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有這樣的可能性，莫瑤心中不禁雀躍起來，但面對掌櫃時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了，掌櫃，這裡有辣椒嗎？”
“辣椒？”掌櫃擰眉思索了片刻，疑惑地開口，“什麼是辣椒？”
莫瑤微微一愣。難道現在不是叫辣椒？那是叫什麼？沒有實物圖很能解釋清楚的呢。
她嘗試解釋，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長長的，尖尖的，色彩鮮豔，味道……”
掌櫃還沒等她說完，眼神忽地一亮，迫不及待地回答，“有，有，公子說的是甘蕉吧，這裡很平常的食物，公子喜歡的話，我馬上拿過來。
莫瑤雙手抱胸，充滿期待的望向掌櫃跑去的身影，這掌櫃真夠機靈的，沒說完就明白了，前途無可限量啊。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趟航海之旅太值了，她的麻辣火鍋、麻辣水煮魚、麻婆豆腐、麻辣香鍋雞翅、回鍋肉、辣土豆絲……
很快就能安排上了，太好了，在大明終於也有機會吃了！
想想也頓覺四周香味繚繞，她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你怎麼了？”向清惟神情疑惑地看着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向公子，回去之後我們就能吃上麻辣火鍋了，”她笑眯了眼，掰着手指數，“還有麻辣水煮魚、麻婆豆腐、麻辣香鍋雞翅、回鍋肉、辣土豆絲，對了，土豆，不知這裡有沒有，等一下問問掌櫃……”
似乎被她的好心情影響了，向清惟也跟着笑眯着眼，“就是上次你說的要找的辣椒嗎？”
“對啊，”她興奮地點頭，然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向公子，剛纔那個紅薯，我們帶些回去就能做烤紅薯了，忘記跟你說了，烤紅薯更甜更香哦……”
“非常期待呢。”向清惟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如孩童般神情興奮地掰着手指，眼神明亮的莫瑤，“說得我都很想吃呢，剛剛吃飽了好像又餓了。”
“放心，回去之後做給你吃，一定讓你吃得高興，吃得飽飽的。”她立刻用力點頭。
“那就說好了哦。”他目光清澈，笑得溫柔。
***
剛剛在心中不停讚賞是個小機靈鬼的掌櫃很快就回來了，拿着一盤金燦燦的香蕉。
莫瑤的臉一下子挎了，“掌櫃，這、這貨不對版啊？”
“你剛纔不是說甘蕉嗎？”掌櫃僵硬地撓了撓腦袋，看向莫瑤，語氣挺委屈的，“不對嗎？和你說的一樣啊……”
“和我哪裡說的一樣了？”她輕扯嘴脣。
“你看，長長的，尖尖的，色彩鮮豔，你看黃燦燦的，多漂亮，”他馬上拿起一根，放在她的面前，哀怨的嘀咕了一句，“明明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啊，而且這甘蕉現在吃剛剛好啊……”
莫瑤胸口堵着一口悶氣，接過掌櫃的香蕉，好啊，她承認，這個和她說的一毛一樣。
掌櫃理解沒問題，只是他們跨服聊天而已。
看着莫瑤撕開香蕉的皮，吃了一口，掌櫃小眼神眨巴眨巴的，充滿期盼，“公子，是不是很好吃，熟得剛剛好，現在吃又軟又香，在大明應該沒有吧。”
想起即將到手的辣椒飛了，莫瑤一臉沒勁，“不知道呢，可能吧。”
她也沒有研究大明到底有沒有香蕉，就算有，也是沿海地區纔有吧。
向清惟也學她那樣，撕開一個香蕉皮，吃了一口，和掌櫃說的一樣，又軟又甜。
“這個就是你一直找的辣椒？”向清惟剛出口的問題馬上停下來，看到她沒精打采的神情想想也知道不對。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向清惟淡淡莞爾一笑，如沐春風般的溫聲安慰道，“現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一定會找到的，不用急。”
麻辣火鍋、麻辣水煮魚、麻婆豆腐、麻辣香鍋雞翅、回鍋肉、辣土豆絲……
拜拜……
好像看到一堆麻辣香噴的美食離她而去，興奮地對她揮手道別，她苦着一張臉欲哭無淚。
“沒有辣椒就沒有辣椒，我看這個甘蕉也挺好，不如我們帶幾棵小苗回去，待收成之時，大家一起吃，這樣好不好？”向清惟見她仍然苦着臉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也顧不上細想，繼續溫聲安慰。
“向公子，這個在京城種不了。”她歪了歪頭，一臉怨念，“只能在沿海地區種。”
“哦，是嗎？”向清惟懊惱地應了一下。
莫瑤完全提不上勁的樣子，完全沒了平時的光彩，他心裡不是滋味，輕聲哄道，“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說不定有意外的發現。”
聞言，她心中擊了個掌，對，她不應該指望掌櫃，沒有圖片，和掌櫃也溝通不來。
她應該自己去尋找，先從市集開始。
見她倏地有了精神氣，向清惟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似乎想到了什麼，莫瑤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向清惟的眼神頓時明亮起來。
“掌櫃，你認識這個人嗎？”她把向清惟拿出來的畫像，攤開放在掌櫃前面。
簡單的線條，色彩繽紛，平鋪的白紙上是一個紅色捲髮藍眼睛的男子。
在櫃檯打點着的掌櫃，瞅了畫像一眼，語氣輕淡，“不就是個紅毛嘛，你要找紅毛就對了，這個地方一抓一大把。”
莫瑤眉心跳動，捺住性子，“我只找這一個，不需要一大把。”
“你這個畫像能看出是個紅毛就不錯了，哪裡能看出誰是誰。”掌櫃說着，手也沒停住擦着杯子。
“你看，這裡有很明顯的特徵。”莫瑤指着畫中人臉上的一顆痣。
“公子，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整張臉都是痣，我怕也很難認出來。”掌櫃放下杯子，認真地看了一眼，“這個畫像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我看也挺有意思的。”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咬牙低聲問向清惟，“這個畫像是誰畫的？”
“家父。”向清惟揉了揉眉心，無奈低聲道。
“頗有畢加索大師的風範，”她的嘴角一抽，平靜的話音透着諷意，“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雖然聽不懂，但向清惟知道肯定不是讚美他爹的話，他輕輕勾了勾脣。
“算了，我們出去找找，我就不信挨個地方找找不到。”莫瑤眼中忽然燃起熊熊烈火。
紅毛和辣椒，兩個她都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