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芊茗的耳邊不斷傳來叮叮的鈴鐺聲,她緩緩睜開眼睛,仰望着沒有一朵雲彩的天空。
頭好痛,他們現在會在哪,還有這裡是?
歐陽芊茗站起身才注意到自己腳下站着的汪洋大海,自己既然可以安穩的屹立於海面上,腳尖輕輕一點泛起的浪紋證明這不是幻覺。她彎腰去看深藍色的海水,心裡想着蘇昕最好不會在這裡,不然她那個深海恐懼症,肯定會讓她站在原地直抖索。
那這裡,我應該怎麼出去?
歐陽芊茗踩着海水,漫不經心的四處尋找可以出去的出口。可這除了廣袤無垠的大海,什麼也沒有,什麼也看不見。
看來只有我一個人被送到了這裡。
叮——
什麼聲音?
叮——
叫我過去?
叮——
歐陽芊茗像是能聽懂這鈴鐺的話一般,跟着鈴鐺的聲音的意思,尋找聲音的源頭。
聲音的源頭是一個全身金光閃閃的小人,小人朝着歐陽芊茗揮着手示意她走過來,可歐陽芊茗卻愣在了原地沒有動彈,她的頭越來越疼了。
叮——
頭好痛,腳也沒力氣動了。
歐陽芊茗彎着腰直視前面的小人,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叮——
“幫我找回所有記憶?”
歐陽芊茗知道自己肯定丟失了很多記憶,不然不會第一次睜開眼睛看見窗外的十五跟光柱就莫名流下了眼淚,不然不會每年魔法使者選舉時,自己總是會坐在王座旁邊呆呆的等着,不然不會讓歐陽逸他那麼失落。
可每當她問起國王和衛星,關於自己爲什麼記不起以前的事時,衛星和國王只是會說:“慢慢來。”
歐陽芊茗可不想慢慢來,她想找回曾經的記憶,她覺得在未來,這或許會對她有所幫助。
叮——
小人又呼喚她的名字,歐陽芊茗雖有所猶豫,但一想到自己能恢復所有記憶,她還是踏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小人,再即將能觸摸之際,小人突然向前傾抱住了歐陽芊茗,帶着她一起沉進了深海中。
海里周圍開始凝集起大大小小的氣泡,氣泡中閃過幾道身影,有自己的,有歐陽逸的,也有大家的。
“大人,早上派過去的小隊現在已經全部失聯,估計又是被那些……”
“算了,現在趕緊再召集一部分人再去一次!”
“可是我們已經……”
齊閔休有話要說,但被從天而降的歐陽冰雪打斷。
歐陽冰雪從空中的裂縫裡一頭栽中了齊閔休和祁希言商議的小屋裡,屋頂被她砸出一個大坑,而歐陽冰雪的翅膀也因斷裂的木頭劃傷。
歐陽冰雪躺在地上渾身疼得能要她的命,她不敢動彈,一動身體就會很痛。
“好疼啊。”
"咿呀咿呀。”
她懷中的歐陽晴輕輕翻身,小手不斷撫摸着歐陽冰雪被木頭劃傷的臉頰,安撫她的情緒。
齊閔休走上前,查看已經昏迷的歐陽冰雪,回頭向祁希言報告情況:“大人,這人已經昏過去了。”
祁希言看着昏迷的歐陽冰雪,還有她懷中的歐陽晴,心裡開始盤算着:“將她們帶回去,好好治療她們身上的傷,等人醒了後告訴我。”
“是大人。”
睡夢中,歐陽冰雪仍然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好疼啊,我這是斷了多少根骨頭啊。身後也是空蕩蕩的,這就是下墜的感覺嗎,還挺舒服的,這麼一直飄着也很不錯啊。
喂!你在想什麼啊?
啊……我……我什麼都沒想啊。
一語驚醒了睡夢中的歐陽冰雪,她猛地起身嚇呆了周圍的女僕。
女僕上前詢問她的情況:“小姐,你沒事了吧?”
