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事,季舒玄不想在提,可惜他重生回來不是時候,一些事已經發生無法再改變,他也想着要考取功名,但這麼多年他的學業早已經荒廢,就是寒窗苦讀聞雞起舞,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科舉高中,再說就是高中又如何,最多也只是一個七品官員,又如何能和那個繼母鬥法。想通這個,季舒玄放棄了讀書的念頭,而是把心思放到了前世一樁往事上面。
那件往事牽連很大,前世的時候季舒玄也是偶爾聽到繼母說及一二,但具體的情節和箇中隱情卻是他不知道的。不過這些都算不得什麼,只要他能提前找到那個人,和他交好攀上關係,等到那人飛黃騰達的一日,他那個繼母又算得了什麼。對於那個人未發達之前的事,他並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繼母提到過林家村,他才趁着重生回來就先趕去林家村,想要提前和那個人認識。
“這村子是林家村姓林的人多了,只是我到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也許他很多年前就出去了,按着你說這些年從外面搬回來的也有好幾戶人家,不知道他們認不認識您說的那位。”
馬車到林家村直接停到了村子裡正家中,季舒玄能言善道,又有銀子開道,自然一路暢通。林家村裡正倒是沒有懷疑季舒玄的話,畢竟林家村擺在這邊,沒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
“哦,這位長輩也走了很多年,怕是你們也不知曉了。他一直盼着落葉歸根,可惜卻未能如願。那幾家倒是個幸運的,能回到故土,不知眼下他們生活如何,要是那個長輩的孩子沒有夭折的話,怕眼下十四五歲的模樣。”
“村頭鐵柱家裡的兩個小兒倒是和您那位長輩的孩子年紀相當。林鐵柱也是年輕的時候離開了林家村,當初和他前後年離開林家村也有幾戶人家,後來有的人回來了,有的人再也沒有回到林家村。林鐵柱走了五六年之後回到林家村,他們就住在村頭。”
“這個和我們長輩倒是有些相似,不知道他們家的那兩個兒子又如何?”林鐵柱,季舒玄和里長交談了這麼久,結合他知道的和里正的話怕是這個林鐵柱家,最符合他要找的目標,就是不知道林鐵柱這兩個兒子的情況如何,哪個纔是他要找的那個。
和張家灣那裡商量好了蟹苗的事,林水生從縣城回來估算着手上的銀子之後,又向秦掌櫃賣了一張菜譜。揣着銀子,林水生看着秦掌櫃笑不攏嘴的模樣,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來他的話在秦掌櫃這邊沒有信用了。
“林兄弟你要是手頭不寬鬆的時候,還可以去哥哥這邊,你手上有多少的方子都是這個數,哥哥我全都收。”秦掌櫃望着林水生的目光是那麼熱切,像是望着一個聚寶盆一樣,而林水生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濃烈的目光凝視,帶着銀子嚇得落荒而逃。
回到村子之後,林水生就忙着張羅着那兩畝地的改建,在心中畫好了圖紙,林水生想好了說辭,就去兄長林金生那邊。
“這是個好事,弟弟這次要好好做,難得貴人賞識弟弟,給了弟弟的機會,我們可不要讓貴人失望。種水稻本來已經晚了,再耽誤下去,將來收成更不好說。我看着要找幾個能幹的,日夜開工,爭取在五天之內把這個弄好。”
對於農活,林金生也是一把好手,至於弟弟的話,在看到林水生畫的那幅圖,聽着他講着種種的要求,很多術語他聽都沒有聽過,聽弟弟說全都是那貴人從書本上看到的。
弟弟他是知曉的,和他一樣從小到大都沒有讀過書,連名字都不會寫的弟弟,怎麼能畫出這幅圖,又會那些文縐縐的話,這定然是那位貴人說的。
“等到時候請人的時候讓你嫂子也過去,張羅這麼多人的伙食也不是一個輕鬆的事。之前你嫂子沒有搬出去,很多事力不從心,這次搬出來,也能幫幫你的忙。”之前做了幾日的飯,林水生也有些發愁,眼下自然不會錯過林金生的好意。
