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憐的身體在藥效過後,越發的虛弱,好在從小她在父母刻意的栽培下,身體比普通人強健纔沒有虛弱得死掉。
菊子哼着聲,帶着另一個叫娟子的中年婦女一塊提着水到了她的房間。
“剛纔你以爲恩少爺來救你是不是,哈哈,別想了,誰也不會來救你,你呀,都進了我們本家的宅子了,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影少主說要留你的命不過是礙於信譽不方便動你,你到了我們夫人手上他也沒說話,呵呵,你當你還能活下去。”
“要是我,趕緊自殺算了。”娟子嘲弄得附和道。
憂憐露出厭煩的表情,冷冷一笑低頭依然不語,見她如此,菊子不爽的恨恨呸了聲,“真是個賤骨頭,一個殺人狂魔的女兒有什麼好傲氣的,哼,我讓你好看。”
說着,跟明慧兩人提着的水桶,直接潑向憂憐的身上。
瞬間,牀上地上冰水四濺,憂憐本就虛弱的身體徹底倒了下去,所有的冷透到了骨子裡,侵入了心臟,也把她腦子給潑清醒了過來。
“我們走,讓她好好歇着,免得恩少爺怪下來,哼哼,就算要怪也不會怪我們,哈哈,走吧,少夫人還要人伺候着呢。”
不知過了許久,憂憐才勉強爬起來。
門被悄悄打開,憂憐警覺看向門口,一個男人的腳伸了進來,在是整個身體,等看清來人的時候,憂憐才驚呀的啊了聲。
“你沒事吧。”
全身泡在冰水裡,竟然還問沒事吧,這些東西不都是拜他們所賜,竟然還能問得出來,是來羞辱她的嗎。
憂憐譏諷的撇下嘴角,下了牀去換乾淨的衣服。
來人一愣反手把門關上,把手上一個箱子放在桌邊,轉過身驚異的看着她沒有絲毫猶豫脫掉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小女孩的身材很均稱,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肉,本來以她有可愛的小圓臉,身上應該也會有肉的。
“喂,我可是個男人,你竟然當着我的面脫衣服……”
來人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沒法理解她的意思,這女孩難道不知道羞恥怎麼寫?還是因爲她父母除了教她生存技巧,忘記教廉恥禮儀嗎。
憂憐連穿衣服都花了許多的力,也沒有力氣說多餘的話,卻還是冷漠的反駁道,“我只是個小女孩,難道你也有興趣,恩少爺是過來看我死了沒有嗎,很可惜,我暫時死不了,還有什麼折磨人的方法……”
才說這幾話已經花了她一半的力氣,衣服只穿到肩膀上,她就在也沒有力氣把衣服給好好穿整齊,只得踹着氣倒坐在地上,臉色由紅轉到卡白,彷彿已經如死人的面容。
程恩上前,默默把衣服給她套到身上,把桌上的箱子拿到她身邊打開,裡面排了三四個上好藥的針管,他將針拿了出來,看也不看就打在憂憐手臂上。
“你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倒下。”
憂憐努力擺動手,第一次哭了起來,“我……不要,你們……要是想我死,就別給我打這個,你們這些變態,只是想折磨我嗎,想要我死就殺了我,別假惺惺的續我的命,我不需要,放開我。”
“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個,你父母的命可是換了你的命,你想要辜負他們嗎,而且,只要你活着就有機會報復,怎麼,纔不過幾天的時間,你就不想活了,哭着就想死了嗎,鍾歷的女兒,怎麼就這樣廢了。”
他好聽的聲音帶着微微酥麻的磁性,有種誘人墜落的味道。
“你……說什麼?”
這個人是什麼意思,竟然讓她報復?
又是什麼花招?
“我說什麼了,難道你沒聽清楚。”程恩抽掉針管子,笑着說,“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纔不會死得快,我走了,別告訴別人我給你做了這個,我在回本家之前可是醫生,不會給你用錯針藥的。”
他揚揚手上的針,放到箱子裡提着就走了。
憂憐坐了幾分鐘身體才慢慢回暖,透到骨頭裡的冷寒奇妙的也沒有了。
我應該怎麼辦?
憂憐開始思索要做的事,她的身份就是這家人的仇人之女,誰也不會對她好,人人都知道怎麼折磨她,等着她自己死掉。
爲什麼程恩會救她,還說了那樣的話?
她在聰明也無法猜透成年人的心思,自己反正應該被拿捏到他們的手上,想叫她死就死,想叫她活就活,爲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周折。
安琪本就是嬌蠻的大小姐,看着自己漂亮的臉竟然被弄得見不得人,還在喜歡的人面前丟了臉,怎麼叫她心裡不恨。
里美拿着藥盒親自給她塗藥,一臉的心疼樣。
“本來我是想讓你跟我那表弟程恩相處的,我知道你喜歡她,纔在他回來的時間把你叫過來,沒想到,竟被那小丫頭給弄砸了,哎,都怪我,不應該讓她在身邊伺候的,什麼事也不會做,本好心好意讓她做些輕鬆的活的,真是……丟我的臉。”
安琪一聽,火辣的脾氣就上來了。
“不關里美姐姐的事,都怪那個傭人害我丟臉的,讓恩哥哥看到我這樣的臉,嗚嗚嗚,一定把他給嚇到了,叫我怎麼見人,我聽說,那個傭人是影哥哥仇人之女,怎麼會把她給帶回來的,不應該是直接殺掉嗎?”
