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涼正常的聲音比較清冷,這除了個性問題之外,也還有她本身的經歷問題。只不過她自己又是木系異能,所以如果想要爲裝出她本人的親合能力的話,還真的很能夠唬一把人。
至少就目前的效果看起來,嘴巴是有被她給唬到的沒有錯。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們之前的同伴直接就被他們找來的領養人給帶走,這樣也是不對的?”嘴巴並不愚笨,他很快地就找到了可以反駁的點,“但是過不久,我們就有看到那些帶着我們同伴走的人,很快的就嶄露頭角,過得也很不錯,也沒有被別人發現到不對。”
“然後他們還活着嗎?”樑涼直指關鍵的問題,然後對嘴巴說,“而且你們看的節目跟影片,難道都不是他們專門給的嗎?這樣就可以表示,你們一切的消息跟資源渠道,都是通過別人專門的篩選、再決定給你們的唉!”
“正常來說,你們要知道的事情,應該都是你們自己看了很多的東西──就跟你們剛剛剛我們聊天一樣,然後自己抓出重點跟懷疑的部分,接着再去反查跟驗證的,不是應該要這樣纔對嗎?”
“而且,你們之後還有再看到相同的人出現在你們看的影片裡面嗎?還是他們就跟宣傳一樣,放完一遍、調度起了你們的積極度跟興趣之後,就再也不用管了,直接挑一個好時機催化氣氛,你們接下來就會積極跟主動的報名?”
樑涼的聲音很舒緩,說的話很犀利,可是就是這個樣子,纔會更加的讓人信服。
“......你說的有道理。”就再這個時候,大腦那個方向,傳來了一個聲音,“只不過,我們這些器官本來就是也要壞死的、被迫跟着主人一起被銷燬的。如果不是這些人把我們給摘下來養着,我們早就已經死掉了。”
“但是如果你們的記憶也是假的呢?”樑涼反駁地說,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還真的挺嚴肅、挺像一回事的,“如果你們本來以爲的一切,都只是人家編造出來的呢?”
“姑娘,你沒有證據。”大腦也很理智地說,“你說的話不是沒有邏輯的,我能夠感覺的出來。可是就是因爲這個樣子,所以我才更不能夠信任你。”
“因爲我們之前就有遇過器官被強制摘取跟替換的人。”樑涼直接地說,“不過摘除的是子宮,然後裡面被迫養了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孩子。喔,應該要說,是人類跟植物或是各種動物**的孩子。”
“你們自己應該也很清楚,跨物種是絕對不可能交流的,但是,就是因爲替換了你們這樣的器官,所以有些不可能也變成了可能。”
“但是,爲什麼你們可以把這種事情變成可能呢?”樑涼想到了自己當時面臨的窘境,還有那些凌辱,心中雖然情緒波動激烈,可是聲音卻更加溫和地說,“你們覺得你們有什麼跟別人與衆不同的部分嗎?還是因爲,你們在自己根本就沒有發掘的時候,已經被人給哄騙了呢?”
“小姑娘,感同身受是一個很好的用法,可是你並不應該要在我們的面前使用的。”大腦並沒有被樑涼給歪樓,而是理智地說,“我們的確沒有之前的記憶,也當然都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好歹跟你身體裡的器官相比,是不正常的。”
“可是這些人等於也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你要知道。”大腦意味深長地說,“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跟他們纔是真正的利益共同體,你這樣的挑撥離間對於我們來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爲對於我們來說,真正想要的東西,已經有人幫我們完成了。”
“而且就算真的後面被他們給利用了那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我們曾經從他們的身上得到了其他的東西,現在只不過是要把好處還回去而已,多偷到的時間,多得到的東西,該要我們付出的時候,難到我們還要不付出嗎?”
然後,大腦又接着說,
“而且要是我們真的不願意跟着那些領養人走,你們覺得,按照我們目前的能力,難道會沒有辦法抵制這樣的事情嗎?”
“所以你們覺得,你們就是另類的王者。”楊甄聽了聽,在旁邊做了一個總結,“你會這麼說,實際上就是覺得自己的存在很牛掰的。你們想要變成別人身體的一部份的時候,就可以表現得很溫馴,並且好像一副要爲了對方犧牲奉獻一樣。”
“可是你們要是不想要跟那個人離開的話,你們就可以說一些很漂亮的話,表示你們也是無辜的,根本就不想要這樣做的,只是你們不得不這樣做,然後萬一對方還要強求、就可以做出攻擊,來表達你們的抗議。”
“所以實際上來說,你們就是做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覺得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是天真無辜自由自在,別人要是想要強迫你們做什麼事情的話就是齷齪不對的。”
楊甄的話並不好聽,而且霹靂啪啦地說下來,居然還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住,然後硬是沒有辦法再這之中插上兩句話。
然而,也因爲這樣,現場的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童偉幾個人面色僵硬,心裡笑開了花,知道這樣打臉很爽沒錯,但身體也緊繃起來,準備要接應隨時可能的戰鬥。
而樑涼跟裴仁卻是身體放鬆,眼神警惕地看着周遭蠢蠢欲動的觸手、還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絲,彷佛正在思考,要怎麼跟他們動手。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大腦對於楊甄的話,一下子連腦部的受體要蠕動都給忘記了,然後氣笑地說,“我的智商至少有兩百五以上,難到你懷疑的這種事情,我會沒有自己去驗證嗎?”
“如果你有驗證的話,我相信今天的情況並不會是這樣的纔對。”楊甄自己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是什麼,但是他覺得,要是想要控制這些器官,就需要走一個出奇不意的路線。
樑涼已經把他們給逼到了一個即將圖窮匕見的地步,但是自己這樣纔是要把他們給逼到另外一種手足無措的方向上面去。
那些黑色的觸手肯定是基地的人沒有跑,可是具體到底跟器官們之間有什麼樣的合作,這還是一個有待考證的部分。
所以楊甄根本不管自己會不會碰上危險,就直接地跟着大腦頂撞替說,
“所以,你難到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比我們都還要危險得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