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歐,衝啊!”
伴隨着馬家軍騎兵們發出的怪聲,他們朝着趙漢青的陣地發起了衝鋒,要說騎兵衝鋒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幾百米的距離幾個呼吸就跑過了一半,而且成千上萬的騎兵衝鋒形成的場面不是一般的壯闊,聲勢浩大,一些心理素質不是很強的國防軍士兵,看着這萬馬奔騰的場面嚇得手只哆嗦。
“開火,給我打,機槍手給我放開了打,子彈管夠,迫擊炮手和擲彈筒手重點照顧敵人的後面部隊,不許讓他們進入到我們陣地前100米的距離之內。”看到敵人的騎兵衝到離陣地大約只有不到六百米的距離時,高大力咆哮着發出了開火的命令。
霎那間,原本安靜無比的的陣地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還伴隨着迫擊炮和擲彈筒發出炮彈時呼嘯的響聲,接着便看見衝在最前一排的馬家軍士兵應聲跌落馬下,甚至連馬也一起被擊斃了。
可是這並不足以停止馬家軍的進攻,因爲一旦騎兵加起速度衝鋒了,想要突然就停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要麼在進攻的路上被國防軍的子彈打死,要麼就是他們衝破趙漢青的陣地,殺死敵人,沒有別的選擇了。
就在國防軍陣地上槍聲響起的第一時間裡,待在部隊後面的馬福祥心裡就咯噔一下子,他預感到事情好像不妙了,國防軍陣地上響起的槍炮聲太激烈了,尤其是那些咆哮着的馬克沁重機槍的聲音,更是讓他心神不寧。
對於騎兵的弱點,諸馬的心裡其實是一清二楚的,只不過這麼多年他們在西北縱橫,無人可擋,使得他們對於自己的騎兵太過於自信了,他們不相信有誰可以阻擋他們上萬騎兵的決死衝鋒,那需要多麼強的火力才行呀!
雖然他們也知道機槍是騎兵的剋星,尤其是像馬克沁重機槍這種武器,對於騎兵的殺傷不是一般的小,只不過這年頭整個甘肅總共纔多少挺馬克沁重機槍呀,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只不過當國防軍陣地上的槍聲響起時,馬福祥呆住了,因爲從對面陣地的槍聲中他可以聽出,對面陣地上至少有着上百挺馬克沁重機槍咆哮的聲音,還夾雜着炮彈爆炸的響聲,他在望遠鏡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像雨一般的子彈鋪天蓋地的朝着馬家軍傾瀉而去,跑在最前面的那些馬家軍士兵就像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撞到那是一個頭破血流呀,一下子就傷亡慘重。
只不過馬福祥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時候他們的騎兵是撤不下來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能不能衝破敵人的陣地了,只不過希望似乎很渺茫,想到這裡的馬福祥嘆了一口氣,他感覺他們這次征討趙漢青似乎真是做錯了。
爲了組織這次進攻,趙漢青把全師超過一半多的馬克沁重機槍,還有輕機槍,衝鋒槍都撥給了負責主陣地的101團和102團,那火力可是相當的猛呀!
你想想光是這一百多挺馬克沁重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就是多麼的可怕呀,這次馬家軍可算是一頭撞在了鐵牆上了。
跑起來的馬家軍騎兵速度真的很快,即使是前面的部隊被打掉了不少,但後面的騎兵依然一如既往的朝陣地猛衝,不過隨着前面的騎兵被幹掉不少,那些死掉的士兵和戰馬倒在地上,成了阻礙後面部隊前進的障礙,使得馬家軍騎兵前衝的速度慢了不少。
“噠噠噠,噠噠噠!”
對面國防軍陣地上的機槍手瘋狂的射擊着,他們已經忘記他們打掉多少子彈了,反正光是燒紅的槍管他們都已經換掉好幾根了,陣地前面死去的馬家軍士兵和戰馬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
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一場對騎兵的屠殺,而國防軍陣地前也成了一塊死亡之地,死神的鐮刀無情的收割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地獄的大門在這裡打開,而趙漢青此時也成了死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在爲地獄收集着無數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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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進攻陣地時,目標太大,陣地上的國防軍士兵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就可以打中戰馬,看着死了滿地的戰馬,來到陣地前線的騎兵團團長張振國心疼的說道:“多好的戰馬呀,真是可惜了。”
聽到張振國的話,趙漢青笑着說道:“可惜什麼,騎兵已經落伍了,等過幾年,我們也會陸續淘汰掉騎兵的。”
聽到趙漢青的話,張振國急了,他以爲趙漢青因爲這次馬家軍的事情,對騎兵產生了不信任,趕緊說道:“師長,其實騎兵並不是一無是處的,馬家軍是不知道我們有這麼強大的火力,纔敢於用騎兵衝擊我們陣地的,要是換做在其他地方,騎兵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聽到張振國爲騎兵辯解的話,趙漢青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說道:“我知道騎兵的優勢,機動靈活,是運動戰的不錯選擇,不過,戰馬是終究會被歷史淘汰的,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好地選擇,到時候我們會換做一批鋼鐵騎兵,具體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就在趙漢青和手下閒聊的時候,戰場上又發生了變化,雖然國防軍的火力的確很猛了,但仍然沒有完全阻止住馬家軍騎兵的衝鋒,依然有不少騎兵衝到了離趙漢青陣地一百米的範圍內,只不過迎接他們的不再是驟雨一般的子彈了,而是更加可怕的武器。
“轟,轟轟,轟!”
