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案子從接到案子到破案總共是七日的時間,林明錦先到京兆府對上峰彙報了案情之後,得到是上峰得恩准,纔回到了公主府。。。
這邊長公主看着一身風塵的兒子,本來是想要多說上幾句話,但看着兒子臉上的疲憊,還是讓林明錦先到一旁去休息,剩下的事等到林明錦休息之後再去定論。
“公主,有句話不知道老奴該不該講。”長公主身邊的心腹看到林明錦離開,自家公主這些天難得露出笑容,趁着公主心情好,心腹想到前幾日關心的事在一旁開口道。
“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什麼事快說吧。”公主笑了笑,這個心腹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經是自己人,當然不會計較什麼。
“公主,先成親再立業。少爺雖說回到公主您身邊時間不長,但少爺的年紀也到了要考慮婚事的時候了。縱是不急着成親,但婚事最好也要提前想看一番,少爺之前受了不少的苦,這一次少爺的婚事不知道公主心中可是有了什麼章程。”
身邊心腹提到的林明錦的婚事,確實長公主的一塊心病。之前她曾經試探着和兒子說過,但兒子的意思是先立業再成家,對於婚事的態度並不熱絡、而長公主看到林明錦沒有太大興趣,她也暫時把這個念頭放了下來。但如今身邊伺候人的話,卻也是讓長公主心中一動。
京城雖說大,但門當戶對的姑娘卻也不是很多,宮裡面也有幾位皇子到了能大婚的年紀,若是她不抓緊的話,怕是很難在找到合心意的姑娘出來。
“明錦這個孩子之前是受了苦的,本宮對於家世倒也不太看重.只要是懂事,體貼溫柔的姑娘,明錦瞧着喜歡,本宮這邊都是認同的。但明錦這個孩子自從去京兆府那邊當差,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差事上面。
早出晚歸。本宮是想要促成一對佳偶,而不是一對怨偶,總要是明錦這個孩子瞧着可心的還好。之前人他院中那幾個丫鬟,你也是清楚的,是本宮親自挑選出來,身世清白,模樣性子都是頂好的。
若是換一個人有這麼多嬌俏的丫鬟在身邊伺候,總會找到一個動心的。但明錦這個孩子你也是看到了。這麼久過去了,也沒有看出來對那個丫鬟有什麼不同。”
長公主說到這個,真的有點哭笑不得。其他人家怕的是自家兒子貪圖女色,妻妾不分。而他這個兒子好似女色這根線沒有開竅,讓長公主個也跟着頭疼不已。
“錦兒,這個孩子剛剛回來,你過幾日是承恩公老太君的壽辰,本宮帶着錦兒一同去。”承恩公的老太君是當今皇后的母親,她的壽辰京城裡面數得着的人家全都會出席,就連宮裡面皇后雖然不能賀壽,但也會準備一份賀禮,讓太子親自送去。
五日之後,承恩公老太君壽辰,林明錦在前日和京兆尹那邊請假,今日一大早用了早飯之後就和長公主一前一後坐馬車向承恩公府走去。今日林明錦穿着長公主這邊剛剛讓人做的長衫,習慣了穿着官服,突然換了便裝的衣服之後,林明錦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馬車緩慢的行駛,也許是昨晚沒有睡好,閉目養神的林明錦的他漸漸的昏昏欲睡了起來。咯噔一聲,吵醒了剛剛要睡着的林明錦,還沒有等到他挑開簾子詢問,坐在外面的小廝就在馬車外開口解釋道,“少爺,前面有一輛馬車壞了,小的瞧着那馬車是清河伯府的車子,他們的馬車正好擋在了我們路上。”
清河伯府,聽到這個名字,林明錦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上次的事,他雖然沒有參與到最後,但也知曉了一些清河伯府的*。雖說他一心爲公,但人心叵測,誰又知曉清河伯府那邊人對他是什麼看法。林明錦伸開手,拉開了馬車上的簾子,在看到那馬車明顯是清河伯府女眷的馬車,眉頭越發的緊皺。
“那邊是女眷,我們不好停留,繞道過去,你們去兩個人問問清河伯府這邊有沒有什麼要幫助的。”注意到清河伯府這邊的人已經留意到他們,林明錦他們也不好不管不顧的離開,吩咐外面的小廝之後,就讓車伕把馬車繞過清河伯府。
在後面的長公主的馬車上,也看到前面發生的事,瞭解到自家兒子已經派人去過問,長公主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讓馬車從他們這邊繞了過去。長公主身份尊貴,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沒有人能讓長公主屈尊去討好。而之前清河伯府的鬧出的一連串事,讓他們府上的女眷已經在長公主心中上了不能來往的對象之中,眼下讓下人去詢問已經給了清河伯府的面子,自然是不會提出讓她們坐上她們公主府的馬車。
