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蚯蚓的算盤雖然打得很好,但是裴修卻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王昭就正站在旁邊呢,她避開了蚯蚓可能的心臟位置,手中的短刀一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反正一下子鳥槍換炮,大刀抽出,直接就往蚯蚓的身上削去!
要知道蚯蚓剛剛甩過來的是尾巴,心臟自然不可能細密地長到那裡。結果王昭這樣一刀下去,直接削掉了一段肉身,讓牠頓時吃痛地猛地在土堆裡打滾。
“我暈!大嫂,妳砍牠尾巴的時候說一聲啊好歹!”另一邊,林斌快要被蚯蚓身體裡順勢飛出來的排泄物砸到快要崩潰了,“我們剛剛雖然偷懶了那麼一下,這懲罰也太可怕了!”
蚯蚓畢竟是一種在土壤裡鑽,除了幫忙鬆土之外,還會把土吞進肚子裡消化吸收,然後再一次排泄出來的一種生物。雖然換在農地裡對於農人跟作物來說,是一大福音。
可是換在現在這種情況,對於林斌等人來說,那可就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了!
因爲那蚯蚓的體積龐大,即便是排泄物,那也有一個成年人的頭那麼大、那麼大的好嗎?!砸在身上先不說惡不噁心,那也是非常非常痛的好吧!
“我下次注意。”王昭相當沒有誠意地說,“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我怎麼砍都是肯定會往你們頭上砸的。”
那蚯蚓身體太大,王昭剛剛那一刀揮下去,幾乎撒出幾十顆的泥丸子好吧,她自己也有被砸到啊!
“好了好了同志們趕緊的來打。”裴修無奈地看了王昭一眼,手中也乾脆換上冰刀,一刀就往防護相對較弱的蚯蚓身上切去。
冰系異能在切割的時候鋪了開來,直接凍住蚯蚓的切口,讓牠沒有那麼好可以再一次從斷肢增生。
可是蚯蚓的身體畢竟巨大,王昭跟裴修兩個人再努力,牠異能等級又不低,很快地就找出方法突破兩人圍堵的辦法,一下子又變成十幾條蚯蚓,對所有人呈現包圍之勢。
不過這樣不斷斷裂增生,對於蚯蚓本身顯然也是相當大的負擔。從這些新增生的蚯蚓的異能等級跟實力正在大幅度的下降,就可以看出來牠的吃力。
而且這些不斷增生出來的蚯蚓,也不是誰都願意乖乖聽從本體的命令的。牠們同樣具有強烈的生存本能,爲了可以更強悍的活下去,甚至顧不得王昭等人在前,本體在後的情況,直接嘶咬起周遭能力差不多的同伴。
蚯蚓本體急得不行,可是找到機會的王昭跟裴修,還有暗戳戳地放冷箭的李鬱方等人,又怎麼會坐看着事情的發展而不動作呢?
趁你病要你命,向來是這些擅長玩戰術的領導者們,最擅長把握的關鍵。
“快點,趁機打!”武萬林斌等人不用他們說,乾脆也不再怕砍了會繼續增生小蚯蚓了,直接拎着手裡的東西上前狂砍。
當然,避免被這些遭到惹怒的蚯蚓反咬一口,也是必須要做的功課。
而到了這個時候,最初的那條蚯蚓,也算是看出了王昭等人的心機。牠憤怒地一甩尾巴,乾脆自己率先丟下這些心機重又可惡的敵人,往自己分裂增生出來的蚯蚓子弟們衝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與其削弱實力便宜敵人,還不如自己先把這些該死的傢伙都給塞回自己的肚子裡面。雖然異能肯定比不了原本的多了,但好歹還是回了一部分回來不是嗎?
“哎呀哎呀你們快閃開!”李鬱方爲了守着陳晉唐跟許明耀,本來就站得遠。他又個性比較謹慎,大家這麼忽然塞成一團,就讓他很難有精準的準頭,只能驚慌地說,“讓我用火啊火啊把那些小蚯蚓給先燒了啊!”
王昭一聽到他的話,想想也對啊!連忙又撲過來搶火符,然後對他一點也沒客氣地說,
“老李你先去畫符吧!咱們感覺會用到不少啊!你東西夠不夠用?夠的話多畫一點啊!”
李鬱方聽她的指揮這麼小半天下來也多少有些習慣了。聞言沒有什麼異議,直接轉而讓退回來的林斌警戒,自己掏出傢伙就又開始靜坐冥想畫符起來。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又攢出薄薄一迭的火符的時候,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斑駁着墨痕的手,忍不住恍然──
自己這樣不就變成人肉印符機了嗎?
然而戰況瞬息萬變,根本由不得他去想太多。因爲蚯蚓之間的斷裂增生實在太快,就算牠們的的實力正在不斷遞減,但是隻要有異能就會長。
這麼一會兒功夫而已,整個視線所及滿滿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蚯蚓,這讓李鬱方有一瞬間的暈眩,覺得眼前看到的東西實在太過可怕了!
屍體堆積很快被同伴吃掉,但是畢竟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殘留,味道可能不會太大,可一下子成千上萬的長,那也還是很可觀的。
王昭等人已經砍到麻木,尤其是火符老這樣扔也不是個事。他們除了最開始扔了一波,後面就還是照着砍。砍成越多段,雖然生成的蚯蚓也多,但是實力整體被拉低,防禦等等還是比較弱,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好處理。
但就是因爲這樣,他們總有種錯覺,彷佛呼吸之間都是滿滿的蚯蚓!
“我們難道就不能優先把最大的那隻殺了嗎?!”武萬覺得真的要崩潰了,他一個以前沒有密集恐懼症的,現在被一堆只會蠕動的動物包圍,也快把自己逼瘋,“我們換個地方往上跑不行嗎?!”
“你再忍忍,快要差不多了。”王昭倒是沒有多少噁心跟厭惡的感覺,蚯蚓蛋白質含量高,她以前最苦的那段日子,還曾經把牠們當主食吃過,現在一對比之前的喪屍,蚯蚓簡直太可愛的。
她跟裴修雖然感覺上是在亂砍,但其實也是挑着實力最高的不斷地去削弱實力。
等到達一個程度,這些蚯蚓的數量雖然多,但就跟螞蟻一樣,攻擊過來不防禦也不痛不癢了。到那個時候,他們直接轉身走人,那也算是給自己斷一個後患。
“我感覺在練習刀法。”王昭對着蚯蚓削片兒,不敢說跟刀削麪一樣,但跟生魚片也差不了多少,“經過這一次,我感覺可以更加精準。”
她做事很認真,蚯蚓體內心臟的距離經過幾次測試就已經能找出規律。王昭這樣做事情看上去很單調,甚至胡亂砍,但其實都是對準蚯蚓的心臟去的。
所以雖然蚯蚓的斷肢正在不斷變多,但是都已經沒有心臟可以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