但是歐陽冰雪並沒有聽見女僕的話,反而在自言自語:“剛剛那是什麼感覺,我好像……看到了一個……”
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人,伸手拉住了我。
“小姐!小姐你沒事了吧?”
“啊?”
女僕的多次呼喚終於得到了歐陽冰雪的注意,歐陽冰雪回過頭望着身邊的七八個女僕,驚訝的叫出聲,她從未見過這麼多人出現在自己的房中。
歐陽冰雪指着她們,嘴脣微微顫抖,問:“你們,你們都是誰啊?”
站在歐陽冰雪身邊的女僕回答:“我們是祁大人安排照顧你的僕人。”
祁大人?
歐陽冰雪習慣性的環顧四周,果然自己被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昂不對,好像不止有我一個人被送過來,我記得當時我還抱着歐陽晴和歐陽諾呢。
對了,歐陽晴和歐陽諾呢?
歐陽冰雪不見歐陽晴和歐陽諾,於是便問身邊的女僕:“對了,我懷中應該還有兩個孩子,請問他們現在在?”
女僕回答:“您放心,她現在就在您隔壁……哎小姐?”
沒等女僕把話說完,歐陽冰雪就習慣性煽動翅膀起飛,可沒想到剛展開翅膀人就牀上掉了下來。
“疼,好疼,我的翅膀好疼啊。”歐陽冰雪抱着受傷的翅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女僕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她跟歐陽冰雪解釋翅膀受傷的情況:“小姐,您從百里高空墜落沒死已經是萬幸,就請不要隨便動了,而且您的翅膀已經撕裂,恐怕是再也飛不起來了。”
再也飛不起來?
歐陽冰雪看着自己裂開的翅膀,陷入沉思。
女僕看歐陽冰雪呆呆的看着翅膀不說話,誤以爲她是因爲以後再也飛不起來而傷心難過,正當女僕要開口安慰時,歐陽冰雪突然站起身跑出了房間。
“以前沒有翅膀的時候我還不是靠雙腿走路的。”
歐陽冰雪拖着還未痊癒的身體,扶着牆壁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隔壁門口,聽見房內有嬰兒的哭泣聲,她推開房門衝裡面喊:“歐陽晴我來了。”
“小姐,你……”
抱着歐陽晴的女僕本想阻止歐陽冰雪的行動,但懷中的歐陽晴看到歐陽冰雪來了以後,情緒更加激動,推搡着自己想要被歐陽冰雪擁抱,沒有辦法,女僕只好上前將歐陽晴交給歐陽冰雪。
歐陽晴被歐陽冰雪抱在懷裡後,便不在哭泣,嘿嘿的咧着嘴笑,看見歐陽晴笑了後,女僕也不在擔心,小心拉着歐陽冰雪跟她說:“小姐,您快點來這裡休息一下吧。”
歐陽冰雪被女僕帶到牀邊,坐下休息,只是歐陽冰雪抱着歐陽晴仍然神色慌張,她左右搖晃着頭問:“請問,還有一個孩子呢?”
“還有一個?”
“對,是個男孩,他在哪?”
“與您一起掉下來的只有這個女孩,沒有別人了。”
“沒有?”
