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美聽聞琴憶之的話後,臉色不由得蒼白起來。她明白如果父親真的去了自己的房中,定然能夠找到昨天自己還沒有處理掉的衣物,到時候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她惡狠狠的瞪了琴憶之一眼,轉身向着竹園外面奔去,希望在琴厚去自己房間之前把那件衣服處理掉。
她從竹園路口剛剛出現,就發現不遠處琴厚和夏溪兩個人正站在景萃園的門口。聽到這邊有什麼動靜,琴厚轉過頭來,看到一臉驚恐的琴依美后,眼中不由得佈滿了殺氣。
琴厚捏着衣衫走到琴依美面前,一把將衣衫丟在琴依美的腳下,厲聲道:“爲何要放火燒了琴府的倉庫,你是想要琴府從今以後身敗名裂嗎?”
琴依美第一次見到琴厚這樣生氣,好像要把自己殺掉一般。她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眼眶發紅,眼睛中點點淚水閃動,聲音顫抖道:“不是這樣的爹爹,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確實要聽你解釋!”琴厚說着一把扯過琴依美的胳膊,拉着她就向着處罰的房間走過去,順便叮囑夏溪把戚夫人也叫過來。
跟在琴依美身後出來的琴億之,看到琴厚拉扯着琴依美的樣子,就知道接下來定然不會饒過她,於是不緊不慢跟在後面準備去瞧瞧。
戚夫人昨夜沒睡好,現在還在房中休息,聽聞外面的丫鬟通傳說老爺要她去處罰的房間,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感覺這次應該是琴依美縱火的事情被琴厚知道,也顧不得其他,慌忙向着處罰房間那邊跑過去。
等到了房間的門口,戚夫人就聽到裡面穿來琴依美痛哭流涕的求饒聲。戚夫人擔心的推開大門,就見到琴厚瞪着一雙眼睛,彷彿從眸子裡都能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將琴依美大卸八塊。
琴依美渾身顫抖跪倒在地,楚楚可憐的樣子流着眼淚,聲音顫抖道:“爹爹,我只是爲了給姐姐一份警告,並不是真的想要破壞琴府的生意啊!”
“你姐姐平時待你不薄,你爲何還要這樣做?”琴厚實在不能夠理解琴依美現在這樣瘋狂舉動的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
琴依美擡起頭來,瞪着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模樣的琴億之,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問問她,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她所作所爲嗎?”
琴憶之有些驚訝,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爲何琴依美會這樣血口噴人。她看向琴厚,搖搖頭示意他自己並不知情。
琴厚也不明白琴依美這番話的意思,讓她具體說說。琴依美就把之前薛如冬給自己的推測全都告訴了琴厚,還說琴府現在的聲譽出現問題,都是琴憶之所害!
琴憶之矢口否決,畢竟她知道做這些事的始作俑者是鴻軒,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而且在上次李衛民說要來退婚的時候,還是自己阻止的,不知爲何琴依美會認爲是自己挑唆的。
琴厚聽完琴依美的話,臉上露出些許的惋惜,道:“你別以爲你的姐姐和
你一樣惡毒,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當你和李公子發生關係的時候,憶之在房間中製作女紅。當你懷孕的事情被知道之前,她從來都沒有和鴻軒接觸過。而且就連那天李城主過來咱們家要求退婚的時候,也是琴憶之出面幫你把兩家的婚約定好的!你不要到頭來什麼都說是你姐姐所作所爲!”
“什麼?”琴依美表示懷疑的看向琴憶之。
琴憶之冷哼道:“我從來沒有主動陷害過你,倒是你處處爲難我,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你!”
“你原諒不原諒我,我無所謂!”琴依美嘴硬道,但是心中已經對這現在發生的事情開始犯嘀咕。如果之前的事情都像是琴厚所言,那麼自己做的這些都是爲了什麼呢?
正在想着,琴厚已經拿來了家法,準備好好懲罰一下琴依美。
戚夫人見狀,慌忙撲過去護住了琴依美,眼淚汪汪的盯着琴厚道:“老爺,女兒有身孕在身,你不能夠責罰她啊!萬一孩子保不住,李家定然會責備咱們的!”
