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我不是想兇你,只是擔心你的身子,既醒了就把藥喝了吧。”趙二虎安撫般輕手輕腳的摸了摸林月的頭,林月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聽出了男人話裡的關心,心裡涌起一股暖流,乖巧的點了點頭,接過趙二虎手裡的藥稍微停頓了一下,一咬牙便把整碗的藥汁一鼓作氣的灌進了肚子裡,等藥喝完,嘴裡都已經苦的麻木了,眼淚都差點被苦出來了。
林月昏迷的時候從來不配合喝藥,都是趙二虎用灌的,現在林月醒了趙二虎還擔心她耍小孩子脾氣不肯喝藥,睡着的時候用灌的也不覺得什麼,但是醒了他還真不知道要拿林月怎麼辦,尤其是林月一副看起來受驚害怕怯糯糯的小樣子,再把人嚇着了怎麼辦,所幸林月乖乖把藥喝了,趙二虎鬆了一口氣滿意的接過林月手裡殘留些許藥渣的空碗,見林月苦皺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連忙倒了杯水給林月漱口。
林月這時候已經醒來了不短時間,儘管因爲陌生環境不安想要多瞭解一些什麼一直強撐着精神,奈何這副小身子骨實在不爭氣,喝完藥漱了口便累得直接趴在趙二虎懷裡睡着了,趙二虎早看出林月面有疲色力氣不接,想開口讓小媳婦好好休息,便見林月瘦弱的小身子已經呼吸均勻的趴在自己懷裡嬌嬌軟軟的,這種貌似被倚靠依戀的感覺讓他胸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懷,心軟成了一片,寵溺的親了親林月的額頭,許久趙二虎纔不舍的把懷裡的人兒放回到牀上,看外面的天色該做晚飯了,今天從山裡獵回來的野雞還沒來得及處理,這會正好燉了好好給媳婦補補身子。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透過破舊的木窗戶外面天差不多全黑了,林月是被一陣誘鼻的香味給饞醒的,且不說她已經許久沒吃東西,就身子主人這副瘦弱不已明顯營養不良的小身骨,一看就是平日裡被人苛刻慣了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一聞到雞湯的香味身體本能的就做出了反應,空癟的肚子咕嚕作響,嘴巴情不自禁嚥了幾口口水。
“好餓啊。”林月嘟囔了一聲,身子一翻睜開眼就見趙二虎面含戲謔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剛纔的囧樣全被這個男人全去了,不好意思的往被子裡拱了拱,菜色的臉上染上了幾許羞臊的紅霞。
“妞妞醒了,這幾****昏迷着也沒吃什麼東西,定是餓得慌了,先喝碗雞湯暖暖胃。”趙二虎本來想喊林月媳婦的,但是林月的年紀看起來太小,這麼喊總覺得有些怪,而且林月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很排斥嫁給他的事實,林月在孃家的時候一直被人二妞二妞的叫着,所以趙二虎便換了一個比較適合林月年紀又顯得比較親近的稱呼,以至於林月這悲催的孩子到現在也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全副心神都被趙二虎端來的那碗香噴噴的雞湯給吸引了過去。
趙二虎極有耐心拿調羹一勺一勺喂着小媳婦,一大碗雞湯下肚,林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巴,要說趙二虎這燉湯的手藝其實並不怎麼樣,也就是把野雞收拾好了放進鍋裡慢火燉着什麼也沒放,可奈不住這山裡新鮮打來的野雞味道鮮美,就算這麼原汁原味做出來也不是現代那些飼料餵養的牲畜可比的,吃的林月叫一個香啊,恨不得把舌頭都吃進肚子裡,趙二虎看林月這饞樣倒很想一次把人給餵飽了,反正廚房裡還熱着有半鍋呢,不過想着林月這幾天除了喝藥肚子裡沒進什麼有油水的東西,怕林月腸胃一時適應不了,又餵了林月半碗稀粥便罷了。
吃了東西林月身體裡總算恢復了一些力氣,也有精神了些,本來想起來到外面看看,對自己未來的生活環境也有個瞭解,無奈趙二虎硬是攔着不讓,非得讓她好好地在牀上躺着,林月拗不過趙二虎,也感激男人一番好意,只好百無聊賴的在牀上躺着望着屋頂數星星。
“妞妞乖些,現在纔開春天氣還冷着,尤其是夜裡寒氣重,這幾天湯藥不斷,老天庇佑你身子才見好些,萬不能再受了涼,往後日子還長着,等你身子好了想做什麼不行。”
聽到林月想了解這個家,趙二虎無疑是高興的,這說明小媳婦開始試着接受自己了,不過高興歸高興,於他而言現在林月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見小媳婦犯倔非要爬起牀出去,趙二虎好不容易纔把人給哄住了,小媳婦身子骨弱得很,前兩日的情形連縣城裡請來的大夫都嘆着氣讓他預備着後事說是不中用了,這回能醒過來真是老天保佑,剛從生死關口走了一遭險險撿回來一條命,他怎麼可能讓她亂來,要是因爲他的粗心放任讓小媳婦身子再有什麼閃失,他直接拿棍子抽死自己得了。
趙二虎這時候也有些餓了,從山裡打獵回來後又一直在照顧媳婦,伺候媳婦吃完東西,到這會子自己還沒顧得上吃晚飯,見林月總算聽他的話乖乖的躺在牀上休息,趙二虎仍是不放心的叮嚀了幾遍方纔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從外面把門給扣上了,就怕媳婦年紀小孩子心性揹着他偷跑出來,何況小媳婦可是有過前科的,他也是前幾日跟媳婦的村人打聽才知道,原來小媳婦因爲不願嫁給他,在孃家的時候偷跑過幾次,只可惜都被抓了回來,他可不能大意了,得把人看好了才行。
林月不知道趙二虎這輾轉的許多心思,躺在牀上隱約聽到外面似乎有孩童玩鬧說話的聲音,因爲隔着門牆也聽不太真切,心裡卻諸多猜測,一直到趙二虎吃完晚飯收拾好外邊的活計回來林月還在輾轉反側胡思亂想。趙二虎本來想着這麼長時間林月應該睡着了,進門的時候特地放輕了聲音,到房裡卻見小媳婦一雙眼珠子圓溜溜的轉着望向自己,臉上多了幾分暖色和無奈。
“這麼晚了咋的還不睡,身子纔剛好些,不多休息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