怎麼會呢,我明明記得我抱住他了,我……
歐陽冰雪仔細回想起在時空隧道發生的事,自己的懷中的確抱着歐陽晴和歐陽諾,可在掉落的過程中,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不斷的拉扯她,歐陽冰雪的意志雖然在與它對抗,但抱着歐陽諾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歐陽諾從她的懷中飛出,掉在了其他地方。
完蛋了,歐陽諾中毒現在還是個嬰兒,他一個人掉在了其他地方,萬一遇到了危險,那豈不是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歐陽晴突然擡起雙手拍打歐陽冰雪的面部,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歐陽冰雪低頭去看,滿臉的疑惑。
歐陽晴正不斷揪着自己的小臉,似乎是在做鬼臉,但又不像。
歐陽冰雪沒有理解歐陽晴的意思,苦着臉跟她說:“對不起小晴,我現在沒有心情笑。”
這麼一說,歐陽晴突然鬧了小脾氣,推開歐陽冰雪,自己一個人滾到了牀邊,像個蘑菇一樣坐在那裡不動。
而歐陽冰雪還是不知道歐陽晴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大人,兩位小姐都醒了。”
門外傳來其他聲音,隨後門從外推開,祁希言和齊閔休相伴而來,見他們走來,歐陽冰雪身邊的女僕全都彎下腰,祁希言揮揮手,女僕們相繼離開了這個房間。
祁希言看着歐陽冰雪,勾起嘴角笑了笑,說:“兩位身體恢復瞭如何,還有哪裡不適嗎?”
歐陽冰雪看了眼祁希言又看了一眼齊閔休,問:“二位是?”
祁希言微微一笑,說:“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敏池部落的首領,我叫祁希言。這位是我的護從,叫齊閔休,你們叫他小齊也可以。”
歐陽冰雪說:“我叫歐陽冰雪,這位是我的朋友歐陽晴,因爲身體中毒的原因,所以現在是個小嬰兒。”
祁希言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們兩個是……母女呢。”
歐陽冰雪慌張的解釋,結果動作幅度過大,扯到了身後的翅膀,疼的叫出了聲。
祁希言看見後,急忙伸出手想扶正歐陽冰雪的身體,卻沒想到一道微弱的小閃電擊中了自己的手背。
“哇呀呀呀!”
坐在牀的另一邊的歐陽晴突然滾了過來,扶着歐陽冰雪的身體,瞪着眼睛朝祁希言哇呀哇呀的低吼,身體周圍還不斷有電流閃過。
祁希言擡手感受着手背上麻麻的觸感,他用着一種猜測不出來的眼神看着還在發怒的歐陽晴,心裡覺得她有些不可思議。
歐陽冰雪看見歐陽晴無故傷了祁希言,慌張的詢問祁希言的情況,雖然只是小小的電流,但歐陽冰雪還是希望祁希言可以好好檢查一下,畢竟歐陽晴的雷電就算再小,也會對身體造成威脅。
歐陽冰雪抱過歐陽晴,生氣的問道:“小晴,你這是在做什麼?”
歐陽晴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但卻將臉埋進歐陽冰雪的懷裡,害怕似的抓緊歐陽冰雪的衣服。
歐陽冰雪誤以爲是自己的大嗓門嚇到了她,她擡頭對祁希言說:“對不起啊祁先生,我替她跟你道歉。”
祁希言笑道:“哈哈哈哈沒事,只是我沒想到你的朋友居然會放電。”
歐陽冰雪也笑着說:“這有什麼,我還有朋友會放火,放水放冰呢。”
“哦,那小姐你會什麼?”
“我嘛,我沒他們那麼厲害,只會召喚出一些小藤蔓。”
說着,歐陽冰雪攤開手心,掌心忽然長出幾根小草。
齊閔休看到後,眼裡突然發光,心裡不斷讚賞歐陽冰雪。
好神奇。
歐陽冰雪收起能力,說:“但我主要的能力是輔助,給朋友提供傷害的,還會一些小小的治癒術,雖然也沒歐陽瑾和歐陽夢那麼厲害。”
“歐陽瑾和歐陽夢是?”
“他們也是我的朋友,只不過現在只有我和歐陽晴兩個人了,還有……”
還有歐陽諾。
“對了祁先生,你是這裡的老大,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孩子,他是跟着我們一起來的,只不過過程中我們散開了。他叫歐陽諾,是個男孩,和歐陽晴一個情況,都中了毒變成了嬰兒。”
祁希言聽完歐陽冰雪的祈求,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接下來:“好啊,這事包在我身上!”
