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個等了又等,本以爲那些綁匪要對他們有所動作,可是外面卻一直沒有動靜,等的都有些蔫了,心裡也奇怪得很,那些人不是說了今日要拿他們去做誘餌的嗎,怎麼都這時候了還不動手,難道是事情有變化,還是他們改變主意了?一直到傍晚時分,幾兄弟都不抱希望了,以爲今天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了,卻是聽到外面一陣響動,接着便是開門的聲音,連忙打起精神應付,接着便是兩個綁匪走了進來。
“我說兄弟,不過是幾個孩子,能翻得了天,又關在這麼個房間裡,哪用這麼一直綁着,全大人也太謹慎了,看看,這不是都老老實實地。”綁匪進來見到大郎兄弟幾個都好好的被綁着縮在一起,還是先前那副樣子,怯懦懦的看着他們,半句話都不敢說,老老實實的樣子,連掙扎都不敢,便是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明顯覺得全安之前的囑咐根本沒必要。鄉下來的孩子到底老實些,哪裡比的那些大家世族交出來的孩子,都賊精賊精的,那才需要防備呢,想着心裡難免生出了幾分輕視之心,對大郎幾個少了一些戒備。
這也是大郎兄弟幾個互相有默契,聽了二郎的指點,故意做出來的樣子就是想要迷惑敵人,現在果然起了作用,二郎看到綁匪這般眸光更是閃了閃,卻也沒有大意,更是趁着綁匪不注意,用眼神提醒大郎三郎四郎,讓他們小心應對別鬆懈,免得綁匪是故意詐他們而露出了馬腳。
兄弟幾個一起長大,那默契不是一般,而且以前和村子裡的那些皮孩子對仗,沒少互相合作,二郎一個眼神兄弟幾個都會意了,眨眨眼睛表示明白,讓二郎放心。
兄弟幾個這番小動作極其隱秘,又特意避着綁匪,綁匪自然是沒有發現,不過另外一綁匪不同於之前開口那綁匪大大咧咧的性子,顯然比較服從上頭的命令,便是心裡不以爲然,還是按照吩咐去做的。
“你也少說兩句,上面既然吩咐了,咱們按照吩咐行事總沒錯,這幾個小子雖然看着老實,可未免也太乖巧了一些,反常即爲妖,咱們還是小心謹慎點好,要是有個萬一出了差錯,就不是你我能擔當的了。
大郎兄弟因爲綁匪這句話,着實有些鬱悶,大郎更是擔心綁匪這麼小心謹慎他們尋不到機會,還是二郎比較撐得住,用眼神安撫住了幾兄弟。
聽着這話,那先前開口的綁匪卻不以爲然:“能出什麼差錯,不過就是提幾個孩子出去交到他們手上,不過片刻鐘的路程,這還能出什麼岔子,我說兄弟你也太小心了些,成日裡這樣繃着不嫌累得慌,眼下大人又不在,就別端着了。”
這幾句話說出來,另外那綁匪雖然沒有說話,表情卻鬆動了些,一天到晚看在這裡也是很累的,他們這些當小嘍囉能有什麼辦法,什麼最累最不吃香的活都是他們幹,吃力不討好,何況不過就是提幾個人出去,確實出不了什麼岔子。
林月讓海石趕車來到紙條上的地址,結果到了那裡,確實碰着和先前一樣的情形,林月憋着氣,爲了大郎幾兄弟她忍了,這樣來來去去了三四回,才終於到了目的地,那些綁匪最終要求的地方。
要說全安爲什麼要如此折騰,也是太忌諱林月的手段,那些日子成祿派人去趙家外面打探消息,居然什麼也沒能打探到,平白的還被趙家村的村民戲耍了一番,沒人願意令往那邊去的差事,這事雖然不是全安辦的,可事情的經過他心裡清楚得很,再加上聽說趙家背後有人撐腰,下人又那麼多,就怕林月給他使什麼心眼子,明面裡雖然只帶兩個人,說不定暗地裡跟着一大幫呢,他不得不謹慎,所以才這麼兜兜轉轉的折騰,反覆了這麼多次,要是有人跟在後頭他也能發現。
“這娘們姿色不錯,膽子也大得很,居然真就敢帶着這麼兩人來贖人,看來是怕那當家的回來不好交代所以急了,畢竟那四個崽子全部都落在了咱們手裡,可她也不想想咱們真就會如了她願,收了銀子就把人還給她?要知道大人要的可不光是銀子,真是個沒腦子的,所以說女人光好看也沒用。”跟在全安後面的一個人帶着有色的眼神打量着林月,嘖嘖有聲的感嘆道。
“你知道什麼!你以爲這娘們真就這麼沒腦子,我可告訴你,人不可貌相,這娘們可不光膽子大,腦子也厲害得很,當初兄弟我的事情就要成了,便是這娘們壞了我的好事,簡簡單單的一番動作,就讓我精心策劃好的事情泡了湯,不得不灰溜溜的帶着兄弟們離開,老子現在想想都還覺得憋屈的很,你要是敢大意小瞧了這娘們,說不定就會着了她的道。”
蔣三是因爲上次的事情被林月趕出趙家村,心裡有陰影了,所以纔會對林月這般忌憚,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就沒見過幾個這麼厲害的,連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她這般厲害,難怪她男人不在也能守得住這份家業。
蔣三還是不放心,說完又看向全安:“大人,小的覺得要不要再多試探試探她,這娘們心思實在深得很,敢就這麼帶着兩個人送****來,說不定暗地裡已經策劃好了什麼,只是咱們沒有發現罷了,要不然咱們再讓她兜幾個圈子?”
全安看了蔣三一眼,覺得蔣三是被林月嚇破了膽子,心裡有了陰影,所以才這兒小心翼翼的,實在有點想得太多了,那趙林氏再如何也不就是個女人,心思縱然深,可也是有限的,他就不信趙林氏比他還能算計。何況他本來就謹慎小心,所以才讓趙林氏兜兜轉轉的饒了大半個新安城,還派了不少人監視,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不然早就被他覺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