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出身在高位,就算是不受喜愛的皇子,那是皇子的身份地位。
“娘娘以後生了孩子,如果是弟弟,兒臣也可以全力幫助弟弟,給弟弟做墊腳石,如果是妹妹,兒臣自會照顧她終身,照顧娘娘終身,請娘娘成全兒臣。”
靜幽妃雖沒有孩子,也看得出她很有膽量,教訓四皇子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那天的事不但把他給嚇到了,也讓他刮目相看,四皇子在人後囂張跋扈,人前,特別是他母親跟父皇面前,最會做乖小孩討歡心。
因爲有父皇的喜愛,不管做了什麼都會被原諒,所以,被欺負的人只能被他欺負的不敢吭聲,他第一次看到囂張的贏和瑜竟嚇得要尿褲子。
“就這些?如果本宮不需要呢。”
知道她不滿意,贏和悅有些着急,在怎麼表現得成熟他還是上孩子,能說這麼多的自薦的話是沉量了多久才說得出來,如今,成敗就是這一次,如是不能成功,就只能死路一條,而他,真的沒有任何東西來做交換條件。
“娘娘,一直對兒臣憐惜有加,兒臣以爲娘娘會跟別宮的娘娘們不一樣,不會因爲兒臣這樣的身份還嘲弄兒臣,原來兒臣是看錯了。”
他沒有錢沒有權,還是棄子一枚,給的承諾還遠無邊際,是人都不會答應他,現在,沒有什麼比這更絕望,如果還沒有人答應收養他,他就要回到寺廟一輩子,受盡侮辱。
這是他最後一次進宮的機會。
莫雪自穿越後,就總受到各種若有若無的威脅迫害,這一會子竟又被一個小小的男子給要挾,她怒急反笑,“你當然看錯了,本宮可是毒蠍心腸,最會做至身世外的事怎麼會把你這個麻煩放在身邊。”
悲傷到極點,反而沒有之前的緊張跟害怕,才十一歲的少年緩緩起身,身如枯樹佝僂的退了下去,滿臉的灰敗之氣讓人於心不忍。
莫雪並不叫她,冷冷的端着冰涼透氣的茶一飲而盡,起身向屋內走去。
“娘娘真得不管他了嗎?”不忍的綾羅追了上來,接過她反脫下來的披風,“如果不管,當時又何必去幫他,給了他希望又破滅掉,這位五皇子怕是看到你幫了他,覺得你好說話纔來請求的,這一會子……恐怕會……”
沉默了一會,莫雪轉臉陰冷的盯着,“我連自己都管不過來又如何去管他,那天的事不過是我心情不好纔出手的,關他什麼事,如果真如他所說他那麼有用,自然會有人收養於他,他不過以爲我好說話,纔來試探的,這樣的麻煩留在身邊,你以爲有人會高興……”
皇帝不會,太后不會,皇后更不會,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之重,如之的會算計,恐怕不是能馴服得了的。
蕊芳看着娘娘遠去的背影,身體一轉就向外面跑了出去,追的正贏和悅走掉的那條路。
京城的怡康親王府。
贏熾坐在塌上愣愣盯着小桌上的棋盤,棋盤上黑白色兩邊對壘,白字對黑子顯出蒼勁逼迫之勢,如何才能讓黑子突破白子的圍攻,解眼下之憂患,無論怎麼突圍黑字都會被吃掉,連退的路也沒有。
眼前,回憶起少女憂鬱的臉。
“我要贏了,而你沒有退路了,這是你我最後一盤棋了,如果我能回來你還能想到突破的方法,我們在繼續,如果沒有就收了它吧。”
棋盤一擺就是第四年,沾滿了灰,卻等不來故人。
那天過後,一別三年,等在見卻已是物是人非了,她不記得他,也討厭他,還會拿着刀子抵着他的脖子威脅她。
“王爺,宮裡有人求見。”
“有人?請進來。”
兩個全身包在斗笠裡的人一進門,就丟下身上的東西氣呼呼的看着贏熾,“王爺,我們被陳玉蓮給打發了,她一點情面也不留。”
這兩人正是被莫雪趕走的茉莉跟卓紹衣。
贏熾柔軟如水的綠眸,深成了墨黑的暗綠色。
“你們被趕出來了?”
聽到王爺語氣不對,茉莉嚇得立馬跪下:“王爺,是陳玉蓮她跟本不讓我們留下,說是王爺你想監視她,還說你是想派卓姑娘給她下藥害她,不許我們呆着,就趕走了我們。”
她說過這樣的話?