“謝謝你祁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哈哈哈哈今天晚上我們有個宴會,不知道冰雪小姐你願不願意參加?”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的翅膀……”
“壞掉的東西就讓它壞掉吧,用其他完整的東西代替也是可以的。”
歐陽冰雪沒有明白祁希言的意思,什麼叫做用其他完整的東西代替?
祁希言也從歐陽冰雪的表情中,看出了懷疑,爲了避免猜測,祁希言只好轉移話題,說:“冰雪小姐不必擔心翅膀,我會安排人處理這件事,既然小姐願意參加晚上的活動,那麼我也會安排人帶您入場。至於小姐的朋友,我也會立刻叫人去找,一旦找到了線索,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似乎是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祁希言就帶着齊閔休離開了這裡。
看着祁希言和齊閔休離開,歐陽晴才鬆開了手,轉頭看着門外。
“小晴,你覺得祁先生是壞人?”
歐陽晴搖搖頭,從歐陽冰雪的懷中離開躺在牀上,背對着歐陽冰雪。
歐陽冰雪轉身繼續問:“那爲什麼要放電電他?”
歐陽晴背對着她,沒有回答。
“小晴,你在生氣嗎?”
歐陽晴仍然背對着她,沒有回答。
好像從自己沒有猜出來歐陽晴做鬼臉的意思,歐陽晴她就一直在生氣,但歐陽冰雪她真的不知道歐陽晴做的鬼臉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小晴,是我沒有抓好歐陽諾,讓他掉在了其他地方,我……對不起。”
歐陽冰雪在不斷指責自己,她誤以爲歐陽晴生氣是因爲自己弄丟的歐陽諾,但歐陽晴做的鬼臉確實跟歐陽諾有關,她就是想提醒歐陽冰雪,歐陽諾他沒有丟失,他也掉在了這個世界,只是歐陽晴她並不能感覺到他掉落的具體位置。
看着自責傷心的歐陽冰雪,歐陽晴也不打算繼續生悶氣,翻滾着身體來到了歐陽冰雪的身邊,小手搭在歐陽冰雪的腿上,臉上掛着可愛的微笑,似乎在說:“沒關係。”
看着歐陽晴原諒了自己不再生氣,歐陽冰雪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將歐陽晴抱在懷裡笑道:“那我們晚上就開開心心的參加聚會吧!”
祁希言的確派人來檢查歐陽冰雪翅膀的傷勢,但見過她翅膀的醫生都搖頭表示治不回來,不過他們倒是能做到用藥物來減少歐陽冰雪身上的疼痛,好讓她能安穩度過晚上的宴會。
齊閔休還貼心的爲她們送來晚上宴會要穿的衣服,歐陽冰雪舉起手中的衣服,笑着誇獎齊閔休:“衣服真好看,小齊先生的眼光真好!”
齊閔休被誇得不好意思,一直撓自己的後腦,害羞道:“這都是我朋友建議的,她說女生穿這身衣服一定都很好看。”
“朋友能介紹給我認識嗎?”
“有機會的話,一定。”
齊閔休說得很沒底氣,歐陽冰雪也聽得出來,看來他的朋友估計是沒有機會認識了。
歐陽冰雪換好禮服後,吃下緩解疼痛的藥,爲歐陽晴換好衣服抱起她跟着齊閔休來到宴會。
宴會開在室外,外面本身就裝有花壇,裝飾幾束綵帶就足夠了。空間特別寬大,完全能容得下敏池部落所有人。
祁希言看見歐陽冰雪的來臨,趕忙起身去迎接她,帶她入座。
最後一個嘉賓也到了,宴會也正式開始。
絢爛的煙花秀爲這場宴會燃起濃烈的氣氛,樂師敲鑼打鼓,吹響爲這場宴會而準備的樂章,舞會大家都參與其中,因爲還是個孩子的狀態下歐陽晴行動不變,只好坐在特定的椅子上觀賞這個舞會。
歐陽晴她雖也不能跟着起舞,但也樂在其中,爲他們鼓掌。
大家玩的開心就好。
“喂,把我家搞得那麼亂後又在舉行宴會,你們這樣做,我可是會很嫉妒的。”
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一羣金色的天鵝從天而降,它們肆意妄爲,破壞這盡心準備的宴會。
它們掀翻果盤,咬爛綵帶,金色的翅膀不斷襲擊人類,來參加宴會的人害怕得抱頭鼠竄,齊閔休有秩序的安排人羣離開,歐陽冰雪也使用藤曼驅趕亂飛的天鵝。
“祁先生,這些都是什麼啊?”