剛剛衝近國防軍陣地百米以內的幾十名騎兵,還沒跑出多遠,就被激烈的爆炸吞噬了,因爲其中一個騎兵踩上了埋在地下的連環雷,接着就看到連帶他周邊的區域都響起了激烈的爆炸,十幾名馬家軍被炸死炸傷,這樣的例子在周圍不斷地上演。
拿着望遠鏡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馬福祥,心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希望就被澆滅了,他知道必須採取措施了,要不然今天這裡就是他們諸馬部隊的墳場了。
趙漢青爲了防止馬家軍衝破陣地,特意爲國防軍配備上了新的武器——地雷,而且他命令士兵在陣地前一百米的範圍內都佈滿了這種連環雷,這是防止馬家軍衝破陣地的最後一道防線。
率領馬家軍發起衝鋒的涼州鎮守使馬廷勷在衝鋒過程中被國防軍士兵的子彈擊斃,隨他衝鋒的他的部隊也差不多損失殆盡了,而他們卻連國防軍的陣地都沒殺上去。
“撤,趕緊讓部隊撤下來,要不然什麼都沒有了。”待在後面的馬福祥兩眼通紅的朝着身邊的軍官咆哮道。
這時候,甘邊寧海鎮守使馬麟走過來,對着馬福祥說道:“我們敗了,馬廷勷也死了,我們要趕緊想辦法把剩下的部隊帶出去,要不然以後在西北就沒有我們馬家軍的立足之地了。”
聽了馬麟的話,馬福祥苦笑一聲,悽慘的說道:“就算逃出去,你認爲趙漢青會放過我們嗎?就算是趙漢青會放過我們,你認爲張廣建會放過我們嗎?恐怕以後西北真的再無我們馬家的立足之地了。
都是那該死的張廣建搞得鬼,騙我們說這個趙漢青什麼只有幾千人馬,武器一般,這就是個圈套,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張廣建的。”說着,馬福祥臉上變得猙獰無比。
隨着馬家軍衝鋒受阻,傷亡慘重,那些後面衝鋒的馬家軍士兵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有了撤退的條件,當他們接到馬福祥撤退的命令之後,他們趕緊調轉馬頭,拼命的鞭策戰馬往回跑,遠離這個死亡之地。
馬家軍撤退的倉促,沒法帶走傷員,只好把傷兵留在國防軍陣地前,遍地的傷兵捂着他們的傷口,發出悲慘的哀嚎之聲。
看到馬家軍撤退,趙漢青也下令停止了射擊,陣地前只留下無數的馬家軍傷員,要趙漢青對着這些傷兵開槍,趙漢青下不去這個手,他還下令出去一些士兵把那些受傷還未死去的馬家軍士兵擡回國防軍的野戰醫院接受治療,怎麼說他們也是華夏子民,這場無意義的戰鬥他們自身也是受害者,能少死一個華夏子民就少死一個吧。
就在這一場衝鋒中,涼州鎮守使馬廷勷和他手下的3000餘人全部留在了國防軍的陣地前,活着回來的寥寥無幾。
而馬福祥和馬麟兩人的部隊也遭受了不小的傷亡,當馬福祥把所有進攻的部隊撤下來時,經過短暫的清點,整個馬家軍現在還能騎馬作戰的只剩下不足4000人。
而留在國防軍陣地前面被趙漢青下令救治的馬家軍傷兵也近有2500多人,也就是說短短這一個多小時的進攻,整個馬家軍陣亡的人數就有近3000人,而國防軍傷亡的人數屈指可數,這就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抗。
隨着馬福祥撤回了兵馬,趙漢青沒有下令立刻追擊,經過先前激烈的戰鬥,雖說國防軍的傷亡人數不多,但士兵殺人也殺累了,需要短暫的休息,而且彈藥消耗的太快,也需要從後面補充彈藥,在加上需要救治陣地前馬家軍遺留下來的傷員,這些都需要時間。
此時,站在國防軍陣地上的趙漢青拿着望遠鏡觀察着諸馬殘餘的部隊,突然他說道:“不好,馬家軍要跑,趕緊給魏和尚發報,讓他嚴防馬家軍的逃跑,盡力堵住馬家軍逃跑的後路,我會率領部隊趕過去從後面殺過去的。
傳令下去,全軍清點彈藥,結束脩整,準備追擊馬家軍,決不能讓他們跑掉!炮團現在可以開火了,炮擊馬家軍的部隊,決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容易的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