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魏頤就靠在容琛的懷裡,將容琛的大手拿在手裡,仔細地看,又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撫摸,摸上面的細繭,還問道,“爲什麼這裡的繭子要厚一些?”
魏頤其實並沒有想過撫摸指頭是一件能夠稱爲調/情的事,他剛纔和容琛品嚐過讓他大腦發暈的深吻,此時就只覺得摸他手指是單純的玩樂。
容琛卻被魏頤摸得眼神越發幽深,想要要他身子。
不過因在馬車上,他又實在不是那種色令智昏的昏君,故而只得壓抑着,還要陪魏頤這種單純的玩樂。
魏頤這時候是在撫摸他的食指,容琛答道,“握劍會這樣……”
做了一個握劍的動作。
魏頤馬上就明白了,道,“原來是這樣啊。”
又擡起頭望着容琛高興地問,“你會劍術?”
容琛點頭,看魏頤眼睛又在閃光,便問道,“你想學?”
魏頤搖頭,回答,“不想學。像這種要出滿身汗的事情我都不大喜歡。”
容琛手擡起來摸了一下魏頤的下巴,頗有調/戲的意味,笑道,“那你聽說我會劍術這麼高興做什麼?”
魏頤道,“想以後可以看你練劍啊。”
容琛一愣後就歡快地笑起來,“好,以後練給你看。”
容琛的馬車將魏頤送到門源街,魏頤要下車的時候,傾身在容琛脣上親了一下,又摸了摸身上的玉璧,道,“七夕節的時候再見了。”
然後就趕緊下了車。
之後又是李步將魏頤送回家的,回到家裡,天色已經很晚,進了自己的院子,發現魏歸真站在門口等他,看他回來,就朝他跑過來,魏頤趕緊將他接住,問他可吃了晚飯,魏歸真點頭,很是乖巧。
魏頤將自己買給明鷺和海棠的東西給了她們,明鷺高高興興地接過去,海棠收到禮物也很歡喜,但還是朝魏頤抱怨道,“小主子見你不在,一直想往外跑去找你呢。”
魏頤趕緊道,“你們能夠攔住他,真是辛苦了。”又讓她們去催洗澡水洗澡。
當天晚上,魏頤在牀上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容琛的模樣,身子發熱,總是想起和容琛的親吻,面紅耳赤。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就起晚了,用過早飯,就有人來說有人找他。
魏頤問起是誰,卻說不知道名字,對方只說約他出門一見就知道。
魏頤滿腦子都是容琛,雖然知道容琛不可能這麼大早上來找他,但還是期盼着是他,於是整了整衣裳,他就趕緊往外跑。
從前門出去,發現樹陰下馬車旁的不是李步,而是不認識的人。
走過去,對方就掀起了馬車簾,裡面正搖着扇子的卻是白麟涵。
白麟涵看到魏頤就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子琦,我來找你。”
魏頤看到不是容琛,滿心失望,但臉上還是打起精神來,又忘了母親曾經對白麟涵說過的讓他以後不要來魏家的事,就對白麟涵道,“你怎麼在這裡等,不進屋去?”
白麟涵苦笑道,“子琦,你這說笑呢。伯母不是說了不讓我進你家門嗎?”
魏頤一聽,這纔想起自家和白家有恩怨來着,於是說道,“是啊,我母親不讓我和你來往。你今日找來,可有什麼事,若是無事,我還得進去了,讓母親知道我和你還有來往不好。”
白麟涵道,“自然是有事的。而且我知道伯母出門禮佛還沒有回來,這纔來找你的,不讓你爲難。”
魏頤心想你把我家的事打聽得真清楚,嘴裡卻禮貌地說道,“母親雖然不在,下人們卻是有眼睛的,總是能夠傳到我母親耳朵裡。”
白麟涵只得又苦笑一聲,嘆口氣道,“子琦,你看我這辛苦找來,你就不能不要這樣拒我於門外麼?”
魏頤一愣,道,“這實在是不好請你進門而已。”
白麟涵卻道,“我指子琦你的心門。”
這話太過曖昧,可讓魏頤不好回答了。
白麟涵怕魏頤拒絕自己,於是又趕緊說道,“不知你今日可有時間,我那裡有些畫,不知真僞,想請你去給看看。”
魏頤心想自己所見真跡實在有限,辨別能力不高,恐怕不能勝任辨別真僞的任務,想要拒絕白麟涵,但是又想去看看白麟涵那裡的畫是哪些,像白家公子的收藏,該是有不少上品吧,要是不去看,還真是心癢,於是一番糾結,最後還是敗了,道,“時間倒是有,不知什麼時候去。”
聽魏頤答應,白麟涵馬上雀躍起來。
道,“我這不是來接你的麼,要是可以,這就可以走了。”
魏頤心想白麟涵居然這麼急,說道,“我還得回去給交代些事情才能和你走。”
白麟涵趕緊道,“子琦,那我在這裡等你。”
看到魏頤轉身進府,白麟涵一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裡才作罷,心裡全是因魏頤答應自己而產生的興奮。
白麟涵以爲魏頤會厭惡和他去白府,故而是帶着魏頤去的他自己在外面置辦的一個外宅,這個外宅裡也沒養什麼美人,大多時候用來招待一些不好在家裡招待又不好在別的地方招待的朋友。
白麟涵的書房裡放着好些畫作,全是他知道魏頤喜歡畫畫後而收集到的幾位魏頤可能喜歡的名家的真品。
魏頤在白麟涵這裡看到這些作品果真非常高興,覺得不虛此行。
他連連讚歎,看畫看得不轉眼,完全把白麟涵忘到了一邊去,白麟涵也絲毫不覺沮喪,反而很高興地坐在一邊陪着。
魏頤看着一幅畫就是很久,白麟涵就仔細地看魏頤,越看越覺得魏頤長得好,真真是人間少見,傾城之色。
兩人一人看畫,一人看人,各自陶醉沉迷,連午飯都忘了吃。
是在午時過了,有人進來提醒,魏頤才草草吃了些東西,於是白麟涵也跟着魏頤只草草吃了。
魏頤下午也沉浸在畫裡,天色漸晚,他纔想着要回家去,白麟涵其實是想把畫送魏頤帶回去的,但是又怕魏頤以後再不來他這裡,於是就說魏頤要是喜歡,以後就常來看。
魏頤應着,這才滿足地要離開。
白麟涵留魏頤用晚飯,然後送他回去,被魏頤拒絕了,魏頤說他要先去一趟書鋪,要買兩本書。
白麟涵就說也想買兩本,然後就死賴着和魏頤一起去了書店。
魏頤因不坐馬車,想走路,於是白麟涵也只得棄車和他一起走。
兩人出這邊別院的門就被範成仲的人盯上了,然後就有人趕緊回去上報範成仲,說那個漂亮少年來了白麟涵家,而且又一起出門了。
那邊範成仲速速出門,過來跟蹤。
心想總算是把那個美人給找着了。
因爲上次看到魏頤和容琛在一起,又想到魏頤說不得和白麟涵有一腿,範成仲就想到魏頤很大可能是個有一定身份的高級小倌。
範成仲以前的時候是幾乎不玩男孩兒的,被魏頤給迷住後,就心裡對他癢得不行,非要弄到手玩玩不可,而且還要報他羞辱自己的仇。
他因此還在京城有名的男色館找過一番,但沒找到魏頤,故而越發只能把希望寄託於白麟涵,經常讓人來白麟涵的別院或者白家門口看着,還跟蹤過白麟涵。
他覺得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白麟涵總算是又帶上這個美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