歐陽冰雪一邊驅趕入侵者,一邊問祁希言這些入侵者是誰,但祁希言也忙着防禦天鵝的攻擊,並沒有立刻回答歐陽冰雪的問題,更何況眼前又來了一個大麻煩。
“老流氓你還真是狠心,爲了拿到那東西,不惜犧牲三百人。”
一位妙齡少女緩緩而來,少女清澈明亮的瞳孔從出現便一直盯着祁希言,薄薄的雙脣勾着魅惑人心的微笑,可她的態度充滿了敵意。
祁希言上前一步,一身正氣的回答:“爲了大局,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倒是你,你這次不也是轟動了全族來搗亂嗎,難道就不怕他們死在這裡嗎?”
“哈哈哈哈,我自然有能力帶他們安全回去,但你,你有能力殺了他們嗎?”
少女不斷髮出嘲諷的笑聲,她實在看不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爲了偷取少女族中的聖物,對向自己求救的手下不管不顧。
他只是個爲己私慾犧牲他人的小人,他根本沒有能力傷害到她和她的族人。
祁希言微微一笑,笑道:“我雖力不足,但爲了這個部落剩下的可憐人,我祁某願意犧牲。”
做戲,一看就是在做戲給別人看!
少女伸出手,說:“沐幸,把他打回原樣。”
“是,首領!”
少女身後突然竄出一道黑影,直衝祁希言而去。祁希言並沒有反應過來那黑影是何物,也做不出什麼反應抵擋,眼看就要被黑影擊中時,歐陽冰雪挺身而出,用手中的魔杖擋住了那個黑影。
沐幸有些吃驚,很少有人能發現自己的行動並擋下自己的攻擊,看來那人說的不錯,不能小看他的朋友。
歐陽冰雪雖然是擋下了沐幸,但十分吃力,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沐幸彈了回去。
沐幸重新退到少女身旁,少女將目光全數轉移到了歐陽冰雪的身上,看着她手上的魔杖,還有她當時用來防禦使用的技能。
少女笑得很開心,她對祁希言說:“原來是找到了幫手。”
歐陽冰雪問她:“你是誰,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襲擊,不不,我們只是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沐幸從懷中拿出一塊金色碎片,交給少女手中,祁希言看到碎片,發瘋式的往前衝,嘴裡大喊:“不,那是我的!”
沐幸也不慣着他,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他踹回去。
“大人!”
齊閔休擔心上前扶起祁希言,祁希言一手拽着齊閔休,一手指着少女,對齊閔休說:“拿回碎片。”
歐陽冰雪還沒分清事情的原因,只知道剛剛一直照顧她的祁希言被打昏迷,手握魔杖的力度又大了一分。
“浮沉草野!”
碩大的藤曼以極快的速度向少女襲擊,沐幸看着碩大的藤曼,對少女說:“首領,這我恐怕應付不過來。”
“沒事,我們還有他。”
又是一道身影閃過,替少女擋下了歐陽冰雪全力的一擊,等塵埃散去,歐陽冰雪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竟然是歐陽諾!
