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煩了嗎?”蕭韻又等了一會兒,見人還不出來,便又過去敲門。
雨璇正手忙腳亂地裹束胸。她試了很多遍,可沒有紫燕幫忙,結果只是把那裡弄得更鼓。
好着急,今天還要去順天府啊!領牙帖可是件大事兒。
這裡連個丫頭都沒有。但即便是有,她也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是個女的。下車之前,她就又戴上了面具。
要是不束胸,等下出來大家就都看見了,還怎麼去順天府。都已經跟那邊混得臉熟了,突然被發現是個女的,以後就沒法打交道了。
要死,誰能空降一個紫燕過來幫忙?
蕭韻見敲門沒響應,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一使勁把門推開了。
雨璇低呼一聲,抓過一邊的袍子就把頭蒙上。
“對不起……”
蕭韻很懊惱。今天真是不順。偷香失敗,害得她大吐一場;給她擦衣服,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現在居然又冒冒失失闖進來,她一定生氣了。
“我以爲你……嗯,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慢慢穿,彆着急。”
他轉身退了出去。
雨璇扯下袍子,苦惱地撓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順天府那裡,她跑了好幾回才找到負責出牙帖的人,約在了今天。自古衙門難辦事,她可是陪了許多笑臉、說了許多好話呢。要是晚了,下次再辦不知要排到什麼時候了。
剛纔蕭韻闖進來,她不過是吃了一驚而已。
其實也沒露多少。裡面有胸衣,上身又纏得跟木乃伊似的,光裸的地方也就是肩膀和雙臂,擱現代根本不算什麼。再者,人家也說了,是怕她出事嘛。
她又不是宅在深閨連自家親哥哥都避嫌的封建貴族大小姐,腦子裡根本沒那麼多清規戒律。
更何況,她現在扮演的是齊霏,而蕭韻,是齊霏的未婚夫婿。
要不……
雨璇套上袍子走了出來,蕭韻何等敏銳,看到她的胸脯,立即就明白了。
他見雨璇在幾個櫃子跟前找來找去,就湊過來低聲問:“需要寬布條?”
真是聰明。她雙頰微微發紅,衝他點點頭。
“這裡。”
蕭韻打開一個矮一點的櫃子。這裡放着成匹的布料,他挑了一匹白色的綢布,抖開,比劃了下寬度,嘶啦一聲,順利撕下一長條遞給她。
雨璇接過來,盯着蕭韻想提要求,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蕭韻見了心裡一喜。
他看懂了。
想想將要做的事,他頓感心潮澎湃,趕緊暗自運氣,把體內那股亂竄的邪火壓下去。
他什麼也沒說,只微微一笑,就向小間走了過去。走到門口又停住,扭頭看她。
墨玉般的眸子此刻分外明亮,又分外深邃,那其中的笑意和柔光,分明在說,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雨璇看了一眼,心頭就又開始如小鹿般蹦跳。
不管了不管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何況她一個現代新女性,淨關注這些有的沒的,就什麼也不用幹了!
再說,他是她的助理嘛!
帶着一絲豪邁和悲壯,心裡不停唸叨着“創業艱難百戰多”,她踏進了小間。
蕭韻跟着進來,熟練地把門關好。這次,他關得嚴嚴實實。
雨璇被他鎖門的樣子嚇到了。
忽然想起穿越之前網上流行過一個視頻,是某個大商場試衣間一對飢渴男女製造的猛料,她還記得那不堪入目的一張張視頻截圖在各大論壇轉發……
見她臉上突然閃現一抹驚恐,蕭韻暗罵自己太心急。他努力保持平和的語氣道:“要不要我矇住眼睛?”
“行。”雨璇想了想說。
其實她沒打算這麼幹的,不過這樣也好。
蕭韻應了一聲,從地上揀起她扔在那裡的舊布條,把眼睛蒙了起來,並在腦後打了個活結。
布條很長,小間光線也暗,他這個樣子,活像苦情戲中的受虐男主。
她突然就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聽見她的笑聲,他這才鬆了口氣。
“哈哈哈,不說了。開始吧。”雨璇解開衣袍脫下來,然後拿起綢布,“哪,我把這頭遞給你。等下我說用力,你就拉緊。”
“好。”
雨璇將布條的一頭放到蕭韻手裡,便開始對着銅鏡裹胸,裹完一圈,就把另一頭遞給他:“拉緊。”
“好。”蕭韻雙手一起用力,雨璇叫了一聲。“有點透不過氣了,輕一點。”
“是我不好。那現在呢?”鬆了鬆手。
“好一些了……哎呀,鬆過頭了,還得重新纏!”
“那就重新纏。”
試了三四回,不是緊得快把她勒斷氣,就是鬆得要重新裹。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她汗都急出來了。
唉!他蒙着眼睛,當然不好用力了。
算啦!豁出去了。
“你把矇眼布拿下來吧。”
蕭韻停了幾秒。
“蕭韻?”
“噢!”他飛快地扯掉布條,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流鼻血。
她背對着他,可兩人身前就是銅鏡,他清楚地看見鏡中景象。
嬌顏如花,香肩裸露,玉臂輕舒。從她的背後,他看到了她美好的後頸線條。
綢布鬆鬆纏了一圈,將上半身的一多半都遮住了。可是,恰是這種春光微綻的風情,才更要人命。
親密接觸那日的景像歷歷在目,她是如何用那雙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她激動時連肩膀都染上一層胭脂色,而他又是如何按捺不住在那裡留下吻痕……
“蕭韻,快一點。”雨璇催促。
“好。”他再次強行熄滅心中火焰,一鼓作氣地給她纏好。
……
出來時,正好趕上老闆娘端着托盤過來。
“二位挑好啦?”
老闆娘的眼神怎麼有點不對勁。
“對。這兩身衣服,一匹白布,照舊記賬。”蕭韻回答。
“好咧。”老闆娘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
“你不喝?”雨璇端起一杯。
“我不渴。”蕭韻笑答,“等你喝完,咱們就走。”
……
老闆娘目送兩人走出去,偷偷地笑了。
剛纔她送茶過來,隔着廳門聽見隱隱有“輕一點”、“快一點”之類的,夾雜着嬌吟和喘息。這兩人在做什麼,她還不清楚。
那位高大的翟公子,對這嬌小玲瓏的男子可真溫柔,嘖嘖……
不過,顯然他未盡興,不然,她精心沖泡的大紅袍,他每次來都要一壺的,怎麼這次沾都不沾。
下次這兩人過來,她是不是該準備些清熱敗火的甘草涼茶?
專門給威猛的翟公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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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韻哥兒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