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雍正

呂家最近神秘非常, 經常是大門緊閉,除了送菜人誰都不讓進,也看不見有人出來。奶媽覺得四小姐要學武功是大事, 輾轉託人花了倆串吊錢纔給五姨娘遞上話。五姨娘現在又有了第五胎, 找算命的算過, 也各種神廟拜了, 說是兒子。五姨娘就格外小心自己, 除了必要幾乎整日臥牀養胎,聽聞四閨女要學武功,她也只是淡淡的點頭, 算同意了。

幾日後溫馨如願以償地成爲“獨臂神尼”最小的弟子。獨臂指的是此人只用一隻手臂就揚名天下了,並不是指的殘疾。

溫馨整天樂呵呵的跟在獨臂神尼的後面, 師傅要坐, 她趕快放墊子;師傅口渴, 溫水已經呈上來;師傅要睡覺,牀更是鋪好了, “師傅我也可以給你暖牀。”

“睡你的去!”師傅一擡胳膊,溫馨就飛出了房間……

溫馨咧個大嘴笑個不停,這武功真是太有意思了,就跟拍電影帶的特效一樣,她爬起來還想體驗一下飛的感覺, 就又往屋裡蹭去, 師傅最好再讓她飛一下……

剛走到門口, 門自動“砰”地關起來! 一定是師傅又施展絕學了, 溫馨不死心的撓門, “師傅讓俺進去~~師傅~~”

師傅傳聲過來,就在溫馨的耳邊響起, “去打坐,明天我教你修煉真氣。”

溫馨扒拉一下耳朵,千里傳音?太牛了吧!,就跟在耳朵邊說悄悄話一樣,牛掰啊,“是,師父,徒兒馬上去。”

溫馨真是頭一回看見會武功的人,武功這門玄而又玄的學問讓溫馨興奮了一個月,這熱度只升不降。獨臂神尼這種傳說中的人物,讓溫馨不知該怎樣去寵愛了。溫馨簡直是又聽話,又乖巧,還把師傅照顧的無微不至,怕她餓,怕她冷,怕她睡不好……

師傅讓打坐,咱就打坐去。溫馨來到靜室裡,師傅說過“要摒除一切雜念,直練到心如止水物我兩忘,體內真氣與天地之氣合而爲一,並且源源不斷……”這境界溫馨目前還體會不了,她只能一日三省吾身了。

反省自己,想想昨天,前天,大大前天都幹嘛了,又計劃着明天,後天,大大後天乾點啥……每天飯都是青菜豆腐紅蘿蔔,溫馨想自己一定會成爲一隻兔子的。有機會下山非逮只野兔,買點大肉吃不可。師傅多大了?估計也就二十歲,整天就這樣在天上飛啊飛的,難道不嫁人了?估計普通男人看不上,看上的已爲人夫?等哪年哪月有個武林大會,也給師傅物色個武功蓋世,英俊無敵的男人,湊成一對神鵰俠侶吧。嘿嘿,又一樁美事,溫馨越想越美滋滋的,最後睡着了,容顏甜美。

第二日師傅來靜室教溫馨真氣,問她:“昨天可有收穫和進展?”

“啥收穫進展?”溫馨還有些沒睡醒。

師傅轉身欲走,溫馨眼急手快地抱着她的腰:“有進展,有收穫。等等我想想……”溫馨運轉大腦想電視劇裡的臺詞:“練功是需要練和養結合的,會練不會養的人往往都練不出高功夫,還會練出一身病來。因爲武功是雙刃劍,在強身的同時也在傷身。所以我們要學會保養自己的身體,注重養生。”

獨臂神尼一臉滿意,慢慢坐下來,“說的不錯,也很有道理。但你沒任何成就之前還是吃點苦比較好。下面來教你一套運氣法,“攝神運氣法”。這是我畢生揣摩出來的一門技巧,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溫馨把自己的專注力提升到最高境界,可一遍她哪記得住啊,生字偏字聽不懂的詞一大堆。溫馨軟磨硬泡,獨臂神尼才說了第二遍。前面的記住後面的又忘記了,溫馨撒嬌耍賴,磨的她師傅又說了第三遍,等溫馨十八般武藝使出來時,神尼一臉無奈,翻着白眼,說了第四遍。

溫馨第五次露出討好的笑容時,神尼立即起身,飛走了。再說一遍她就要吐了,沒見過這麼蠢的……

溫馨又默默背誦了一遍,然後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她把近百字的“攝神運氣法”翻譯成了白話,“以自己的意念爲武器,隨意運氣,心至氣至。“;“使出看似輕柔的一招威力卻是無比,十丈以外的樹葉都能被功力震得紛紛墜落。”

震落十丈外的樹葉溫馨現在不敢奢望,她的目標對準了桌前的油燈,意念爲武器,隨意運氣,心至氣至,燈你給我滅。油燈不僅仍舊亮着,還囂張的跳了幾下。

“心至氣至,你給我滅!”

