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她做了壞事後的歉疚,憂憐人不算太冷談,對莫雪也從來都比一般待女要好,有吃的穿的,從來沒有少過她那一份,平時也不計較她爭強好勝的小性子,比自己這個未婚夫要優待多了,這個女孩怎麼就能對憂憐下得了手?
今天憂憐丟了臉,就表示他程恩丟了臉。
看到憂憐在病牀上吊針水的手,程恩本來已經壓抑火氣燒又跳了出來,在看看莫雪一臉假腥腥的哀傷,完全沒有一點後悔,害怕,細細看她雙眼,甚至還能看到一絲小小的得意,本以爲她只是個孩子,在會表演有心計也不敢做得太過份。
如今,對憂憐下藥,說不定下一次又會對別的人下。
莫雪小心挪到程恩身邊,抹了把明顯溼潤的雙眼,怯生生道,“恩哥哥,姐姐是怎麼了,她醉酒醉得很厲害嗎,我剛纔聽醫生說姐姐還洗了胃,好可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姐姐可千萬不要有事。”
“醉酒?沒有人說她是因爲醉酒,你怎麼說會她是醉酒,你跟在她身邊也有一些時間了,她是從來不喝酒的。”程恩眯了下眼皮看惱火的看了兩眼牀上的憂憐,笑冷着,“宴會廳裡有隱蔽攝像頭,你知道嗎?所有人在做什麼我全都知道。”
莫雪抖得跟簸箕一樣,臉色已經變得比白紙還要慘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明明去查過,是沒有攝像頭的,怎麼這一會變出攝像頭來,一定是嚇她的,莫雪努力安慰自己,卻在擡眼想要狡辯時,看到程恩正盯着她,露出厭煩又噁心的眼神,彷彿她就是一隻臭蟲。
“不……我……我……”
她想做點什麼,可見他的眼神便知道什麼也做不了,他知道了,絕對知道了,想要隱瞞他跟本不太可能,剛纔那些話全是來試探她的,想到程恩的狠絕,莫雪在也控制不住驚恐真的哭了起來,她一把撲到程恩腳邊。
“不,對不起,我……你別這樣看我,不,恩哥哥,對不起,我以後在也不敢了。”看到憂憐丟臉,當時的感覺的確很爽,但現在她嚇得快要死掉了,等真的被揭穿才發現自己跟本沒辦法開解,也沒辦法狡辯。
旁邊守着憂憐的兩個醫生護士就當沒看到,等程恩眉頭才皺起,那個漂亮的護士上前把莫雪給拉扯了起來,將她雙後扭着拷在了背後,標準的擒拿手法,那位醫生也向外看去,準備叫保鏢進來。
程恩拍拍褲腿,才淡淡道,“莫雪,我當初帶你回來是‘伺候’憂憐的,不是讓你來越俎代庖想在成爲她的,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後就會是我正門妻子,而你,永遠都都不可能成爲她,今天你所做的事我會爲憂憐加倍的還給你。”
程恩冷漠的話,慘忍的宣讀了她的後路。
莫雪尖叫,卻被進來的兩個保鏢給抓住了肩膀向外面拖去,她邊被拖着邊大聲哭喊,“不,恩哥哥,不,恩哥哥你說過我跟憂憐一樣的可愛,你很喜歡我的,我明明比她更好,爲什麼不選擇我,她不是你的仇人嗎,恩哥哥,不要讓我走。”
她的哭喊簡直叫破天際,“她又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她,你們明明是相互利用的,爲什麼不能放棄她,我比她更適合你,恩哥哥, 我在嫁給你,求求你,能不能別要她,要我吧,我纔是最好的,我纔是愛着你的,她跟本不會愛你。”
程恩有些恍惚,憂憐果然不愛他嗎?
他知道她一開始就沒有說喜歡過他,只是爲了保護自己借的身份,這些年來,自己對她也並不太上心,其實大家都是相互一樣的態度,一想到憂憐跟本不愛他,他就更加恍惚,心裡莫明的煩躁起來。
想到表哥對憂憐的態度,而憂憐對錶哥又是什麼想法呢。
那種想把憂憐留下,又要利用憂憐的想法交織在腦子裡,讓程恩煩躁得連氣都踹不過來,他向保鏢揮手,按按突然亂跳的額頭,“閉嘴,把她送回去,從那裡來就送回那裡去,以後我不想在見到她,其於的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莫雪聽到送她回去,臉色從白變黑青色,語氣一變又像小憐的小動物困獸般的掙扎着,“我錯了,我錯了,不在送我回去,不要,我不要回去,恩哥哥,求求你不要讓我回去,我絕對不要在回去了,你懲罰我吧,什麼樣都可以,只要留下我,我以後在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一心一意伺候姐姐,求求你了……”
程恩被憂憐愛不愛他這個問題糾結到腦子裡,跟本聽不見被拖得遠遠的莫雪說了什麼,只是揮手讓保鏢們把她嘴巴塞住,不許在吵到憂憐,轉身嘆口氣,把手撐在牀邊,卻突然看到憂憐看着自己,好奇大睜着的雙眼。
“你……醒了……”
程恩嚇了一跳,臉上竟然有些發燒。
憂憐虛弱點點頭,“你們快把死人都吵活了,我又沒有死,當然就醒了。”
“什麼時候?”