清河伯夫人帶着付子馨遠遠的看到長公主的府馬車,心中一喜,想着能借着這個機會搭上長公主的馬車,讓對方載上他們一程。這樣他們纔不會錯過承恩府老太君的壽辰。但誰知道,長公主的車隊並沒有任何的停留,只是派了兩個下人來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這讓坐在馬車上的清河伯夫人手上的帕子差點被撕碎。
自從清河伯府這樁事過去之後,明明自家女兒是被冤枉的,但女兒在圈子裡面的名聲卻受到影響,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這次到承恩公府祝壽,清河伯夫人和付子馨是抱了很大的心思,想要藉着這次機會重新融入到上流的圈子裡面。
誰知道精心做好了衣服準備了賀禮,卻是出行的馬車壞到了途中,眼看着再回清河伯府去角碼車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清河伯只能藉助希望有人能出手帶上他們一程。
林明錦來了之後,長公主被迎接到了後院,而林明錦被留在了前院。
“明錦,前陣子聽說你去京兆府當差,可還是習慣?”林明錦到長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站在那邊其中一個人看到林明錦笑着迎了上去。
“早已經習慣了,那邊大人很照顧,下面的人也很盡心。”林明錦看到林明翰,笑着開口說道,邊說着邊和他們向着前邊走了過去。林明翰身邊很多人都是林明錦熟悉的,他們看到林明錦過來,也是很熱絡的打招呼,詢問林明錦當差的趣聞。
這邊衆人正在談笑風生,那邊眼尖的人卻是看到身穿着明黃色衣服的太子一行人,在場的公子們忙停住了交談,紛紛起身向來人的方向請安。“見過太子殿下。”
林明錦自然也和他們一同隨着衆人請安。承恩公府是太子的母族,今日在宮中的皇后不能親自祝壽,太子這這邊確實代替了皇后來爲外祖母賀壽。
“表弟,我聽父皇說,你去了京兆府做推官,可還是習慣?上次去太后那裡請安,太后還惦記着表弟呢,說是好久沒有見到表弟了。”
太子走入長廊,向衆人示意不用行李。接着目光環視四周,注意人羣中的林明錦開口道。看到太子一見面,直接和林明錦說話,其他人雖說羨慕,但也無可奈何,人家是表兄弟,不是他們這種外人能比的。
“太子殿下,微臣在京兆府一切皆好。讓太后娘娘掛念,是微臣的錯。”林明錦看着太子特意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來的親近,只覺得一陣苦笑。太后對他這個外孫,卻是真心疼愛,林明錦聽到太子提到太后掛念他,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孝。
“表弟,你太客氣了,你是姑母的獨子,我們是最親近不過的表兄弟,不用如此生疏,太后一切安好,表弟儘管放心。”太子知曉林明錦的母親長公主在父皇心中的位置,被母后叮囑過的他自然不會再林明錦面前表現什麼太子的威嚴。
陪在太子身邊的承恩公世子在聽到太子的話,眉頭皺了皺。他的父親是皇后娘娘的兄弟,他和太子也是嫡親的表兄弟,但太子對待他這個表兄的時候,可沒有對待林明錦來的客氣。
在面對他的好時候一直是居高臨下,而承恩公世子當初也沒有覺得異樣。畢竟太子是君,他們是臣。但如今面對着林明錦的時候,太子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承恩公世子的心很難平衡。原本對林明錦就已經心存怨恨的他,這一次是徹底給把林明錦記在了心上。
林明錦這個時候自然不知曉,前面一個陷阱正在那裡等着他。太子來了不久,就有人領着他們一行人到前面的指定的席位入座。承恩公老太君的壽辰,很是隆重。男女來賓,按照男女之別,分在了兩側用垂簾稍微擋住一些視線。
外間,今日的東道主承恩公親自在迎接。衆人按着位置被承恩公府的下人帶到了指定的位置上,而內側承恩公夫人卻是招待着女眷到了位置上。超一品的長公主是今日身份最尊貴的,坐在了最上首,其他的夫人按照着品級和承恩公府的關係也紛紛落座。
清河伯府夫人從來到壽宴就憋着一口氣,眼下看到壽辰馬上要開始,道賀的嘉賓一拿來賀壽的壽禮,無外乎是尋常的字畫,玉如意之類,越發相信他們清河伯府的壽禮這次定然能夠大出風頭。
原本這次壽宴是要清河伯親自來登門賀壽,那壽禮也要清河伯呈上。但清河伯卻是在老太君壽辰的前幾日身子不適,無法前來道喜。這禮物眼下卻是要清河伯夫人來拿出來。
