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溫靈,這段時間,王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出來碰見溫靈,一把拉住她,問道。

溫靈看了看我,笑道,“王妃,哪的話。什麼事都沒發生啊。”頓了頓,接着說道,“有也是昨兒……”

我看了看溫靈,溫靈像是怎麼了,卻不敢說的模樣。算了,我還要去看看海倫娜她們。

“去忙吧。”我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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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

“是。”打開門,看守的退了下去。

我走了進去,看見海倫娜跟薛麗坐在一旁。我第一次看見她們沒有盛氣凌人的樣子,她們的頭髮自然地披散着,似乎過得比平時還安然。

見我進來,她們並不訝異,反而笑了,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這讓我感覺到不安,有種想打退堂鼓的感覺……

“你們還好嗎?”看着她們這副模樣,要我落井下石,我真的做不到。

“王妃看不就知道了?”薛麗冷笑了一聲,反問道。

是啊,我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來,盛氣凌人的模樣的確沒有了,可語氣中的敵意,還是存在的。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王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直接問道。

海倫娜聽到這句話,猛地擡頭,對上我的眼睛,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然後緩緩地低下頭,說道,“有沒有,你問你的心腹不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明白了,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她們都不敢跟我說的事。“既然我到這來了,不問個究竟,我是不走的,我相信你們也明白。”

“王妃請自便。”海倫娜說着,拿起書來,翻了翻。

我靠在一旁,看着外面的天空,嗯……這天不美啊,要下雨了。“倒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能讓王爺要你們的命?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們都不敢跟我說?”

“王妃多慮了,我們哪敢啊。”

海倫娜回答的語調出奇的平靜、沉穩,但,我還是看見她握書的手,輕輕的顫抖了。

“那麼,倒底是什麼原因,薛麗縱火,險些燒死你女兒,你都可以如此平靜,不跟薛麗翻臉呢?”我頗感興趣的看着兩人的反應。

海倫娜放下書了,薛麗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看來,你還是真的察覺到了。”海倫娜感嘆般地說了,“龍憐寒來了。”

“明白了。”我看了看外面,說道。

“你猜到了吧……”海倫娜說着,頓了頓,再接着說道,“一切都是龍憐寒,否則王爺怎麼可能非要我們死了不可呢?爲什麼溫靈舞靈只救了寧羽而沒救歌黎了吧……”

“我明白了,委屈你們了,過段時間,我一定讓王爺放了你們,一定。”說着,我跨過門檻。

“聽着,別輕敵。”海倫娜像是怕我沒聽見,用盡力氣喊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吩咐了看守的,善待她們,然後離開。

原來如此,所以,左言熙,你只是在憐憫我罷了,可這憐憫,未免也太可悲了吧,還夾雜着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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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雪堂前的美人靠上,伸手接着從天而降的雨水。你們千萬別落在地上,落在地上,就髒了,就不是最初的模樣了……

“王妃。”劍靈忙完過來,看見我在發呆,拉住我在接雨水的手,說道,“別發呆了,下雨了,變涼了。”

“劍靈,你跟王爺多久了?”我反手倒掉手裡的水,說道,“你看,髒了。”

劍靈看了看,笑着說,“王妃,你看,水落在地上,也沒髒啊。”

我看了看劍靈,反問道,“沒髒嗎?你確定嗎?”

劍靈懵了,我說道,“人啊,就像這從天而降的雨水,落在地上,看着清澈無比,但你怎麼知道,它髒了沒有,有沒有染上地上的灰塵。”

劍靈愣了,不自覺地退後幾步,我把目光放向遠處,說道,“說吧,你,溫靈舞靈,什麼時候開始,成了我身邊的眼線,成爲細作?”

“你都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收回目光,看向一臉錯愕的劍靈,說道,“不,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聰明,我今天才知道,把我當傻瓜,真的很好玩嗎?”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是。我是這裡格格不入的人,可你們組團忽悠我,這樣公平嗎?”

“組團?”劍靈不明白。

“劍靈,看着我的親人死去,是不是有快感啊?”

“不,王妃,沒有,真的沒有。”劍靈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其實,看着王妃痛苦,我比王妃還難受,明明你把我們也當做親人,結果,我們卻是在傷害你。我早就料到,有天你會發覺,可我不曾想到是現在,因爲,我沒法解釋。”劍靈上前握住我,說道,“你信我,後來這一切,都是無意間造成的。我只奉命告知行蹤而已,可不知道爲什麼,一切都不在掌控之內了。”

是啊,一切都無法預料。就像風,你不知道它何時會改變了方向;像火車,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脫離了軌道。我,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行了。我知道後來不是你想要的,我不會怪你們。”我揮了揮手,說道,“你回東院去吧,那纔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王妃,您這是在攆我嗎?”劍靈噗通下跪,拉着我,蹙眉問道。

“是。走吧。”

“王妃,你信我吧……那只是意外。”劍靈不肯起身,懇求道。

我掃掉她的手,說道,“信你?怎麼信?我就是太信任了,信任到被你們算計我都不知道。現在是怎樣?要不是我昨兒看在蘇婭的份上,饒了她們兩,現在就多添了兩條無辜的人命了。劍靈,人不可以太自私,爲了自己的目的,去傷害別人,更何況是那麼多無辜的人。”

劍靈癱坐在地上,淚水劃過臉頰,那副模樣,看得我也不好受,說道,“你下去吧,讓我自己靜靜吧……”

劍靈緩緩起身,走到轉角處,停住了,說道,“我留給你安靜,但我怕你一人孤單,我就遠遠的站在這……”

我看了看劍靈,沒說話。我是不是該相信,人變了,卻還可以變回原來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