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天已經黑了。”
司無雙把頭埋在江梓涵的脖頸間有些艱難地說道。
眼下天不過剛剛擦黑,隱約間還可以看見不遠處九烏山上的樹影,隱隱約約隨風搖擺。
總系傾聽,還可以聽見營帳外士兵們來回巡邏走動的聲音,甚至可以聽到更遠處火頭軍做飯的聲音。
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江梓涵是說什麼都不會從了司無雙,擡手強硬地把司無雙推開,“司無雙,你快起來,壓着我的腰了。”
無奈之下,江梓涵只好使出殺手鐗,腰傷。
這時,江梓涵無比慶幸自己的腰部受傷,這樣就可以避免司無雙硬是要作亂的手。
果然,司無雙到底還是在乎着江梓涵的腰傷,於是儘管心裡再不情願,身體再難受還是緩緩起了身,在起身的過程中,仍是不忘雙手撐在江梓涵的兩側,注意自己的身體,不會壓到江梓涵。
他的額頭已經汗溼一片,眼睛裡也是隱隱泛紅,可見司無雙忍耐地有多艱難與辛苦。
擡手摸了摸江梓涵的臉頰,“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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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沙啞,說的極爲艱難,就連碰觸到江梓涵臉頰處的那隻手也是得嚇人。
最後,司無雙深深地凝視了江梓涵一眼,這才毅然決然地轉地,大步走出了營帳,不敢再多加停留,他擔心,再待下去,看着江梓涵的臉,他便會再也忍不住,不顧江梓涵的感受會亂來。
營帳內因着司無雙剛剛出去掀開了一下簾子,所以頓時有一股清涼的晚風吹拂了進來,稍微緩解了一下這一室。
江梓涵翻了個身,側躺在,看着不遠處被屏風阻擋住的門口,不由得開始發笑。
她笑司無雙的反應,更笑司無雙的做法,可是更多的是甜蜜的微笑。
江梓涵再一次體會到司無雙的貼心,再一次開始想到,她此生遇到司無雙就是最大的幸運。
在這個男女並不平等的時代,女人就好比是衣服,隨時可以更換丟棄,地位更是低下,可是在這樣一個時代,她卻是遇到了司無雙這樣的人。
她很幸運,也很慶幸。
雙手合十,江梓涵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默祈禱,但願此生能和司無雙一直白頭到老,不離不棄。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司無雙才一身溼氣地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個粗瓷碗,此刻正冒着熱氣,隱隱有股清香味飄出。
“娘子,過來用晚膳。”
聲音柔和,帶着點輕微的磁性,有着不可忽略的寵溺,此刻司無雙的眼底也是恢復了正常,看向江梓涵的眼睛滿是柔情,好似一池,時刻都會把江梓涵溺在其中。
“什麼東西?好香啊!”
江梓涵的鼻子動了動,聞到空氣中瀰漫的清香味問道。
未等江梓涵自己下牀,司無雙便在放下手裡的碗後快步來到江梓涵的牀邊,低頭蹲身拿起了江梓涵的鞋子,準備給她穿好。
玉白嫩滑的小腳剛剛握在手裡,主人便猛地收了回去,動作之快,險些碰到司無雙的下頜。
江梓涵的臉頰再次爆紅,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喏喏了幾聲沒有說話。
倒是司無雙有些失笑,搖了搖頭,“娘子,你這是作何?作爲你的相公,在娘子不方便的時候給娘子穿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還請娘子不要放在心上纔是。”
司無雙準備擡手揉一揉江梓涵的臉頰,可是在伸到半空中時,突然記起自己剛剛碰過江梓涵的腳,擔心江梓涵會介意,便又直愣愣地收了回去。
這句話,司無雙說的極其自然,好似只是一句天氣很好之類的話語,沒有一點尷尬或者作秀的成分存在。
江梓涵仔細打量了司無雙的眼睛,過了片刻,纔敢確認司無雙是說真的。
她的眼角開始溼潤,明明已經在心裡知道司無雙對自己很好,可是他還是一再地刷新自己的認知,刷新在自己心裡的好感度。
江梓涵心想,她這輩子或許是再也離不開司無雙了。
很快,又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去,爲什麼要離開?他們本就是夫妻,自然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江梓涵沉默了片刻,緩緩把自己的腳從伸了出來,只是小小地伸了一點腳尖,沒有說話,卻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司無雙寵溺地笑了笑,很快明白了江梓涵的意思,再次蹲低身子,執起那藏在的玉白小腳,貝!
江梓涵瞬間感覺有些牙酸,沒想到司無雙突然間就點亮了情話技能,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肉麻的話,一時間令她有些不適應。
江梓涵趕緊轉頭看向桌子上的瓷碗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而後便對着那碗飯很感興趣的模樣,不去理會司無雙。
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給江梓涵說情話,其實在說出來的時候,司無雙也是有些變扭的,可是在看着江梓涵的時候,他又覺得極爲平常,畢竟,他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現在被江梓涵給無視,司無雙只好在心裡告訴自己,可能是江梓涵面嫩,不好意思面對。
直到走在飯桌前,司無雙才把江梓涵給放了下來。
仔細看了看那碗飯,是綠色的糊糊狀的東西,江梓涵很難相信就是這樣賣相難看的東西,居然會散發出那般清香的味道,一時間有些不敢下手,拿着筷子遲遲不肯動手。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回過頭,發現司無雙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眼睛裡有着戲謔的笑意。
江梓涵有些惱怒,瞪了司無雙一眼說道:
“這到底是什麼啊?”
可是,司無雙只是笑着不說話,就那樣看着江梓涵,眼睛裡有着濃濃的笑意。
“討厭!”
擡手對着司無雙的胸口又是捶了一下,“我要看着你先吃。”
江梓涵有些懷疑,覺得這可能是司無雙用來捉弄她的一個小花招,雖然她不認爲司無雙有這個膽子,可是在心裡對於未知的東西,還是有些排斥與害怕,隱隱又有些好奇。
司無雙終於開了口,“我不能吃,只能你吃。”
話音裡的笑意更甚,就連一向冷冽的鳳眸也是變得溫和了許多。
什麼?他不能吃?只能給自己吃?這是什麼東西?江梓涵更加疑惑與好奇,越發不肯食用。
最後,司無雙擔心東西變涼,便不再賣關子,附耳在江梓涵的頸邊輕語了幾句,很快就引來江梓涵的又一記粉拳。
她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臉頰再次蔓延上一點點的紅暈,眼睛裡更是好似含了水一般動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儘管依舊有些嗔怒司無雙,但是江梓涵卻是沒再拒絕這碗賣相不佳的東西,開始試探着吃了一點,而後發現味道還算是可以,或者說很是新穎,才緩緩進食,一直到把碗裡的東西吃完,江梓涵才放下了筷子。
甫一擡頭,便撞入了一雙含笑的鳳眸。
“怎麼樣?是不是味道還可以?”
江梓涵只是嗔怒了司無雙一眼,沒有說話。
誰知,對方卻是變本加厲,接着又說道:
“我就說,他們明明說味道還算可以的,還有……”
“司無雙!”
江梓涵有些惱羞成怒地喝道,本就水潤的眼眸裡,隱隱再次泛上來一點水潤的光澤。
顯然已經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