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雙雖然傻乎乎的,但有個好處就是不會多嘴問東問西的,江梓涵對此表示十分滿意。比如她爲什麼會一夜之間懂的如此多的生活技能啊,再比如她爲什麼會轉性,不僅不用他砍柴,還會上山找吃的。
“娘子你真厲害,我都不認得那些蘑菇能吃那些不能吃。”司無雙扒拉着他們揹回來的食物,看着江梓涵的時候,眼睛裡閃着光,江梓涵看的出來他挺開心。
江梓涵則在一邊給草藥分門別類,聽見這話只是笑笑,“看得多了就自然會了,吃過蛇肉麼?”
“蛇肉?”司無雙搖搖頭,“不會。”
“今晚做給你嚐嚐如何?”江梓涵邊說邊麻利的將蛇膽蛇肉分離好,一會還打算給江梓汐蒸一個蛇膽。
司無雙開心的點點頭,再依照江梓涵的吩咐,把各種蔬菜洗好切好,然後等江梓涵來做。江梓涵作爲一個標準的現代獨立女性,向來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做飯對她來說是常事。
江梓涵很麻利的做了一桌子菜,雖然都是些不起眼的野菜,但對於這兩個常年吃不飽飯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美味。江梓汐開始還有些怕怕的看着江梓涵,司無雙傻但是她不傻,她以爲是她姐又變着法的作妖,但終於還是抵不過荒涼的肚子,而且真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江梓汐久病,其實吃不太多,但吃的很滿足。飯後江梓涵替她看了看病情,其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嚴重。畢竟小孩子,病的時間不長,主要還是條件太差拖了太久,如果調理的好,說不定有機會痊癒。
“告訴姐姐,你想以後能健健康康的嗎?”
江梓汐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江梓涵壓根就不會瞧病,但看到她眼睛中的關切跟期許,她還是不由的點點頭,直覺上覺的,她這個姐姐跟以前不一樣了。
江梓涵摸摸她的頭,“那好,今後你要配合我知道嗎,要是想要好起來,就聽我的。”
“娘子,妹妹的病真能治?”司無雙也充滿期許的看着她。江梓涵點點頭,“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司無雙看着她,滿滿的笑意擋都擋不住。江梓涵覺的司無雙很有可能不是天生的傻,天生癡傻的人一舉一動都透着傻勁,但司無雙並不是。還有他今天無意施展出來的功夫,這放在個傻子身上可就有些說不過去,至少說明,他的身份不會只是個鄉野農夫。
不過江梓涵只是放在心裡這樣想,並沒有表露分毫。到了夜裡,她這才感覺有些疲憊,畢竟腦袋上還有傷,傷口不能壓迫太久,所以她要重新換藥包紮,但她剛準備自己動手,司無雙就搶過了她手裡的藥跟消過毒的破布。
“娘子,我來。”
江梓涵笑笑,“你會嗎?”司無雙點點頭,“我看到你包過,讓我試試。”
你看,這樣聰明,怎麼會是個天生癡兒。江梓涵沒有阻止,由着他弄,司無雙很有耐心,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碰到她,捯飭了好半天才弄好。江梓涵在家裡那張破的不像樣的銅鏡裡模糊的看了一眼,居然還像模像樣的。
“你很聰明。”江梓涵由衷的誇讚。司無雙傻笑着撓撓頭,“娘子聰明。”
江梓涵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牀了,家裡一個傻子一個小病秧子,終究還是要靠她。她一醒,司無雙也醒了,倆人吃過了早飯,收拾好了草藥,早早的就去了鎮子上。
倆人走了小半天,將近中午了才總算在鎮子上擺好了攤子。但他們攤子剛弄好,就圍了不少人在前面指指點點,居然沒有一個人說好話。
“咦?這江家娘子什麼時候也幹起正經買賣了,她居然認得草藥嗎,別是偷來得吧。”
“是啊是啊,我聽說她好吃懶做的就會賭錢,能認得草藥就怪了,這藥不會吃死人吧。”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不敢買了,藥性這東西可不是鬧着玩的。”
司無雙本能的就要站起來反駁,卻被江梓涵一把拉住,江梓涵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解釋。司無雙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重新坐下。而那些原本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見沒人接話,說着說着也就沒了意思,沒多久就散了。
只不過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往他們這看一眼。江梓涵沉着臉一聲不吭,一直到將近傍晚,她才把草藥收了,對司無雙說:“剛纔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家藥鋪,我們去碰碰運氣,別擔心,會賣出去的。”
司無雙原本怕她沒了耐心,害怕又把她那壞脾氣再給激發出來,現在看她這樣淡定,還反過來安慰他,心裡不由鬆了口氣。他接過藥簍子,倆人就往藥鋪去了。
江梓涵觀察了半天,這家是鎮子上最大的一家藥鋪,太陽眼看着就要落山,再不賣出去今晚就沒了吃食,所以她決定用些小手段。
只是他們剛一進門,掌櫃的就急赤白臉的衝他們擺手,“你還敢來!走走走你個偷子,別讓我拿棍子趕你出去。”
江梓涵眉頭一皺,隨即又不動聲色的鬆開,對原主的好名聲不置可否。她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走到櫃前,拿出了幾顆草藥擺在掌櫃面前,用談大生意的口吻徐徐道:“掌櫃的,您上眼仔細瞧瞧這藥的成色再說話,什麼樣的地方能偷來這樣的藥。”
掌櫃那原本忿忿不在意的臉在看見藥的時候就變了樣,一雙眼睛頓時冒了光。他幹這一行乾的長久,自然分得清什麼是好東西,這藥選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行家,甭說在這偏遠的邊陲小鎮上,就是拿到都成大藥鋪去賣都使得。
但他看一眼藥再看一眼江梓涵,心裡還有些猶豫,心裡琢磨着她到底是認得還是不認得這藥,要是不認得它還能趁機壓壓價,等再轉手,銀子可就不是翻個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