程恩心尖亂跳,憂憐搖頭,“剛剛叫你別送她回去就醒了,那個地方很可怕嗎,看她嚇成這樣,我聽你是從孤兒院把她接回來的,真的要這樣做嗎?”
原來什麼也沒有聽到,程恩莫明有些失落又有些放鬆。
“你心腸到是好,以我的身份她還對你做了那樣的事,算一槍斃了她都算是小的,只不過送她回去又不是去送死,別說她了,你的身體如何,有沒有那裡不舒服,要是有事就要跟醫生說,讓他們給你看,以後別人送的東西不管在那都不許喝了。”
憂憐有些尷尬,她那裡知道在家裡還會出事,“我知道了。”
“你還知道,要不是給你洗胃及時,你現在那裡還會醒過來,嚇得我全身發軟,真怕你倒下就醒不過來了,我已經打算好了,等好了後就給你幾個保鏢守衛。”
什麼,那怎麼行,剛要拒絕,程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要說什麼,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不容拒絕霸道道,“這事我說了話,拒絕無效,就算是一點小事我也不允許在發生,你可是我的未婚妻,要是真有事讓我臉往那放,我還想讓你穿婚紗嫁給我呢,就這樣決定了。”
憂憐本來還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啥,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表哥那邊要交代一下,程恩改捏爲摸,換上溫柔的神色摸摸憂憐的小臉說了句晚一點在過來看你,便向醫生交代了兩句,就直接走了。
今天的事不少的待女下人們都默默看到了眼裡,誰都知道莫雪在鍾小姐身邊很是得寵,許多人都覺得她會成爲一向以風流據稱的恩少爺所圈養的情婦,以後會是前途光明,情婦雖然見不得光,可地位跟正式的夫人也不會差太多。
沒想到,瞬息之間就被打落了出去。
衆人看程恩厭惡又冰冷的臉,當時沒有誰敢去求個情,大家都在心裡想,鍾小姐之前的存在感太差了,就連下人們也有很多是不把她看在眼裡的,現在,這事之後,估計沒有誰敢第看她一眼。
程恩走到門口,向旁邊站着的保鏢們冷目看了一眼。
“從今天開始,你都都不用呆在這裡了。”
真是該死的保鏢,是因爲在本家太安全,所以這些都沒有有點安全意識,竟然讓莫雪進到病房裡來,幸好她只是個小女孩,沒有想到最後在出手傷害憂憐,要是有心機的人,這一會子憂憐早就變成屍體了。
程恩心裡一陣後怕,更是嚴厲看着帶頭的保鏢,那保鏢頭頭也想到自己的失職,一臉沮喪帶着衆人退了下去,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那女孩做的事,這女孩本來就是鍾小姐的朋友,進來看鐘小姐也是應該,平時她還跟少爺很是相好,所以沒有人敢攔着她。
誰會想到是她呢,這樣的錯誤,太不應該犯了。
剛纔的話,憂憐騙了他,其實從莫雪進來時她就醒了,只是想看看這女孩想做什麼纔沒睜開眼,誰知道,自己竟然是被莫雪給下的藥?這太奇怪了,她怎麼可能會有藥?又是怎麼進宴會廳的?
保鏢是有失職,可絕對不會讓莫雪這樣的人進那種地方,是誰在背後幫她?
程恩以爲自己跟莫雪應該成了朋友,只有憂憐自己知道,她並不喜歡莫雪,當然不會跟她做真的朋友,因爲跟她住在一起,自然對她瞭解得也比程恩要透徹,這女孩表面是些小聰明,論跟腦子跟歹毒卻比她在學院裡的某些‘同學’可是差遠了。
沒有誰幫她,憂憐才不相信她能做下這些事。
只是,程恩那些話有些讓人在意,他不會是真的吧,他們之間不過是交易,怎麼能做得了真?
憂憐的腦子亂七八遭,心情也是複雜無比,漸漸體力不支竟然又暈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有多久,莫雪睜開眼睛的時候窗戶外面已經是黑色的了,牀邊開着個小小的日光燈,只照到身邊一小塊的地主,身體剛一動就感覺牀邊壓着個人,她低頭看去,竟然看到個熟悉的腦袋枕着牀邊的被子,睡得香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