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莫雪心裡一緊。
“是從下首那邊的合顰宮裡傳過來了,奴婢尋着那蟲子的方向找到一盆蠱體,雖然我不確定但卻摘了一朵花回來,給你們查看。”
從懷裡摸出那個放得有點亂的花朵,紅豔的花瓣已經有些枯萎的跡象。
“這個就是用來種蠱的載體,那些蠱本來還只是幼蟲,卻因爲被娘娘身上誘惑的香粉給吸引,而紛紛醒了過來這種東西,我曾經只見過一次,不是高深的蠱所以娘娘你纔沒有大事,這次也是大意,完全沒想到會有蠱出現在皇宮裡。”
如果是高深的,那怕只是中等級的,他們這些人怕是連發現也不可能的。
就因爲控蠱的人並不高,纔會失敗。
“這樣說來是柴飛燕想要殺了我?”莫雪眼神冷酷得可恨,她一向不跟這個女人直接打交到,從來都是她來找她的麻煩,自己可總是剋制着不理會她,就因爲她們同來一個世界,不想被她發現,也不想因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想到,這個女人即然像狗一樣咬着她就不放。
就因爲她把皇帝給拉到自己身邊來了,還是因爲奪了她的寵愛,竟然拿蠱來害她,可惡,等等,蕊芳說福延膏的事,自己就懷疑她做了鬼。
真是越想越有可能。
這女人可是從現代世界穿過來的,她懂得白粉怎麼做,對這東西有什麼功效怎麼用非常明白,也能騙別人乖乖的吃下去。
也只有她能,而且,還能提練到如此的純度也是不簡單。
想到在爲皇帝辦壽宴的準備,她跟廖桂枝兩人都沒有喝那些水,那些湯裡的香味真的有白粉,她心裡咯噔咯噔猛得亂跳。
這兩個人……
難不成……
“李崢明你可有福延膏,給我看看?”
她沒有見過實物,也只聞過味道,卻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跟蕊芳所說的是不是一樣的東西,也不知是不是在公主房間裡聞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李崢明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東西。
從醫藥箱子裡拿出個小瓷瓶遞了過去,“平時用來做藥用的就這幾顆,只是用來止痛,麻醉神精之用,平時不能多食,要不會上癮很痛苦的,娘娘你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不能用這個東西。”
話雖說着,可還是放到了莫雪的手裡面。
“可是有什麼問題,小姐發現了什麼。”
流光也盯着那藥瓶子若有所思,這東西在他們家裡被禁止使用的,也只有外面平常人裡還在當藥物在用着。
外面的人怎麼用跟他們都沒有關係,小姐發現什麼了……
還沒打開瓶子,一股沖鼻的香味就撲鼻而來,這味道是她在熟悉不過的了,如果不是因爲公主的原因,她還不曾把這東西放在心上面。
果然,跟蕊芳所說的一樣,當時,見到公主屍體時,還以爲她只是種了蠱卻從來沒有想到公主竟然也中了毒品的毒。
如果不是蕊芳活下來告訴她這些,她死也不會想到這些。
廖家的人爲了控制公主,除了拿科兒來威脅她外還用了毒品,真是歹毒的一家子人,尤其她的丈夫,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怕是因爲利用的關係,公主對他,對他家也沒有做說不過去的事,也沒有在他家爲惡。
可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她的,婆家又是怎麼對她的。
可想而知,公主在他家的日子不比林黛玉在賈府的日子更好過,比她還不差,難爲每次跟她提起廖家的人,總是支支嗚嗚的就給她吱過去了,跟本半點也不想提。
說得好聽的名號,公主,跟狗屁也不如的東西。
“流光,李崢明,你們可以幫我查到這種東西是誰給宮裡人吃的,是怎麼流進宮裡來的,這宮裡的所有吃過這東西的人,我每個都要知道明子,你們可以幫我查得到嗎。”
雖然是在詢問,那語氣,卻更像是號令天下的霸主不容拒絕的是在下令,不管他們答不答應都是要去做。
流光一愣,李崢明卻深深的已經跪了下來,看到他的動作流光立馬反應過來也跪了下去。
“是,屬下是太醫,藥理方面的東西我都能查得到,而流光,她可以隨意易容出處任何一個宮殿,想要查出這些東西的出處,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小姐想要,屬下就能呈現給大小姐。”
“那就麻煩你們了。”
莫雪沒有讓他們起來,將那件薰香了的外套提起,向着流光道,“這東西是誰給我準備的,你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可知道是誰?”
流光擡頭眯了下眼睛,腦中快速回憶今天一大早小姐從起牀後發生的事。
一個大眼睛,長得小巧謹慎的小宮女的形像出現在腦海中,那丫頭很從容的從衣櫃中拿了新做的衣服,跟着綾羅進到房中伺候,很輕鬆的放到綾羅的手上,等小姐穿上後她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她記得,她叫秀春。
“是她?”
因爲那丫頭實在太普通,跟本不要能想到會下手腳的樣子,平時見到也從不多說一個字的老實女孩,就因爲嘴緊,被綾羅給提到身邊辦事,是一向信的宮人。
“去找來,本宮到想看看我宮裡的人是怎麼被收買了,竟然學着來謀害主子,那背後收買的人又是誰,吃了豹子膽了。”
莫雪怒極反笑,平日裡,宮裡的人她一向是大方對待,從不那欺弱霸奴的事,沒想到,這些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等把事情辦妥,李崢明已經收了東西就反回了太醫院去查福延膏去了,經過他的手,小文子雖然臨到死的邊緣,也被拉了回來。
他也堅強,硬是沒斷氣的活轉了回來。
當天下午,水榭閣的宮門就像鐵水澆過一樣一直關到晚上也沒有開門,平時她少有出去閒逛的,也少有人上門來跟她打交道,所以還沒有一個人發現水榭閣今天發生的驚駭事。
話說。
流光協助綾羅要抓拿秀春,找了整個宮,把所有人都扯出來查看一遍也沒有找到她本人,平日那丫頭穿的,吃的,用的全都在,就是人不見了。
難道是趁亂逃了?
誰讓剛纔所有人都慌神,沒有人發現身邊的人異常,誰也沒有時間精力去管旁邊的人是敵是友。
莫雪的臉完全可以冷得當冰箱用。
另一邊的煙雨臺裡卻已經亂成一鍋粥。
廖桂枝躺在牀上,高一聲低一聲已經叫得筋疲力盡只有出的氣,進的氣少了,她的肚子一跳一跳,彷彿裡面不是胎兒,而是長了個皮球。
一個太醫站在一邊急得跳腳,全身汗流得打溼了衣服而束手無側。
“快,快去請陛下。”貼身的宮人向外尖叫着,不知從那裡過來的芍藥冷冷盯着這一切,嘴角勾起個略不可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