“之前知曉老太君您信佛,前段時間,我們府上得到了一串佛珠。這佛珠是用舍利子做成的,今日用這佛珠來作爲老太君您的壽辰禮物,是在合適不過了。”
邊說着邊把那手中一個盒子拿了出來。佛珠,舍利子,這對於信佛的老太君來說是在歡喜不過的禮物了,聽到清河伯夫人的話,從入門入座,到眼下老太君是第一次正眼瞧着已經成了京城笑話的清河伯夫人。
“舍利子做成的佛珠,這可是稀罕物,快拿來讓我看看。”老夫人讚許的看了一眼清河伯夫人,在從丫鬟手中接到盒子,看到裡面的佛珠的時候,越發的滿意這份賀禮。
“這是我今年收到了最好的禮物,清河伯夫人費心了,你這份心意老太太我心領了。”其他人的禮物還沒有呈上來,但承恩公老太君的話確實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清河伯夫人得到老太君的另眼相看,再看看坐在旁邊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一掃之前的晦氣,爲了這份賀禮,她們母女兩個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心思。本來這份禮物是準備等到太后壽辰的時候再拿出來的。
但太后的壽辰還有多半年的時候,若是她們府上的名聲在惡化下去,怕是之後太后的壽辰,她們都沒有機會去參加。沒有辦法,只能先趁着這次機會討好承恩公老夫人,藉着這個機會討好皇后娘娘,有承恩公老夫人的一句讚許,她女兒的名聲有人能挽回很多。
今日她們沒有遲到壽辰,還是幸好在公主府她們走了,遇到了清河伯夫人的孃家,乘坐她們的馬車趕到了這邊。就夠三巡,菜過五味,並不善飲酒的林明錦有些上頭,“林公子是不是喝多了,你們送林公子去客房休息一下。”
承恩公世子看到林明錦不勝酒力,開口道。眼下這羣公子哥喝了幾杯酒之後,也都有些喝醉了。林明錦身邊的小廝攙扶着林明錦,前面承恩宮女府的婆子在外面領路。像是他們這樣的府邸,早就準備好了供客人暫時休息的客房。
林明錦這邊從裡面出來,吹了吹風,只覺得整個人精神了很多。他原本的酒力很好,但回到古代之後很久沒有喝酒,眼下一杯又一杯被勸酒,無法拒絕,也只能裝醉來逃離開去。前面那婆子帶着拐了兩個彎,到了一排客房這邊。
“林大人,就是這邊,奴婢還有事要做,就先告辭了。”
那婆子指了指最左邊的一間房,開口道。林明錦整個人靠着身邊小廝攙扶着,聽到婆子的話,就推開了房門被小廝扶着到了牀上。那婆子看到林明錦已經喝醉躺在牀上,才告辭離開。而那邊林明錦感覺到婆子離開,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雙眼清明,看不出任何的醉意。
“我們去那邊。”不理小廝詫異的目光,林明錦先是讓對方出去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確定外面無人之後,就從客房裡面出來,去了離這間客房兩個位置之後,一間同樣空置的客房裡面。
“你一會兒這樣這樣去做。”
交代了小廝一番,看着小廝離開,林明錦長出了口氣,躺在了牀上閉目養神。
他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人爲,今日敬酒的人特別多,好似知曉她的酒量要故意把他灌醉。最開始的時候林明錦還以爲這些人只是想要他出醜罷了,但在承恩公世子提出讓他休息的時候,裝醉的他注意到承恩公世子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中暗暗多了一份提防。
而之前那間客房他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但卻也多了一個心眼,從那間客房裡面偷偷換了出去。若是那些人沒有陰謀也就罷了,若是有的話,他也能好好看看那些人是打了什麼主意。
“夫人,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一個丫鬟打扮的模樣,腳步匆匆的快步走到承恩公夫人身邊,悄悄在承恩公夫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那承恩公夫人聽到來人的話,臉色變了變,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面不改色,找了個藉口直接要去內院,偷偷的把事情處理了。誰料到才走到半路就和一羣人狹路相逢。
“振兒,你怎麼在這邊?”承恩公夫人和他們相遇的地方離出事的院子已經很近,看着這羣人的方向也是出事的院子。