此時的歐陽諾已經恢復成原樣,只是臉上的表情不似從前那樣溫和,更多的是冷漠無情,手上拿着的也不再是雙錘,而是一把銀劍。
歐陽冰雪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歐陽諾,她雖然很驚喜歐陽諾並沒有被傳送到其他的世界,但是現在的他,歐陽冰雪覺得他可能是敵人。
“歐陽諾,你爲什麼要幫他們!”
“那你,又爲什麼站在那邊?”
“因爲他們救了我!”
“那我身後的人,也救了我的命。”
過於冷淡的語氣,直擊歐陽冰雪自責的心,歐陽冰雪還想反駁,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批向歐陽諾,歐陽諾早已發覺,巧妙得避開了這道雷電。
被人羣擠散的歐陽晴再次出現在歐陽冰雪的面前,瞪着眉朝歐陽諾嘶吼。
歐陽冰雪高興得喚了她的名字,歐陽諾看到她則是露出了一絲愁容。
他說:“我不想與你們爲敵,但我必須實現自己的承諾。”
我答應了身後的人,幫他們拿回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歐陽晴纔不管他,雷電伴隨着她左右,飄帶也助她衝向歐陽諾。
但歐陽諾太熟悉歐陽晴,他知道她一定會衝過來,所以他只是擡起手便掐住了歐陽晴的脖子。
歐陽晴現在還是個嬰兒身,周圍的雷電對歐陽諾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只是掐着她的手有些顫抖。
歐陽冰雪看着歐陽晴被掐住脖子,擔心得想衝過去,但身體突然動不了。
“鑠石流金。”
歐陽諾用封印術,封住了歐陽冰雪的行動。
歐陽冰雪一邊針扎,一邊對歐陽諾大喊:“歐陽諾!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不是朋友嘛?”
被掐住脖子的歐陽晴難受得叫出聲:“啊啊啊……”
說實話,歐陽諾也不忍心這麼對她,但如果現在不趕她們走的話,她們會被利用,還是會受傷。
所以……對不起了。
歐陽諾狠下了心,將歐陽晴狠狠砸在桌子上,桌子碎得四分五裂,歐陽晴她也因爲重擊昏迷。
歐陽諾擡頭,眉宇間透露着不可細說的怒火,他對歐陽冰雪說:“滾!”
離開這裡,趕緊回去,別插手這件事,別去幫助你身後的那個人!
少女拍着手上前詢問:“聊完了嘛,聊完我們就走嘍?”
歐陽諾收起劍,點了幾下頭後便低下了頭,不去看歐陽冰雪失望的表情,不去看受了傷的歐陽晴,只是看着地面,看着自己有些顫抖的手,隨後跟着少女沐幸離開了此地。
“歐陽諾,你大爺的!”
因爲歐陽諾的離開,封印術也隨之減弱不少,歐陽冰雪掙開束縛,跑向歐陽晴身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瘦弱的身體,將歐陽瑾給的藥喂進歐陽晴嘴裡,不斷的給她傳遞能量助她消化。
危機減除,躲在屋裡的人們探出頭看着滿地的殘渣,他們想出去但又不敢出去。
“還愣着幹嘛!救人啊!”
齊閔休衝着他們大喊,他們才從屋內跑出來,扛起祁希言抱起歐陽晴便開始救治的工作,齊閔休本想去幫忙,但被歐陽冰雪攔着。
剛剛經歷的那些讓歐陽冰雪既疲憊又憤怒委屈,她攔住齊閔休,要問清剛剛的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歐陽諾他又爲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
齊閔休嘆口氣,對歐陽冰雪詳細說明了剛剛的情況。
“剛剛那兩人是天鵝部落的首領向竹和護從沐幸,他們剛剛的那場行動主要是拿回屬於他們的種族碎片。”
歐陽冰雪問:“爲什麼他們的種族碎片會出現在你們這裡?”
