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細看在半空抱着自己下來的正是無極,伊兒感動死了。無極只是木遠浩身邊的貼身護衛,他不會去保護也沒有義務去保護除了自己主子以外的人。
以前自己尚且是二王府的皇妃還好,救她也說得過去,沒想到現在自己在二王府什麼身份也不是,情急之下喚他,向他呼救,他竟然能及時出現救她,伊兒心裡動容至極,眼角居然有一絲溼潤。
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都能如此幫她,若是他的主人能有他半點的心意,伊兒也不會難過這麼久。難過?恩,不對,她沒有難過,只是過去難過罷了,伊兒努力眨掉眼中的霧氣。
腳塵埃落定落下地面,看清了是無極救她,那還有另外兩個身手十分了得的穿着黑衣服的人呢?伊兒看去,又有些錯愕,難道剛纔破窗而出的人就是他了,這個別人看不懂也永遠進不去他心裡的男人,他也是來救她的嗎。木遠浩,這又是爲何?
只是看了一眼,伊兒便從眼底把他忽視徹底。另一個黑衣男人,伊兒極力想看清楚他,他的頭上卻戴着席帽,把他的臉遮住大半,右臉能看到一道長長的疤痕,他的身材卻是不錯,頎長的身軀在夜光下拉長,偉岸美好。伊兒看着似曾相識,不免多盯了他幾眼。
“伊兒姑娘,這是炎某的護衛,面貌醜陋,驚到了姑娘,實在該死。”土炎世子見伊兒一直盯着黑衣男子,上來解釋道。隨後衝黑衣男子吩咐了聲,“黑刺,你先下去吧,不許再驚着伊兒姑娘。”
男子立刻手握劍柄遵命狀,悄悄退下。
“喂……。”伊兒纔剛出口,男子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好快啊。泄氣的跟土炎世子說了聲,“世子,記得回去幫我跟黑刺說聲謝謝。”
剛剛無極她已經謝過了,現在要世子代勞謝過黑刺,卻沒想過要謝木王爺木遠浩。
無極在救了人之後,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主子似乎不怎麼高興,他從來不會過問,於是閃身也進入了黑暗中。
一切都妥當,土炎世子於是問道,“伊兒姑娘,這攀巖已經攀過了,是否可以跟在下出去賞燈了?”
伊兒是想去,無奈自己現在還是階下囚,不敢妄想接下來的燈會,只好把眼睛對上了木遠浩的身上。
“她不能去。”
平和不容置否的話從木遠浩口中出來,伊兒的頭立刻失望的埋了下去。
土炎世子看在眼裡。
“二王爺可否借步說話?”
世子的話自然不會被駁,於是二人便上了青雲客棧,單獨一個房間內。
香茶奉上,屋內便只有他二人在。
“二王爺,我們土國確實有負於您。調換公主一事,皇上(土烈)和太上皇(土烈的父親)也是情非得已。壤公主已有喜歡之人,便瞞了衆人,與心愛之人共結連理。這事太上皇也是後來才知。本來想直接向木國道歉,只是您也知道礙於國體,這事不好明說。偏巧太上皇有一女與壤公主是同胞雙生,自幼體弱多病,於是自小便是被太上皇送去了某位神醫處醫治,神醫說根治的話要十餘載,年歲之久,怕小公主在外被人加害,太上皇便決定把這名公主的身份雪藏了起來,待到身體根治再給她公主名分,這便是現在的伊兒姑娘。沒想到在十七歲那年,伊兒公主病體痊癒回宮,加之壤公主私自與人通婚,過上了閒雲野鶴生活,並放言不再回宮。家醜不可外揚,太上皇於是無奈,便悄悄換了伊兒公主來給王爺和親。這事在半年前我土國已經正式派了使者過來當着木國皇族以及百姓解釋。其中雖隱去了壤公主私自嫁人之(醜)事,但是我土國卻是誠意十足的。伊兒公主既是公主,也便不算假冒,此次在下便是奉皇上之命,再次代表土國親自來同二王爺道歉的,還請王爺不要再遷怒於伊兒公主。”
土炎世子時刻彬彬有禮之勢。
換來的卻是木遠浩的冷笑,“她既是公主,爲何世子一直姑娘姑娘的喚她?”
“王爺說的是,在下也是想以禮節對之,只是公主皇妹喜歡雲遊四方,不喜歡身份壓着她的自由,所以皇上到現在都未正式向國民給公主一個正式的禮儀去昭告民衆。公主才得以雲遊衆國不亦樂乎。”
世子榮辱不驚,當真不負土國皇帝派來木國之行。此次他是專程來救她於苦海的?難怪會覺得土炎世子出現在父皇辰宴上有些奇怪,原來是藉機來救她的。
那麼水國的水浠王爺也就是他的好友關羽浠,和火國的火燎太子也是怕自己傷了她,才匆匆遠道而來?關羽浠這人木遠浩清楚,對伊兒的感覺,他是有那麼點不同於他人的。至於火燎太子,也是在那次來木國的時候,聽探子說好像他對伊兒有一見鍾情之態。
那麼金國的世子呢,她怎麼認識他的?都來怕他傷害她?難道自己真的還會傷害她嗎?其實聽土炎世子剛纔解釋的雙胞公主什麼的,真或假,他一點也未在意,對方卻那麼怕他還在因當年冒牌公主之事受到的欺騙,尊嚴受辱而動怒爆發。
他發現他的憤怒已經早在此之前的許久以前便隨風而逝,乾乾淨淨。心裡卻欺騙着自己,他仍在怒於受欺騙,受她的欺騙。
兩年了,自見面,她對他的忽視那麼徹底,像空氣一樣,對着別人卻能言談歡笑,這樣對他,他連呼吸都落寞艱難。
也許她就是一個天生討人喜歡的女子,以至於自己對她無法永遠生氣,對她的忽視無法理解,就這麼簡單。只是自己錯了,真的錯了。當初不該在沒有對她動情的情況下佔有了她的身體,她應該屬於她喜歡的男子的,而不是隻是一時情毒作祟和絕症的困擾,一心想要與她生下一個孩子,來給自己的皇祖母的他。
他想,若是她能在他未死之前懷上他的孩子,將來在王府的生活至少皇祖母不會慢待她,可是絕症解去,情毒不再,方知那是對她一種深深的傷害,用任何的一切都彌補不了。他的難受和愧疚便隨處蔓延,張狂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