“這……”
“安琪小姐有所不知。”菊子適當的插上話,憤憤不滿道,“就因爲她父母,那個鍾歷夫妻兩求了影少主留他們女兒一命,才讓她活着給帶回來的,其實呀,恐怕早就想她死了,只是面子上過不了。”
“菊子,你胡說什麼!!”
里美笑着打斷她的話,“安琪小姐,別聽菊子胡說八道,那女孩也是可憐的孩子,只是有了那樣的父母才……”菊子連忙急急的接着說,“雖然她可憐,但她的父母可一點也不可憐,老爺跟前少主,在加上恩少爺的爸爸,可都是被她父母給害了呀……”
“什麼,有這樣的事?”
安琪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但真的聽到還是吃了好大一驚。
里美難過的一低頭,眼裡的狠絕比毒蛇還要冷酷。
如果不是因爲有小叔說要放過她一命,她也不用處處做戲的暗中對付這丫頭,明知道小叔也是希望她趕緊死的,卻還是沒辦法拿到明面上處理掉她,真要拿到明面上,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以此做藉口,把她給丟出本家去。
畢竟他沒有明確的開過口,想到這些她就頭皮發麻。
這位影小叔子,是丈夫唯一的親弟弟,雖然體弱多病,卻不知爲什麼天生就是個陰沉的男人,跟丈夫完全不同的性格,你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可恨的是,自己這樣有魅力的女人,能迷住先前的當家家主,卻迷不住他。
這男人,總是用可怕的冷眼看着她,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說。
爲了兒子以後能繼承這個家的一切,她一定要把他收住帳中,只有這樣,她纔會安心,現在他立馬就要結婚了,她不會讓他生下別的孩子來跟兒子搶遺產。
這一切,都是她跟兒子的。
不管他要娶什麼女人,這個家內部還是她說的話纔算數。
看着這琪的臉,里美露出溫和的笑容,“好了,別說這些掃性的話,都過去了,你看看,啊影不是報仇了嗎,他們的女兒也沒有參於,就不要怪她了。”
“里美姐姐你心太好,就算她沒有參於,但那是她的父母,有這樣的父母,要是我,我寧原立馬死了算了,竟然還有臉在受害者家裡好好活着,看了就讓人生氣。”
“對了,恩……恩哥哥昨天竟然還抱了她,明明出事的是我,竟然還會去抱她,看她一臉裝可憐的樣子,真是可恨,恩哥哥不應該仇視她的嗎,怎麼會對她那樣好,要是我打都要死打好臭丫頭,竟然抱着她。”
“你也別生氣,恩表弟一直很善良纔會如此的。”
憂憐自那件事後就又被打落到花圃院裡做事了,一離開那幾個女人,雖然做事會辛苦些,身體卻沒有受罪。
奈奈一樣沒有好臉色,微微因爲年紀還小沒有那麼多的怨言,跟她年紀相差不了多少,自己也喜歡跟她說話,憂憐盤算着,自己今後要怎麼做纔好。
突然,一個人影從院子的牆上跳了進來。
憂憐剛擡頭,那影子就跑了進來拉她住她,急忙忙的叫着,“快,快給我找個地方躲一下,快點,別讓外面的人進來。”
“什麼?”
從來沒見過程恩一臉驚慌,白色的襯衣上沾滿了汗水。
程恩也不看她,跑到了屋子裡也不知躲到了那去,纔不過幾分鐘,院子的門就被一腳給踢開了,一個金髮的漂亮小姑娘跑了進來,向着院子裡搜尋。
她看到憂憐一愣,立馬豎起了眉頭厭惡道,“你還沒有死呢,恩哥哥是不是躲在這裡了,你把他藏到那裡了,快點把他交出來。”
憂憐淡淡沒說話,只是轉身就進了屋子不理會她。
“喂……”
金髮的女孩正是安琪,見憂憐不理她竟然氣得亂跳。
“後面有個後門,你進來有罵人的功夫,他早就從後門跑掉了。”優憐冷淡把她要罵出口的話又塞了回去,安琪一陣氣惱跑進屋內果然看到大開的後門,連跑帶叫的衝了出去,“恩哥哥,恩哥哥我一定要抓住你。”
直到安琪跑不見了,憂憐才盯着屋內一個大衣櫃。
不一會,就從衣櫃裡鑽出個人頭來,程恩幾乎是軟着身體臉發白的跌了出來,他抹了把汗水哭知不道,“安琪爲了嫁給我,去求了表哥做主,表哥說如果她能把我追上,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得娶她當老婆,我不喜歡那樣的女人,當然不會讓她追上了。”
憂憐是驚呆了,這是什麼邏輯,追?難道不應該是小說中浪漫的那種‘情節’嗎,爲何變成真的‘追’了,簡直就是狼來的感覺。
“我還說怎麼不見了你,原來你又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