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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媳婦,這事跟九兒有啥關係?”徐老太雖說現在眼不明,但心裡絕對透亮着。之前,徐老太跟自家閨女李徐氏有的沒的,嘮了大半天的嗑,可是旁敲側擊地打聽出不少事兒了。聽着自家閨女的意思,現在家裡能過上好日子,可多虧了九兒這小子。徐老太原本也是不信的,可瞧着自家女婿還有外孫子對那個九兒那非同一般的維護,徐老太便覺着不管咋說這人也不能輕易得罪了。
九兒,九兒……又是那個九兒。
徐四妮恨恨地咬着後槽牙,暗道:什麼乾兒子,根本就是自家小姑子親生的七柳那小丫頭!
徐四妮若不是午後去後院,路過李徐氏臨時休憩的堂屋,無意間聽到李徐氏⌒萬⌒書⌒吧,w≮○nsh≯★m跟李君楊說話,根本就不會想到那個讓她瞧着很不順眼的臭小子九兒,竟然會是自家小姑子親生的七柳那丫頭。
徐四妮雖說在此之前從未見過自家小姑子李徐氏所生的那對龍鳳胎,卻也曾聽老一輩兒在傳,這雙胞胎,若都是兒子或者都是閨女,多數長得很相似。可若一個兒子一個閨女,是龍鳳胎,倆孩子很有可能長得不太一樣。若不是這九兒,一身哥兒打扮,五官瞧着既不像自家小姑子,跟那妹夫長得也不像,徐四妮難免會猜測有所疑慮。
“娘,這事咋會跟九兒沒關係咧。若不是九兒這娃子鼓動我們家和子去那堂子……”徐四妮靈光一閃,不知怎的想到了“親上加親”。
“二妗母。您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且不說若不是和表哥自己個兒先說起……”李君楊雖然暫且猜不到徐四妮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有一點,還是能肯定的。那便是絕沒好事!指不定想算計什麼咧。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徐四妮衝着李君楊連連甩手道,直接打斷了李君楊繼續往下說。
“我說他二嬸啊,當嫂子的知道你心疼自家兒子摔斷了腿,可好歹也得講道理不是。”與徐四妮好歹前前後後也一道生活了十幾年,徐劉氏對徐四妮的性子可謂相當熟悉,徐四妮打得什麼算盤。旁人或許猜不中。徐劉氏不說百分百全中,至少也能猜個八九分。
不用多問,這徐四妮要麼是瞧着那個九兒家境不錯,想訛點銀子。要麼就是瞧上了自家小姑子家的閨女。那個說是跟着她師父上山學醫去的七柳那小丫頭。在徐劉氏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畢竟,現在徐賢和摔斷了腿,將來極有可能瘸了。本就難找兒媳婦。這一瘸腿自然更困難了。若是真能娶到小姑子家的閨女,非但能省上一大筆聘禮,弄不好還能賺回好些嫁妝。
真是好算計。
徐四妮從未想到自己那點子算計還沒等她將話說完,就已經被前頭的大嫂給猜中了八九分。自鳴得意的徐四妮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不管怎麼說,今兒若不是小姑千載難逢地回孃家……”
“聽二嫂的意思,還是蕙孃的不是了。”
“二嫂咋會如此想咧。這不是趕巧了嘛。”徐四妮扯着笑臉道,“既然倆孩子如此有緣。他小姑,不如親上加親如何?”
“嚇?”在場所有人都嚇傻在了原地,不自覺地以爲是自己耳朵聽岔了。
親上加親?這是打算讓九兒嫁給徐賢和?
這,這九兒不是說是呂家小少爺,自家閨女(妹妹/小姑姑)那新認的乾兒子嘛。因爲親爹出海經商趕不回來,這纔跟前來李家二房送信的親叔叔一道留在李家過年。
都是兒子如何成親?
難不成……
在場所有的徐家人幾乎同時將目光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李君苒,瞧着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兒,要說是個女娃子也不是沒可能。
可人家呂家家大業大,就算是個閨女,也不可能下嫁徐家,而且還是下嫁給徐賢和吧。
徐四妮絲毫不覺着如此安排有何不妥,反而見衆人都不曾吭聲,只當都覺着她這個提議好來着。
“二嫂,九兒是呂家少爺。我跟明哥雖是他的乾孃與乾爹,九兒的婚事,我們也是沒辦法做主的。”李徐氏眉頭微皺。雖說出嫁前,李徐氏也曾跟徐四妮相處過幾年,可畢竟已經是十年前的事兒了。若不是兩年前那件事,對徐四妮這個二嫂,李徐氏感官印象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徐四妮確實是料理家務的一把好手。
“娘,您這是急糊塗了麼。”徐賢之只覺着頭皮發麻,瞧着還在那裡沾沾自喜的自家親孃,不得不硬着頭拽拉了一下徐四妮的衣袖,示意她別再繼續說下去了。
誰曾想,徐四妮一把甩開了徐賢之的胳膊,笑嘻嘻地看向包子爹與李徐氏,繼續開口道:“這乾兒子的親事做不了主。那親閨女的親事,當親爹親孃的,總能做得了主吧。”
什麼意思?包子爹愣了一下。
“他小姑,將你家七柳丫頭嫁給我們家和子,親上加親。這樁親事你這個當親孃/的,總能做得了主吧。”徐四妮見包子爹跟李徐氏都沒吭聲,一旁的李君楊正怒視着她,若不是有所顧忌,加上身邊又有那個九兒攔着,只怕這會兒已經直接撲了上來。原本徐四妮也不過只是個念頭,成不成心裡也挺打鼓沒底的。現在見自家小姑子一家如此態度,這念頭直接晉升爲執念,非得將那個叫七柳的小侄女兒弄來,給自家二小子當媳婦不可的執念。
“怎麼?他小姑,你該不會真的嫌貧愛富,嫌棄孃家你二哥太窮吧。”嫌貧愛富這頂帽子可不小,就這麼上嘴脣碰碰下嘴脣,輕描淡寫地從徐四妮嘴裡說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徐家二舅舅之前因爲愧疚,對徐四妮諸多忍讓。這會兒見徐四妮越說越不着邊際,饒是再怎麼忠厚老實之人,也會有幾分脾氣。
之前,在下山回家的路上,包子爹曾對徐家兩位舅舅暗示說等開了春,一道釀酒賺銀子。雖說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成不成還不好說。可若是因爲因爲自家這個不着調的媳婦,起了不該起的念頭,讓自家妹婿因此改變主意,徐家二舅舅再笨也不至於會那麼傻。
可惜,徐四妮在徐家二房說一不二十幾年,自認爲拿捏住徐家二舅舅。徐家二舅舅這一聲怒斥聲,非但沒讓徐四妮有所收斂,反而更有了乘機撒潑的理由。
“好你個徐紹武,長能耐了是不是?!有能耐你別讓你媳婦兒子跟着你吃糠喝稀啊,有能耐你也賺大把的銀子回來,立馬蓋堂屋,讓你兩個兒子娶上媳婦呀……PALAPALA……老孃當初瞎了眼,嫁給你這個窩囊廢……”提前這十幾年的心酸日子,原本只是假哭瞎嚷嚷幾聲的徐四妮變成了真哭。因爲觸及了心底的傷心,徐四妮不管不顧地捶打着徐家二舅舅的背脊。
“家門不幸啊……”徐老太捂着胸口,連連拍着桌子道。
本就強壓抑着怒火的徐家二舅舅一把扯過徐四妮的胳膊,一個順手便請打了徐四妮一記耳刮子。
完了,這下事兒鬧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