齊閔休回答:“那是大人帶三百人從向竹手裡搶來的,我知道這樣不好,但要詳細解釋的話,就要說到一個占星術士了。”
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晚,祁希言邀請全族人觀賞夜星,也請了一個占星術士占卜一下今年的部落運勢,在萬衆矚目下,那個術士突然癱坐在地上,潺潺巍峨的跪在祁希言面前,跟他訴說了一件恐怖的事,如果不趕緊說通其他部落的首領,收集齊三種族碎片,那麼三部落的所有人都會在15天后爆體而亡。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無心賞月,議論紛紛,有的甚至被嚇得當場痛苦起來。
祁希言也愁眉不展,第二天他邀請了另外兩個部落的首領,向竹和狂象部落首領言風,與他們商量昨天占卜出的事情。
年輕氣盛的向竹當場狂笑不止,她瘋狂的嘲笑祁希言這個老頑固,多大的年齡了還迷信占卜,言風也捂着嘴偷偷的笑,笑他的愚蠢。
祁希言雖然尷尬,但還是要求他們兩個人交出種族碎片,可另外兩人深知種族碎片的重要性,它關係着三種族共同封印的邪魔。
碎片向來都是三族各自的首領嚴格掌管,不可能因爲這個荒唐的理由就交出碎片。
向竹翹着腿,似乎是被祁希言耗盡耐心,她十分嚴肅的讓祁希言交出那個占星師,可祁希言稱那位術士已經離開。無法作證的結果,向竹更不可能相信祁希言,拉着言風就要走,祁希言做出最後的勸導,向竹卻說:“碎片就是我們這些首領的生命,要想得到天鵝族的碎片,就殺了我!”
言風的態度和向竹一樣,碎片是件很嚴肅的事情,言風覺得祁希言不應該拿這個開玩笑。
等他們走後,祁希言站在原地,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沒等兩日,言風的部落突然傳開了一種疫病,不少人痛苦的死在了疫病中,言風也是很着急,着急得向向竹求助,向竹聽聞事情的嚴重性也施於援助,但即便是她,也查不出這病的來源,配不上解藥。絕望之際,言風想到了祁希言的話,將狂象族的碎片交給了祁希言,疫病也慢慢緩和,沒人再死。
但向竹仍然不信,她還是覺得是祁希言下的毒手。
眼看距離15天還剩下7天,向竹不僅不交出碎片,也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繫,無奈之下,祁希言帶上三百人,騷擾了四天四夜,終於拿到了向竹的碎片,祁希言知道向竹會來搶奪碎片,於是又派了一大批人手守在外圍,沒想到向竹會帶領全族人搶回碎片。
齊閔休說:“事情的全部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你的朋友爲什麼會和向竹在一起。”
歐陽冰雪仔細回味,她很想去幫祁希言,畢竟他救了她的命,但歐陽諾今天的態度異如往常,她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麼就算不管祁希言,也要帶歐陽諾回去才行。
但一想到歐陽諾剛剛的行爲,歐陽冰雪氣得青筋暴起,魔杖一揮消散了不少怨氣。
而靈氣波動,即使身在遠處,歐陽諾也能感受到。
他回身望着遠方,靜靜的不動。
向竹開玩笑道:“既然擔心,爲什麼剛剛還要下這麼重的手?”
歐陽諾回答:“晴她或許有所察覺,但冰雪她只要被人救了命,就十分相信他是個好人。”
向竹微微一笑,像是故意轉移話題,高興的說:“回去後我們也好好慶祝一下,順便幫你調查一下,是什麼力量在拉扯你,讓你與朋友分開。”
歐陽諾靜靜的看着遠方,他大概是猜到了是什麼力量讓自己與歐陽冰雪分離,是向竹手裡的天鵝族的碎片,碎片散發着的力量,跟自己昏迷之前感受到的奇怪力量一致。
可歐陽諾不懂這個世界的規矩,他不敢將這件事告訴向竹。向竹雖然幫他解毒恢復原樣,但他也並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向竹,就像向竹,也沒有完全相信這個外來人。
只是不知道,歐陽晴她有沒有猜出我心裡的想法?
