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回程的時候,李悅乾脆沒用司機,而是讓他跟着進去拍賣會場清除一波記憶。她親自開着車,一面有些沉重地看着王昭跟裴修,“以後還要更小心一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裴家已經是通天的存在,但畢竟比裴家更大的家族,也不是沒有的。”
李悅能說出這一番話,而不是其他的,足可見她是真心爲了王昭跟裴修好。
“李姨妳放心,這次就是意外。”裴修緊緊握着王昭的手,一臉慎重地說,“我們以後會更加小心,但萬一再碰上這種情況,可能也身不由己。”
李悅想到剛剛拍賣會場的情況,也曉得他們說的都是大實話。
再看了一眼後車座另一邊的趙家兩姊妹,她又是頭疼、又是無奈,
“那這對姊妹你們要怎麼處理?我剛剛有檢查過,身體體徵基本是沒問題的。妙妙剛剛有企圖跟她們溝通,倒是完全拒絕給予反應。可是如果你給吃的喝的,她們又願意行動。”
“給吃的喝的就願意?”驀地,王昭嘶啞的聲音響起,“李姨,妳還記不記得,她們吃的都是哪種食物?”
王昭那時候發現許妙妙對海經理給的食物反應劇烈,很快就拿出從別墅帶過來的小點心和飲料給她。所以真的要餵給趙家兩姊妹吃,恐怕以桌面上的東西來講,是哪一種還真不好說。
“當然是給他們會場的東西。”李悅疑惑地看了王昭一眼,“她們估計是餓壞了,除了妳給妙妙準備的,基本上就把我們剛剛桌上剩下的,全給吃光。”
王昭一聽,禁不住在心裡爲趙家姊妹感到惋惜。
好好的兩個姑娘,本來明明可以過上普通人的日子,也不曉得爲什麼,卻被直接人體改造。自願也不是不可能,但以她之前用木系異能捕捉的情況看來,可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還有,王昭。”李悅一聽到王昭提起趙家姊妹的事,就想到剛剛拍賣會場那令人震撼的一幕,就忍不住說,“妳身上擁有的東西,可不是特殊部隊有資格擁有的,而是更往上......我僥倖之前看過一個前輩也跟妳一樣,但最後他卻因爲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被抹殺了。”
她從後視鏡看到兩個孩子難掩震驚的模樣,嘆了口氣,然後說,
“我不曉得你們是怎麼跟家裡說的,但今天這次是意外,有我跟宋清哲在,能夠隱瞞肯定瞞死,但你們下一次恐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裴修聞言身體一震,立刻擡起頭來死死地看着李悅,
“李姨,您之前是在哪裡看到的?對方是誰?!”
“本來我是不能夠跟你們說的。”事情有了開頭,李悅乾脆也不管那些規定,對着好奇又懵懂的兩個人說,“因爲我身上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以保密等級來說,比‘天梭’接的任務只會更高級而不會更低,所以我不能隨便暴露。”
“不過想一想,咱們這次在拍賣會場,也算是把情況都攪在一起了,如果不共享數據,可能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還只會死得更快而已。”
李悅身分,王昭跟裴修只有初步的猜測。畢竟當初在李宅的時候,李悅的態度就有些特別。她熱情是熱情,但是實際上還有些疏離。雖然一開始可以拿‘跟裴大太太是閨密’來解釋,但李悅前後反覆很多次,實在很難令人放心。
即使王昭跟裴修始終沒有感覺到李悅的惡意,但因爲也沒有多少的善意,所以他們根本不敢保證什麼。
“看您的樣子,雖然很吃驚我的情況、那位黑衣首領突變的情況,卻並不是很意外。”王昭跟裴修對視一眼,接着很快地說,“但從我的感覺來判斷......您,是不是本來就見過類似的情況?而且並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妳果然很敏銳。”李悅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還用力地拍了拍方向盤,接着正色地說,“不錯,我不但見過,還相處過,甚至一起出過任務。”
接着,她美豔的神色很快地又灰敗下來,
“但是,那爲值得敬重的前輩,最後卻因爲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被抹殺了。”
“您請節哀。”裴修隱約地察覺到李悅那種情緒不大像一般難過朋友離世的情況,於是只能乾巴巴地說,“所以那個人的能力,也跟昭昭一樣嗎?”
李悅回頭朝着裴修微微一笑,然後又搖搖頭,語氣回覆輕鬆地說,
“那個人的天賦可沒有昭昭好,只是很普通的力量型戰士而已......先不說他了,我先把我的事情跟你們說吧。”
“我跟小萱是好朋友,這個你們都知道的。”李悅忽然將車子拐了個彎,很明顯是要繞路,打算藉着車程把這件事說完,“雖然事實上是這樣也沒錯,但當初我其實是因爲身負任務,纔會出國唸書的。”
“我跟昭昭的情況很類似,本來是個孤兒,最後被李家收爲養女......對,當初要不是王家要收養妳,本來很可能小萱會找我出面幫忙一把。”
李悅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懷念,想來,她跟收養她的家庭,應該關係很不錯。
“就是槐樹衚衕的那個李家沒錯。”李悅注意到裴修的表情,點頭肯定地說,“所以我也算是走特殊管道進的部隊,我是80年的梯次,部隊代號‘沉默’。”
一聽到李悅的話,王昭還沒反應過來,裴修卻立刻肅然,對李悅敬了一個簡單的軍禮,
“前輩!辛苦了!”
部隊裡其實也有分工的。‘天梭’就是負責戰鬥類,也有是專門做情報偵察,當然也有專門做潛伏跟釘子的。
李悅的部隊就是這樣,而聯想到她耕耘在H市二十多年,裴修就不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情況。說一句‘辛苦了’,根本沒有辦法和對方的付出相比。
“哈哈,這也沒什麼。”李悅對於自己的情況,還是看得很開,“在我看來,華夏對我有恩,只可惜不能夠回李家照顧老爺子他們,比較可惜一點。”
作爲一個潛伏的探子,李悅目前的身分背景有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假的原生家庭,假的學經歷,除了當初與裴大太太那一段往後是真實的以外,她幾乎可以算是割捨了過去的一切。
“所以,您在懷疑,簡先生嗎?”王昭畢竟還是女孩子,想得也更加仔細一點。加上她也不是沒有遇過類似李悅情況的人,於是反應的方向跟裴修截然不同,“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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