“母親,有幾個好友都去那邊休息,我們也想着去看看。母親您這是去?”承恩公夫人突然離開宴會一個人帶着丫鬟來到這邊,定然是出了什麼事端,在場的公子很多也是好事之人,看到這一幕也想要去湊一個熱鬧。
承恩宮夫人不知曉到底出了什麼事端,看着對面的一羣人,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只能硬着頭皮和他們一同前去。而他們一走進院子,只見到在客房外面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林明錦。
“林兄,這邊可是?”其中一個跟林明錦熟悉的人看到對方,望向了那邊,想要從對方口中知曉內情。林明錦苦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只是用眼神看着那邊緊閉的房門,而房門裡面,卻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看得到的。只是看着驚慌失措的丫鬟,怕是這些人也能想得到到底出了什麼事端。
眼下看着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承恩公夫人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晦氣,也想想着應對的辦法,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讓事情在擴展開來,讓在場的人離開。但她也很清楚,這事是掩耳盜鈴,怕是第二日內院發生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鎮北侯和鎮北侯夫人聽到承恩公夫人這邊送來的消息,面色大變,鎮北侯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孽子,孽子,丟盡了他們府邸的顏面。
“侯爺,您看這樁事要如何去做,今日的事誰都不想遇到。但眼下卻還是要相處應對之策。倒也好,令公子還沒有婚配,而清河伯姑娘也沒有訂婚。郎才女貌倒也是天作之合,不如擇日不如撞日,本公做主,兩家結成秦晉之好,侯爺意下如何?”
承恩公看着鐵青的臉的鎮北侯,開口提議道。這樁事承恩公也知道事有蹊蹺,但眼下看來也只有訂婚這一條路可走。鎮北侯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兒子,又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公爺說的是,我這個不孝子做出這種混賬之事,在這裡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他向清河伯夫人道歉。至於婚事,我們家不孝子能迎娶到付姑娘這樣蕙質蘭心的姑娘也是他的福分,自然沒有什麼二話。”
看到鎮北侯這邊應承了下來,那邊清河伯夫人也說不出什麼。發生這種事相對於男人來說更影響的是女子的清白,若是鎮北侯府不願意承擔,那麼自己女兒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如今鎮北侯能答應了這門婚事,雖說清河伯夫人不滿意他僅僅是一個庶出的身份,但眼下卻也是顧不得太多。林明錦也是林家人,今日的事他和長公主沒有離開。
對於這樁事,他只暗暗覺得一陣後怕,看着林明翰也有說不出的同情,要不是林明翰出現,那麼這個倒黴鬼怕是就是他了。當初林明錦換了房間之後,他的小廝留在外面,後來小廝被人找了藉口給叫走。那小廝之前聽到林明錦的話,也跟在他們的後面走了。
而在小廝離開之後,又有人也喝醉了酒來休息,而這個倒黴鬼住的地方不是他處,正好是之前林明錦休息的客房。而在那客房的房門被關上之後不久,又有一個姑娘被丫鬟攙扶着進入到那個客房之中,那丫鬟離開之後,把門關了進去。在之後在客房裡面聽到林明錦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從牀上起來,推開房門,正好看到丫鬟尖聲驚叫。
那客房裡面一個男人和女人衣衫不整摟在了一團,而那一男一女不是他人,正好是林明翰和付子馨。
對於林明翰和付子馨爲什麼會攪合到一處,林明錦大概可以猜到一二,在他出現在院子中的時候,林明錦注意到承恩公世子眼中的詫異和驚慌,而在看到這一眼的時候,他也是知曉這一切都是衝着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