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學最後離開的時候,顯然是因爲不甘心,所以送了幾分頗大的禮物給王昭和裴修。
一份是把裴修體內還沒有完全代謝掉的,屬於他的異能給引爆;一份是直接將C棟整棟大樓給炸垮,直接將周遭的所有人員給驚動;最後一份是讓被整批拉去檢查的小區居民,集體上吐下瀉,爆發規模性‘流感’,讓本來負責這件事情的季鑫,被上面罵個臭頭,甚至給拉出來點名批評了一頓。
裴修全身上下高度灼傷,體內異能完全被抽乾,甚至因爲前面被控制着拿頭去撞極王昭本來要保護他的木盾,還出現頭部骨裂的情況,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慘。
並且因爲C棟大樓垮塌,在兩人緊急撤離的時候,裴修還把左手臂給弄斷了,直接當場變成最嚴重的傷員,被許妙妙跟許老直接送進手術室。
王昭雖然也很擔心裴修,但問題是她是最後一個跟王海學有接觸的人,到底他們在404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許明耀他們不會多說,也還是要想辦法給季鑫跟他身後的人一個交代。
“對了,其中兩個人的屍體我們是親眼看着王海學毀掉的,但據說還有一個生還者,可惜我們一直沒有碰上,很抱歉沒辦法幫上忙。”裴修送進手術室,她只能自己跟滿臉又疑惑又不解又生氣的季鑫解釋,“王海學跑得太快,當時整棟大樓垮塌,所以我們也沒辦法攔着他去問最後一個人在哪裡。”
“不用,我們已經找到最後一個人了。”季鑫聲音透着鬱悶,甚至還有明顯可以分辨的懊惱,“就在馮家,不過現在已經死了。”
季鑫本來還覺得王昭就是個有着軍嫂光環的小姑娘,因爲嫁給裴家人,甚至學過一點三腳貓功夫,就趕上房揭瓦、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結果沒想到她的考慮居然還比自己更全面細緻。
要不是有她跟裴修的提醒,搞不好這次的事情反而會敗在季鑫手中,最後把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他根本想都不敢想,也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承受。
“馮家?馮詩詩在馮家現身了?你的人被控制了嗎?”王昭一愣,想到季鑫可以安安穩穩站在這裡,肯定最後有平安度過,於是安慰地對他說,“對付他們你們也是第一次,會有經驗上的不足是正常的,以後就不會這樣的。”
男人對女人天生就會有比較低的防備心,再加上馮夫人的表現、以及馮國泰等人對她的態度,本身就會連帶讓季鑫等人有先入爲主的觀念。
這麼一來,陰溝裡翻船,根本不是什麼太意外的事情。
“妳說的沒錯,馮夫人就是馮詩詩的內應。而我那個‘逃脫’的手下,也是被王海學控制的人,居然配合馮詩詩,差點把我們全部都給殺了。”季鑫也是因爲看到王昭,一時情緒上來。他看着王昭,相當鄭重地道謝,“要不是裴修跟妳讓人過來幫忙,搞不好我們現在全部都死了。”
死倒是不一定,但是王學海會不會惡趣味的拿人來做實驗或是綁回去玩,那就不好說了。
“馮詩詩抓到了?情況怎麼樣?”不過王昭也不會無聊亂扯話題,而是把焦點放在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身上,“她有沒有說爲什麼要這樣做?”
季鑫提到馮詩詩,臉上本來還有些和緩的表情,又馬上拉下來,變得相當難看,
“她的表現很奇怪。雖然被我們抓住,但是對於偷樣本的事情完全不承認,只說她會變成這樣、做出這種事情也是遭人強迫。可是要她供出前因後果,她卻怎麼樣也說不出來。”
而且馮詩詩的樣子跟當初他們獲得的照片,完全天差地遠。要不是有許妙妙跟馮夫人認出來,季鑫他們搞不好要以爲出現的這個女子是馮詩詩的同夥,而不是她本人。
王昭對於季鑫的形容相當茫然。幸好後者也沒有對自己的表達能力太過自負,很快地就親自帶着她到軍區醫院的負五層,通過重重的驗證後,來到一扇白金色的大門前面。
“這裡是特殊重監室。”季鑫靠近門邊的傳感器,任由傳感器伸出的探測儀採集他身上的毛髮跟血樣還有瞳膜掌紋,一面對王昭說,“今天的事情涉及層面過廣,而且明顯跟妳們當初軍訓的事情有牽連,所以上面相當重視......馮詩詩做爲唯一倖存的關鍵證人,將會受到最嚴密的保護跟監控,只能帶妳直接過來看了。”
王昭對於他們的謹慎不置可否,不過她很懷疑,要是真的有人有帶走馮詩詩,恐怕做得再多也不會有用──
畢竟馮詩詩是個可以搭了王海學做事情的順風車,搞出這麼多事情的女人。
季鑫沒有注意到王昭的心思,等驗證通過後,他緩緩地拉開沉重的大門,帶着王昭走進這個十多坪的密室。
因爲涉及重大,也怕有人刺殺,以及避免犯人有自殺的可能:所以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的傢俱,包含牀墊跟桌椅都沒有。唯一隻有整排的白熾燈,瓦數很高,讓整個房間顯得特別的亮。而看着季鑫的表情,顯然他們也不打算給馮詩詩白天或黑夜,從頭到尾都開着燈,睡跟不睡都在本人。
當王昭看到縮在房間一角的女人時,就算她見慣了各種奇葩的情況,也忍不住要爲馮詩詩的樣子大吃一驚。
馮詩詩今年25歲,以華夏目前的平均年齡來看,正是最黃金的時候。加上她一向被馮家嬌養,馮國泰跟馮夫人在金錢方面也從來沒有限制過,她從頭到腳都保養的相當仔細,走在大街上,也頗有能夠傲視一線女星的資本。
然而本來珍珠白的肌膚,飽滿細膩如陶瓷的四肢,烏黑如緞的長髮,修長柔韌的身體──
現在卻變成老嫗一般,皮膚比樹皮還要不如。身形枯瘦,頭髮黃而幹岔,寬大如布袋一般簡單的實驗服套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不成比例的巴掌娃娃。
爲了阻止馮詩詩咬舌自盡,她的嘴被一個圓球卡着,避免有任何齧咬的動作。整個人跪坐在房間的角落,口水跟鼻涕難以控制的流着,眼淚更是在燈光的作用下流的更兇,四肢也被專門的手銬腳鐐綁着,往常再美的的美人,現在也不過就是一條落水狗。
唯一可以保證她活下去的,是從天花板專門延伸下來的,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點滴注射頭。
之前有多麼光鮮亮麗,烈火烹油。如今就有多麼狼狽,毫無尊嚴。
(樓下在搞裝修,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