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霧氣騰騰,醉得厲害的湯婕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幹了出閣的事兒。
對於孫可梵,她不否認自己對他有好感,但是孫可梵有女朋友,還見了家長,儘管如此,還是那句矯情的話:我想要的,就要得到!
這段時間裡她一直纏着孫可梵,就是想讓那個獸醫和孫可梵少些相處的時間,這不,這次演出,她也把孫可梵邀請來了。
可是湯婕忘了,有句話叫距離產生美,就在湯婕在浴室洗漱的時間,孫可梵想象着將要發生的事兒,腦子裡無可避免想起了陳子湄,那種背地裡偷/情的愧疚感襲上心頭,讓孫可梵很不安。
湯婕身着浴袍出來的時候,水汽一股腦從浴室漫了出來,整得好似仙境,看得孫可梵可謂是口乾舌燥,瞬間,愧疚感就被他丟到八百里外了。
湯婕走近孫可梵問道:“你...喜歡你的女朋友嗎?”
孫可梵沉默,似是下了重大決定一般,揺了揺頭。
湯婕眼裡一喜,追問道:“那爲什麼你要帶着她見家長了?”
眼前是老闆的千金,是金主,況且若是不出差的話,還有他平常想也想不到的事兒發生,趕忙出聲解釋是爲了堵住老人家的口,只是一個藉口。
湯婕滿意地點點頭。
“那你喜歡我嗎?”湯婕媚眼如絲,耳後飄紅。
孫可梵一怔,喜歡?對於湯婕,只能說是欣賞吧,優雅的氣質,不凡的談吐,如果和陳子湄相比,他想他一定是喜歡湯婕的。想通的孫可梵膽子大了些,摟過湯婕在她的耳邊呢喃道:“當然喜歡。”
得到回答的湯婕心滿意足,在孫可梵的嘴邊輕啄了一下,只是等待良久的孫可梵又怎麼會單單滿足這一個吻?
二人粘在一起,朝CHUANG上倒去,一時間難捨難分。
只是最後一步,孫可梵未如願,只因湯婕說明天有一場演出,不能影響最後一場演出,孫可梵只得作罷。
就在二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江沅惜來了陳家,裴東然開心了,汪汪汪,快點快點帶我去醫院。
陳子湄看着在沅惜腳旁搖尾巴的臭臭,很心塞,平日裡也不見臭臭對她多親暱,難不成臭臭更喜歡沅惜?
這麼一想,臭臭成功立耳還是因爲江沅惜,上回沅惜想要走臭臭,臭臭還對她吼了起來,也許臭臭根本不喜歡自己?忽然間,挫敗感涌上心頭,陳子湄有些難受。
“湄湄,明天陪我去醫院看男神吧!”江沅惜揉巴着裴東然的狗頭,說道。
“男神?”陳子湄疑惑地問道。
“誒呀,就是人家的榜樣啦,明天中午我去店裡找你啊。”江沅惜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陳子湄。
陳子湄不疑有他,點點頭同意了,裴東然見陳子湄點頭,這事兒該是成了,果斷拋棄江沅惜回到陳子湄腳旁邊。
被拋棄的江沅惜定住手,她還沒摸夠狗頭,臭臭怎麼可以跑了!!不過她要是知道她摸的狗頭就是男神的頭,表情一定很精彩。
剛剛還有些心塞的陳子湄一把撈起臭臭放在了腿上,裴東然的腦袋頂着陳子湄的胸,這感覺...不賴,尋了個位置再次閉上了眼。
陳子湄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臭臭的後背,裴東然早已舒服得睡着了。
翌日,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寵物店前的時候,陳子湄有點呆了,江沅惜你這哈士奇搞毛啊!這麼大的排場鬧哪樣?
裴東然一直跟在陳子湄身後,不管怎樣先上車再說,倒騰了半天,奈何——腿短。
看不過去的江沅惜扯着裴東然的兩兒前爪拉了上來,剛把臭臭抱在懷裡,車裡另一位發話了。
“拿走!”華司翰命令式的口吻不容江沅惜拒絕。
裴東然瞪大了眼鏡,朝華司翰汪了兩聲:“你麻痹,華司翰吃翔去吧!”
陳子湄見氣壓降低,識趣地接過臭臭,坐在了副駕駛室,等回家了,江沅惜你等着!