就不滅~

“滅!”

嘿嘿,我還亮着呢~

一上午就在和燈較勁,溫馨氣歪了鼻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第五日溫馨能把第一隻油燈隔空熄滅時,她高興的上竄下跳,見人就炫耀,不出一時辰整個邙山都知道獨臂神尼的關門弟子,終於打敗了一隻油燈。

神尼看着興奮的溫馨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但她是那麼那麼地想清理門戶……

“師傅,你看我有進步嗎。”

“……有。”

“謝謝師傅誇獎,我還應該再努力。”

“嗯,加油。”

“是,師傅!”溫馨一時間壯志在胸,她覺得自己離絕頂高手不遠了。

獨臂神尼決定不理她,拿起本書,獨自看起來。溫馨湊過去,封面四個大字,她居然一個都看不懂! 她不敢相信地拿起師傅旁邊的書,翻開裡頁……一瞬間心如死灰,甲骨文?滿文?還是啥呀,哪怕是繁體字她也好猜個大概……“師,師傅,這上面寫的啥?”

“不識字?”

“識。”

“哦,識字看不懂?”

“嗯……”

神尼笑的風輕雲淡,拿起一本藍皮子的書說“這本是玄女劍法,”又指了指另一本書說,“少陽玄功”“這本呢,是登萍渡水、陸地飛騰,我的屋裡還有很多。本來是打算等你真氣一練成就教你的,既然你看不懂那就算了。”

“……這怎麼能算了。”溫馨不甘心。

“那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給你嗎?”神尼瞪她。

“您給我講個大概麼……”溫馨弱弱的提建議。

“說個大概?你不怕走火入魔,真氣逆流,焚五臟嗎?”

怕,那咋不怕,可看得見的肉吃不上,溫馨咬着自己的小嘴脣,她委屈地看着神尼師傅,您再想想辦法行麼?

神尼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既然領進了師門,自己總得負責。大大的瞪了溫馨一眼道:“既然這樣,你就練劍吧,練劍對於你來說還比較適合。”

“爲什麼呢?”

“劍譜全是圖,你應該看得懂吧。”

溫馨忙點頭,“看的懂。師傅,我練劍時,你也在的吧。”

“幹嘛?”

“您在旁邊稍微指導我一下麼,我練的纔有底氣,要不我又不知自己練的對不對。”

“廢話。”

溫馨笑逐顏開,管他練什麼,所有的功夫哪怕是最簡單都能讓她驚喜不已了。

沒過多久神尼師傅給了溫馨一把劍,名“霜華劍”。溫馨愛不釋手,銀白色的劍鞘入手沉甸甸的非常有質感,刀柄有朵浮雕梅花。刀鋒在陽光下閃閃亮亮,反射着奪人的光,向空中劃過好似能聽見風聲。溫馨實在是不知如何表達她對師傅的感激之情了,興奮之下抱着師傅就大大的親了一口。

獨臂師傅抹了一下臉上溼淋淋的口水,表情是說不出的嫌棄……

溫馨大笑着:“謝謝師傅。”

師傅點點頭叮囑她,“絕技在身,除報仇雪恨外,也要扶弱濟貧,鋤除不平!”

“是,謹尊師命。”

又兩年時間在苦練之中過去,呂四娘更是成長爲大姑娘了,出落的明媚皓齒,凹凸有致。一身絕技更是了得,不但能飛行樹梢絕壁,而且能心到功至,邙山派無人願意與她對打,溫馨令人防不勝防勁招很多,劍法被她融會貫通。獨臂神尼雖然不說,但在她心裡面溫馨已經是她最驕傲的徒弟了,人漂亮也很體貼,一身的劍法更是得她真傳,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