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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有什麼事儘管跟二哥說。”崔佳輝湊到崔荷香的身邊,殷勤地說道,“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崔荷香沒有去看站在一邊的崔佳輝,遠眺一望無際的大海,臉色比剛纔還要陰沉,沉默了片刻後,她才幽幽地說道,“不論我要做什麼,你真的都願意支持麼。”
“當然。”崔佳輝點了點頭,“既然我說出來,就肯定可以做到。”
崔荷香轉過臉,看着崔佳輝這張虛僞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跟我一起殺人,可以麼。”
“妹妹……”崔佳輝緊張地皺起了眉頭,“你千萬不要去做傻事,既然我們已經報了案,就……”
崔荷香擡起手,打斷了崔佳輝的話,“如果警方找不到充足的證據呢。”
“應該不會的。”崔佳輝連連搖頭,“你就放心吧,警方一定能夠找到證據。”
“你這麼有把握。”崔荷香盯着崔佳輝的眼睛問道。
與崔荷香目光相對的一瞬間,崔佳輝心裡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好再有着豐富的經驗,他的神情還是比較自然,連忙解釋道,“我哪裡有什麼把握,我只是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目前看,雖然已經無法從大伯的身上找到什麼有價值的證據,可並不表示其他的相關證據就被他們徹底地銷燬乾淨,警方一……”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想的是萬一。”崔荷香再度打斷了崔佳輝,“畢竟我們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在,從我的兩個哥哥當年被暗害,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是也沒有查到真兇是誰麼。”
崔佳輝從容地說道,“這兩件事不一樣,大哥他們是在國外遇害,國內的警方去國外辦案,要受到很多的約束,調查起來自然就沒有在國內順利,另外,畢竟大哥他們是被職業殺手所害,而大伯則不同……”
崔荷香手扶着冰冷的欄杆,又將目光投向海面,淡淡地說道,“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是我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
如果警方不能找到證據,把他們全部繩之以法,或者把他們抓了,卻沒有對他們做出令我滿意的懲處,我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們都解決掉。
就在剛纔,當我看到死丫頭和崔耀輝在一起親密的樣子,再聽到金惠萍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所說的那幾句話,我的眼前就浮現出金惠萍和崔耀輝在一起做着苟且之事時的噁心畫面。
不瞞你說,要不是考慮到爸爸還沒有安葬,我當時真想親手把他們弄死,讓他們給爸爸做陪葬。
我所說的他們,不單單是指金惠萍和崔雪嬈這對賤女人,同樣也包括崔耀輝這個混蛋王八蛋,他和那兩個女人一樣,必須都要死。”
“妹妹,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麼。”崔佳輝皺着眉頭插言道,“你也答應不去計較耀輝了。”
“我當時是答應了,不過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崔荷香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他參與了謀殺爸爸的過程,自然就不用我去要他的命。
我現在只是想,假如他沒有參與,我也要讓他死,而且是不得好死,因爲沒有他,爸爸絕對不可能被氣得病倒,就不可能……”
“妹妹呀。”崔佳輝忙不迭地拉住了崔荷香的手臂,低聲勸說道,“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你仔細想想,耀輝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死就死了,沒有人去過分的追查,假如他死在你的手裡,你自己不是也要攤上官司麼。”
“我纔不會那麼愚蠢呢。”崔荷香輕輕搖了搖頭,“既然當年有人僱傭職業殺手把我的兩個哥哥殺死,並且一直逍遙法外,爲什麼我就不能也效仿一下呢。”
“哎呀,姑奶奶,你小點聲……”崔佳輝擡起手捂住了崔荷香的嘴,緊張地四下張望起來。
崔荷香把崔佳輝的手打開,轉過身看了一眼靈堂外面的工作人員,“用不着這麼緊張,他們聽不到我說的話。”
崔佳輝面色沉重地說道,“好妹妹,二哥求你了,趕快把這個念頭打消掉,且不說耀輝和我們是一家人,就算他是外人,你也不能爲了解一時之快,而去做衝動的傻事,那樣很容易把自己搭進去,太不值得了。”
“你別勸了,我認爲值得就是值得,是他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義了。”崔荷香瞪着崔佳輝,問道,“二哥,在我和崔耀輝之間選擇一個,你會站在誰那邊。”
崔佳輝一臉的無奈,“妹妹,論感情而言,我肯定和你站在一起,可是你所說的並不是感情,你和耀輝都是我的親人,你們誰都不能有什麼意外……”
“看來,你只是嘴裡說疼我,支持我,幫着我,一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要保全自己。”崔荷香冷笑了一下,“算了,我不逼你了,不用你,我自己一樣可以僱傭到殺手。”
崔佳輝拍着胸口說道,“聽你這樣說,二哥的心裡不是滋味呀,換成其他的事,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幫助你完成,可是這件事,我不但不會幫你,還要制止你,不讓你再一意孤行了。”
“別勸了,只要我認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把我的想法改變。”崔荷香淡淡一笑,“二哥,妹妹對你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答應我。”
“什麼請求。”崔佳輝問道。
崔荷香說道,“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你要替我保密,好不好。”
崔佳輝苦着臉說道,“妹妹,你怎麼……”
“答應我麼。”崔荷香問道。
“真是造孽呀。”崔佳輝不停地搖着頭,長嘆一聲,低聲說道,“既然失去了一個犯下大錯的堂弟,我就不希望再看到自己的妹妹有什麼閃失。”
“謝謝二哥。”崔荷香點點頭,向靈堂走去,“我回去再陪陪爸爸。”
“妹妹……”崔佳輝一把拉住了崔荷香,低聲說道,“真的不能改變了麼。”
“不能。”崔荷香把崔佳輝的手移開,快步走進了靈堂。
片刻後,靠在欄杆上的崔佳輝悄悄地掏出了手機,把錄下的聲音片段保存好,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給一個姓名標註爲“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