“又見面了,這是忙什麼,我瞧着倒是熱鬧的很。”七八個人中季舒玄卻是一眼就看到了林水生,走了過去,和對方打起了招呼。
“上次見過一面,還不知道小哥你怎麼稱呼?上次要不是小哥指點,我們怕是要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林水生,這裡太亂了,這位少爺不要弄髒了你的衣服。”林水生倒是沒想到這位少爺還沒有離開林家村,有些詫異這位少爺主動和他開口。
“林水生,你是林水生,我之前聽里正提到你們,沒料到原來我們這麼早就見過面了,倒是有緣。”從里正那邊瞭解了林鐵柱一家之後,季舒玄就在思索着如何不着痕跡的和他們認識,沒料到還沒有找到機會,他就已經給那兩個人中的一個已經見過了。
“水生,你看看這個要怎麼做,斧頭他們有些不明白。”聽到金生在那邊喊着他的名字,水生遲疑的看了一眼季舒玄。
“那邊叫我了,我先過去,你們在這邊隨意看看。”這裡面很多事都要林水生親自出面指揮,很多細節方面容不得半點差錯。
“這個水生倒是個幸運的,本來分家分不到什麼東西,我們以後日子怕是不行了,誰知道這個水生卻是個有福氣的,遇到了一個貴人,眼下得到貴人的賞識,先是給修了屋子,然後又給了主意,這兩畝在我們看來的廢田怕是也變廢爲寶了。看着水生日子紅火起來,鐵柱夫妻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圍觀的人對着季舒玄知無不言,把林水生和最近林家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遇到貴人,可真是巧。”撿到玉佩,巧遇貴人,這個橋段不正是他和林水生認識的原因,世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同一個人在一個月左右的功夫撿到兩塊玉佩,他可不是那些村民,那故事中林水生可是對貴人道謝的銀子再三推辭,而真正的林水生卻是沒有任何拒絕直接同意了這個。
想想林水生在林家的處境,季舒玄能夠想到對方這麼做的原因,這個林水生倒是心中有城府的,但就是可惜了。
“四郎,小小年紀就學識淵博,明年就是鄉試,相信四郎定能心想事成。”季舒玄開口稱讚道。
“季公子,我們倒是一見如故,明年鄉試,我是志在必得。這林家村自然比不上州府,但卻有幾分鄉村的風光,季公子要是喜歡的話,不如在這邊多留幾日,我也能好好的和季公子切磋切磋。”
林四郎笑容帶着幾分得意。着來自州府的季公子倒是一個伯樂,看出他這隻千里馬,若是能和這位季公子交好,不要說是鄉試。就是府試都不成問題。說起來也是他的幸運,這位的貴公子竟然會被他碰到,真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在外人面前,特別是在比自身地位高的人面前,林四郎和在家中的模樣截然不同,努力的表現着書生該有的氣度和風骨,在季舒玄面前表現出他最好的一面。這一招倒是效果也顯著,季舒玄和對方的關係也漸漸熟絡了起來。
除了在林家村好多次的偶遇以外,在縣城裡面也在酒肆中請林四郎喝了好幾次酒。
“這秦家酒肆是我們縣城的老字號,最是紅火的一家,雖然裝潢比不上醉仙樓,但他們這裡的如意鴨卻是招牌,季公子你要嚐嚐,看看能不能比得上州府酒樓裡面的味道。”
秦家酒肆的如意鴨已經在縣城裡面風靡,林四郎在學堂裡面也不止一次聽到其他人提到,可惜他囊中羞澀,一直也沒有機會去嚐鮮。如今認識了季舒玄,和林鐵柱張翠蓮那邊要了不少的交際的錢,這次也樂的大方,主動提出要請季舒玄到秦家酒肆用餐。
“兩位客官,我們家除了招牌菜如意鴨以外,還有新來的佛跳牆,你們不如也叫上來嚐嚐。”
“佛跳牆,這個我曾經去京城的時候在京城第一酒樓龍源樓那邊也嘗過一次,回味無窮。沒料到你們小小的縣城裡面也有佛跳牆,不知道味道如何?”季舒玄聽到佛跳牆的名字有些詫異,那佛跳牆可是龍源樓裡面的招牌菜,這一個小縣城裡面怎麼也會有那個。
“客官,四道菜總共是五兩銀子。”吃飽喝足之後,林四郎叫着店小二準備結賬,卻在聽到店小二說的那麼數目,伸到錢袋裡面的手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