卓紹衣默默不語,承認了茉莉的胡言亂語。
“卓紹衣……”
卓紹衣也跪下,“陳姑娘並不想我跟她治病,她對我的印象不好,王爺應該在派別的人試試,屬下無用。”
“起來吧。”贏熾自然更相信卓紹衣的話,如今,陳玉蓮不是以前那個陳玉蓮了,跟本不會在配合她,何況是在他的後宮中,自己更是難以接觸。
只要派了人去,被發現了,也會被她給打發的。
不如現在相信她的話,相信那個交易,慢慢等她心甘情原的回憶起以前,把東西找來送還給他,瞬間,他想到她冰冷的睛,諷刺的笑,還有那略帶藥香的脣。
不自覺得,他摸向自己的嘴角,上面彷彿還有她留下的味道。
那柔軟的程度……思緒一下回到那天的晚上,那個極致粗糙卻又誘惑的的吻,莫明的懷念到現在,何時,她變得也直視他,還高高在上用武器抵着他的喉嚨,毫無猶豫可以抹開他脖子的勇氣。
“王爺……”卓紹衣打斷他的回憶,“我師弟百草,醫術比我高超,如果有他的話陳玉蓮的失憶症應該很快就會痊癒,王爺可以一試。”
“你師弟?那裡是皇宮怎麼能送男人進去。”
卓紹衣突然古怪抽了下臉,“如果是他的話,入宮不是問題,只要運用王爺的勢力就可以輕鬆進去,他……”
“他怎麼了……”
蕊芳悄悄一路跟着五皇子,直到他走出了水榭閣後她才鬆了口氣。
五皇子看來並不會做傻事,蕊芳轉身就要離去,突然背後傳來一聲驚呼,等一回頭,就看到有面生的太監將五皇子不知怎麼暈迷的五皇子攔腰抱起,丟進一邊的護城河。
蕊芳驚愕就要飛了出去,突然,一個更加面生東張西望的女人跑了向黑衣人,“快點,有人要來了,把這個放在這裡。”
地上五皇子掙扎掉下的靴子被女人擺到河邊。
太監左右看看,見沒有人發現,又看看沒有任何動靜的水面,兩人一前一後的跑掉了,蕊芳忍住要跳出胸口的心,等兩人走遠,慎重的看了下週圍,才跳下水去,把已經快要死了的贏和悅給抱了起來搶救。
兩手在贏和悅身上快速點了幾個,很快,贏和悅噗的噴出大口的水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蕊芳提着的心一鬆,立馬抱起他如飛燕一樣用輕功飛回了水榭閣裡。
莫雪在牀上已經睡着了,蕊芳急忙忙如鬼追似的衝進了寢室,綾羅攔住她要弄醒娘娘的手,厲聲道,“蕊芳,娘娘才睡了一會就不要打擾她了。”突然看到她溼漉漉的頭髮,又驚呀道,“你掉到水裡去了,頭髮……”
“別管頭髮了,娘娘在不醒就要出大事了。”
“什麼……”
蕊芳撥開她,正要叫,莫雪卻已經睜開眼睛了。
“什麼大了,這樣急,有人放火了?”
“不是,娘娘還是請快點過去吧。”見蕊芳神色凝重,狼狽得像是在水裡趴起來的,知道是真有事發生,莫雪立馬收起散懶的神色起身。
綾羅想要跟去,莫雪讓她留下放風。
右拐左轉,蕊芳把她帶到自己住的單獨院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雪看着躺在蕊芳牀上,發着高燒出着大汗的五皇子,一臉驚疑,“他不是走了嗎,出什麼事了?”
蕊芳淋了溼毛巾放到贏和悅額頭上,纔開口頭。
“剛纔奴婢怕五皇子想不開,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沒想到,五皇子才離開水榭閣在外面水橋邊,被人唔了藥給丟到水裡面,如果不是跟了過去,他已經是屍體了。”
“什麼?是什麼人想殺他,他什麼作用也沒有誰會想殺他?”
蕊芳眼裡厲色漸起,一針見血的指道。
“娘娘,五皇子才離開我們宮就死了,如果不是因爲我跟了過去,幾乎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死的,死在娘娘的宮門口,會牽連到什麼……娘娘可想到什麼?”
莫雪一怔腦中有電水閃爍,驚愕而起,“有人想用他的死來嫁禍於我?讓人覺得是我殺了五皇子?我跟五皇子無怨無仇誰會相信?”
蕊芳直視她:“娘娘,皇子死了,不用誰相信,只要是死在你宮門口你就會有責任,今天皇子來了你的之裡,他又好巧不巧的死在你宮門口,只要這一條,娘娘你就脫不了干係。”
“是誰做的?”莫雪暴怒緊握拳頭,“誰會這樣做,利用一個孩子的死,這樣心狠手辣,這樣說來,從他進我的宮裡就讓人給算計上了?”
蕊芳點頭,“顯然是的,我曾聽公主提過,這位皇子從很久以前就求過宮裡的妃子們收養他,好脫離寺廟的管制,彷彿所有的后妃老都拒絕了,這個事是後宮中很多人都知道的,去年,前年,娘娘都在宮裡,這個皇子跟你不熟悉並沒來求收養的事。”
“今天,他來求收養定是有人授意過,怕是早有這麼一招棋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