琴厚舉起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神情帶着些許的茫然。現在琴依美懷着李家的孩子,就算要責罰也是李家說了算,自己貿然責罰,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到頭來還是他的不是。
只是琴依美做的太過分,不懲罰她都天理難容。他心中猶豫,不由得轉頭看向琴憶之。
琴憶之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的父親哪裡都好,就是做事優柔寡斷缺乏毅力,所以纔會讓李家人牽着鼻子走。琴憶之搖搖頭,走到琴厚面前道:“父親,雖然琴依美做的事情讓我很生氣,但是戚夫人說的也對,如果貿然懲罰說不定會增加琴府和李家之間的誤會,到時候麥城我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呢?總不能不懲罰吧?”琴厚臉上帶着些許鬱悶道。
琴憶之眼珠子轉了一下,道:“乾脆就關琴依美禁閉吧。讓她在成親之前不準踏出房間一步,就當做是對她的懲罰好了。”
“這……”琴厚還是有些猶豫,這樣的懲罰太輕了,不足以震懾整個琴府的人。萬一其他的人見琴依美作出這等事來還被這樣輕的懲罰,說不定以後還會做出更大的事情來。
琴憶之其實也考慮到了這些,只是琴依美懷着李家的孩子,萬一懲罰過度小產,李家自然會毀掉這門婚事,說不定到頭來還要琴憶之繼續履行婚約,這就得不償失了。
如今,琴依美被琴厚關起來,以後想要做什麼事情都有些困難。而且李家就算得知了這件事,也會因爲琴府如此顧忌李家的顏面,而對李家刮目相看。
看在這麼多好處的份上,琴憶之也就只能夠委曲求全,保的琴依美的安危。
琴厚也看出琴憶之的隱忍,心中自然有些慚愧,並且對琴依美的恨更加嚴重。他下令叫下人把琴依美給關進房間裡面,還要嚴加看管,不準讓琴依美踏出房間半步,否則要看守的人好看。
下人聽令,立刻過去架琴依美。琴依美被剛纔琴厚的架勢嚇倒,現在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就連站也非常吃力。衆人架着她的時候,她眼皮都不眨,好像魂魄已經丟掉一般。
戚夫人惡狠狠的瞪了琴憶之一眼,轉身去追琴依美,還去安慰琴依美不必害怕,等到了李家就可以報仇雪恨。
這些話落在琴厚的耳朵裡面,琴厚咬着牙想要懲罰戚夫人,畢竟這是她教女無方。琴憶之趕忙上前攔住,對着琴厚搖頭道:“就讓她們暫時呈口舌之快吧,以後的日子她們也不好過。”
琴厚見琴憶之如此通情達理,不免更加慚愧,拉着琴憶之的手道:“是父親沒有做好當父親的職責,所以纔會讓你受到如此大的委屈。只是以後你還是遠離琴依美比較好,要不然她作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使事情來就糟糕了。”
琴憶之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滿口答應下來。她看到外面的天色漸漸變暗,一天就這樣在這種事情當中結束,讓琴憶之感覺到些許的疲倦。
她給琴厚行禮告辭後,並沒有回景萃園,而是直接去找鴻軒。她現在想要問問鴻軒做了這些事,是不是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鴻軒今天一直在房間中熬製藥物,他心中對琴憶之也是萬分擔心。昨天晚上儘管燒掉的是琴憶之沒有什麼用處的東西,但是琴依美作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卻出乎了鴻軒的預料。
他想到這些可能是自己最近做的太過分導致,心中對琴憶之產生了慚愧之情。
琴憶之來到鴻軒門前,敲了敲門,鴻軒趕忙打開門,見到外面站着琴憶之,臉上略帶着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琴憶之會主動來找自己,對着琴憶之行禮後引她進屋。
琴憶之進屋後並沒有坐下,而是眼睛在四周張望一圈後,皺皺眉頭道:“之前那些謠言也是你宣揚出去的是嗎?”
口氣中帶着質問,鴻軒不免有些驚訝起來。琴憶之眼睛定定的望着鴻軒,等待着他的回答。鴻軒咬咬牙,最後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道:“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只是我沒有料到琴依美昨晚會去做那樣瘋狂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是琴依美做的?”琴憶之眼神中帶着懷疑。這件事應該只有自己和琴厚還有戚夫人知道,鴻軒爲何會了解這樣多。
鴻軒自然不能夠說昨天晚上見到琴依美和戚夫人鬼鬼祟祟回到房間,化身黑蛇跟在後面打聽情況。他低下頭思索一會兒,有些不情不願的撒謊道:“因爲我看到琴依美被一些人帶回了房間,看上去好像是要接受懲罰。”
琴憶之這時候纔想到剛剛琴厚讓下人擡着琴依美回去房間關禁閉,臉上懷疑的表情舒緩了不少。但是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於是道:“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你做這些究竟是爲了什麼?你之後還會做什麼事情來針對什麼人嗎?”
鴻軒臉色蒼白的擡起頭來,不知道如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