進了醫院後,裴東然安分地呆在陳子湄的懷裡,到了到了,要到了,隔了那麼久,他終於能看到自己的真身了。
沒想到裴東然的病房還有人,華司翰扶了扶金絲邊的眼鏡,說道:“西茜小姐,您也在啊。”
裴西茜回過頭才發現來了幾位面生的人,華司翰和堂哥關係一向親密,只是華司翰這回怎麼還帶了兩個女人過來。
“嗯,司翰哥,我一會兒有事,先走了,堂哥麻煩你照顧下了。”裴西茜拎起手包告辭,陳子湄和江沅惜靠牆朝裴西茜露了個微笑,目送裴西茜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華司翰側過身,陳子湄這纔看到病牀上的人。
臉龐上冷硬的曲線像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完美,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瓣噙着驕傲的薄脣,只是脣上有些發白,臭臭看着病牀上的自己,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毀容,希望腦子也沒啥毛病。
“男神!”江沅惜有些看呆了,自己心目中的榜樣,原以爲是不可及的,如今面對面,倒是令她恍如做夢。
反觀陳子湄就淡定多了,她學的專業和商業無關,對於牀上的這位瞭解也不多,只是聽江沅惜說過,但是不難看出牀上的這位是高冷範兒的。
華司翰鼻腔出了聲,他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存在感挺強的,這個小會計怎麼能夠把自己視爲空氣?難不成是上回被自己聽到那句“臥槽”,一直在尷尬嗎?
華司翰皺着眉問道:“男神?”指了指牀上的損友,“是他?”
江沅惜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學時期,一次偶然,她看到了一本商業雜誌封面上的裴東然,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那篇採訪只是從裴東然美國生活寫起的,那個時候裴東然剛剛執手裴氏不久,商業圈的新貴總是惹人注目的,但是自那次採訪之後,裴東然就再也沒接受過任何形式的訪談。
華司翰輕嗤了一聲,扶了扶新換的金絲邊的眼鏡框,他的榜樣叫喬布斯,和小會計一比,華司翰覺得自己的逼格兒高了許多,不過東然確實讓人肅然起敬。
陳子湄搭不上話,況且今天她只是一個陪客,便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發呆。
臭臭隨着女主人的目光望過去,陳子湄看着牀上的他出神了,冷哼:花癡!
裴東然掙扎着跳下陳子湄的膝蓋,他得想個方法不跟陳子湄回去。
華司翰見臭臭有所動作,立馬後退了幾步,裴東然腦子一轉,去男廁!陳子湄和江沅惜進不去,華司翰自然是不樂意進男廁逮它的。
陳子湄見臭臭溜出了病房,趕忙起身去追,見臭臭進了男廁,陳子湄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上廁所啊,看來平日裡訓練小傢伙定點排便很成功。
但是良久,陳子湄慌了,臭臭還沒出來,由於她一直觀望着男廁,不少路人都對她指指點點,些許尷尬的陳子湄低下了頭,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繼續盯梢。
裴東然的病房內,剩下的兩人,一個緘默不語,一個憋出內傷,只有儀器的嘀嗒聲在房間裡迴響,半個時辰不到,華司翰發話了:“江會計,我滿足了你的請求,還請認真做好禾合房地產的賬。”
江沅惜心裡緋腹,什麼是滿足自己的請求?明明是特助自己提出來的,她只是順便好嗎?儘管心裡不爽特助自帶高帽的話,江沅惜還是老實答到:“一定一定。”
華司翰很滿意小會計的反應,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回公司吧。”
江沅惜點點頭,說:“我去喊我朋友,特助您先行一步。”
華司翰眉頭一皺,破天荒的伸出了援助之手:“沒事,順道帶你們回去。”
等江沅惜回到特助車上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她那位抱着狗的朋友,華司翰鬆了口氣,沒有狗真是極好的。
陳子湄提出她要在這裡等臭臭,想到那隻萌物,江沅惜理解,只能先行回公司。
獨留在醫院的陳子湄,心裡焦急萬分,迫不得已她還託人進了男廁瞧了瞧,臭臭確實在裡面,她就不明白了,小傢伙到底要幹嘛,怎麼還不出來?
裴東然呆在臭氣熏天的廁所,心裡暗罵陳子湄執拗,自己曾經是個無主的狗,現在他要想方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這女人怎麼還不走。
裴東然躲在廁所直至下半夜,尿SAO味確實夠嗆,好歹他還在垃圾堆旁安然入睡過,至少他沒暈過去,瞅着月上梢頭,才明白已經十五了,瞧這月亮多圓。
廁所外的腳步聲也沒了,裴東然悄悄地走到了門口,看到在休息區睡過去的陳子湄,心裡受到了觸動,她——真傻。
裴東然走到陳子湄的腳邊蹭了蹭,陳子湄睡得正香,沒有任何反應,裴東然嘆了口氣,倒騰着四條短腿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十五的月亮別樣圓,今天的月光愈發柔和,醫院裡寂靜無聲,裴東然踏着月光進了自己的房間。
裴東然仰視着病牀,躍起摔下,躍起摔下,他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腿短!
精疲力盡的裴東然就這麼趴在地上睡着了,窗外寒風凜凜,但是他卻感受到了一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