間走去。
到了自己的房間牀上,宋飛躺下,身體已是疲憊至極,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輾轉反側的動聲音差一點吵醒同牀的趙大力,新華軍房間有限,紅星軍被安排在了不多的幾個房間裡,只是牀位不夠,只能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躺在一張牀上了。
“夕妹,本來是要將你接到漁村的,只是現在飛哥要食言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驀然響起了宋飛低沉的聲音,原來他睡不着覺,是因爲思念林夕所致。想起林夕的美麗與柔情,宋飛恨不得飛進黑河市將她帶走,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特別的骨感,宋飛沒有翅膀,他不會飛,便只能在無聲的夜晚,獨自的想念着心裡的可人。
不知過了多久,宋飛在想着林夕的狀態下,慢慢的進入了沉睡。他做了一個夢,一個讓他汗流浹背的噩夢,夢裡一片血紅,四散的人羣,兇殘的鬼子,每一個人臉上那無助的眼神,都深深的刺激着宋飛的靈魂。
而讓他冷汗直流
“夕妹!”宋飛無法控制自己,對着窗外一聲暴喊。
“指揮官,怎麼了?怎麼了?!”宋飛的大聲喊叫,驚醒了睡夢中的趙大力,他抽出腰間的佩刀,猛地跳下牀,小心翼翼的靠在牆上,“指揮官,敵人在哪裡?”
他把宋飛的突然怒喊,當成了是敵人的偷襲,一路上的逃命,素來膽大的趙大力儼然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此時的他,正緊緊的握着佩刀,迷茫的看着宋飛。
被趙大力這麼一問,宋飛不由自主的苦笑起來,他未免有些風聲鶴唳了吧,在新華軍的駐地,哪會有敵人的偷襲呢,看了一眼緊張的趙大力,宋飛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有敵人,我剛纔做了一個噩夢,現在沒事了,你趕快睡吧。”
“哦!那行,我繼續睡了,還真有點累了呢!”聽見沒有敵人,趙大力緊張的神經一鬆,睡意立馬襲來,不在理會宋飛,他跳上牀來,很快便又傳來了呼呼的打鼾聲。
而宋飛,卻怎麼也睡不着了,他就這樣坐在牀上,直到太陽再度升起。
初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來,紅星軍經過一夜安穩的睡眠之後,全都恢復了體力,生龍活虎的在訓練場上做着晨練,被響尾蛇襲擊已來壓抑的心情,也因爲即將回到基地小島,而變的輕鬆了許多。
很快,宋飛在和王華,杜慶雲,李青等人一一告別後,在新華軍一個團長的領路下,通過一條不爲人知的山洞,繞過了迷途森林,出了新華軍的駐地。
走在山洞裡的時候,宋飛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王華老哥怎麼不早給自己說還有通往外界的山洞呢?不然的話,正好趁着夜色,就能乘着商船啓程了呀。”
“看來是王老哥捨不得自己啊!”
一邊想着,宋飛很快就走出了山洞,來到了一片汪洋的海面前。看着海面,宋飛心情纔有了一絲的好轉,他正眼睛放光的看着海面上靜靜的停泊着一條神日帝國的商船。
商船並不是很大,但是承載不足二十人的紅星軍顯然足夠,裡面的設施和外觀一樣,舒適,豪華,看在眼裡,就有一種想要坐上去嘗試一番的衝動。
隨後,在送宋飛出來的團長駕駛下,商船在海面上七拐八拐的繞着圈子。宋飛看在眼裡,驚在心裡,繞這些圈子絕對不只是徒增行程,因爲在圈子的四周,有幾處海里的石頭暴漏在他的眼前。
宋飛明白了,這是一條通往新華軍駐地的水路,寬
“這可真是隱秘他媽給孩子開門,隱秘到家了呀!”宋飛不由的對新華軍駐地的隱秘程度,再次進行了一次崇拜的感慨。
終於,一個小時後,商船停了下來,新華軍團長在和宋飛告別之後,放下商船上的逃生艇,向着來路疾馳回去了。目送着那名沉默文靜團長的離開,宋飛大手一揮,“回漁村方向,帶上黃金,咱們回家。”
同時,他在心裡默默的想着,“夕妹,我相信你會沒事的,最多一個月,我就會殺回黑河市,到時候一定帶着你,殺盡黑河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