自歐陽晴受了重傷,歐陽冰雪就守在她身邊,不斷給她傳輸能量,讓她舒服些。
力量傳輸得過多,歐陽冰雪的體力也漸漸虛弱,趴在牀邊睡了過去,等再次睜開眼睛時,歐陽晴卻已不在牀上。
她慌張的站起身,伸手摸向牀單,想通過牀單上的餘溫判斷歐陽晴離開的時間,牀單上傳來冰冷清涼的觸感,離開了這麼久,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歐陽冰雪更加慌張得直接從陽臺那兒跳下去,但她始終忘記自己已經不會飛了這件事,她重重的從陽臺摔下去,若不是下面有厚厚的花叢接住她,她或許會摔死。
歐陽冰雪翻滾站起身,朝着前方不停的跑,前方似乎有線索,幫助歐陽冰雪指路。
那是飄帶落在地上,一路滑行的痕跡,是歐陽晴留下的。
歐陽冰雪一路上順着飄帶留下的痕跡尋找歐陽晴的身影,嘴上也不斷呼喚着歐陽晴,可週圍除了歐陽冰雪的迴音外,並無其他迴應。
“那是……”
歐陽冰雪在前方的樹枝上,發現了一縷紅絲,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縷,但歐陽冰雪也一眼識出這是出自歐陽晴身上的飄帶。
看來,歐陽晴離自己不遠。
“噠噠噠~”
正在歐陽冰雪在想歐陽晴的方位時,耳邊突然傳來歐陽晴的歌聲,歐陽冰雪驚喜得豎起耳朵,跟着聲音找到了坐在小河邊的巨石上的歐陽晴。
歐陽冰雪本該開心的慶祝歐陽晴變回原樣,但她卻慢慢的放下腳步,站在歐陽晴身後,不去打擾,靜靜欣賞歐陽晴的美。
歐陽晴的頭髮總是梳成各式各樣,他們從未見過歐陽晴散發的模樣,雖然歐陽晴長相併不難看,歐陽冰雪也曾幻想過她散着頭髮的樣子,但第一次真的見她披散着長髮的樣子還是會被驚豔住。
過腰的棕色長髮,隨風飄揚,桔紅色的舞裙像是天邊的晚霞,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縹緲如煙。
不愧是天上的仙子啊,因下凡而沾染的人間煙火,更加突出她身上的光彩和柔美。
歐陽晴輕輕哼着歌,身上的舞裙似是伴隨着她的歌聲,起舞飄揚,每一步都卡在點上。
一曲舞終,歐陽晴輕輕一笑,還是笑出了聲,她像是打趣一般,回頭對呆呆站在身後的歐陽冰雪說:“既然來了,怎麼不往前站站?”
“啊我……我也不知道。”
聽到這回答,歐陽晴忍不住捂着嘴嘻嘻的笑,說:“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理由啊。”
在歐陽晴的笑聲中,歐陽冰雪紅着臉慢慢走到她身邊站着。
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歐陽冰雪問她:“對了,你爲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歐陽晴認真思索後回答:“我也不知道,是它帶我來的。”
歐陽晴伸手,之前一直纏於臂彎處的飄帶出現在她的手中。
以前的飄帶像是有靈性一般,一直爲歐陽晴提供各種協助,但現在它被歐陽晴握在手中,似乎沒了生命,又髒又破,完全失去了曾經的光鮮亮麗。
歐陽冰雪伸手看向纏於指尖的那縷紅絲,一陣風吹過,紅絲隨風飛到歐陽晴面前,像是玩耍一樣在她面前漂浮,隨後就消失了,歐陽晴手中的飄帶也跟着化作星光消失在這靜夜中。
“這是怎麼了?”
歐陽晴說:“在歐陽諾向我痛下殺手時,是它替我承受了絕大多數的傷害,現在它又耗費剩餘的生命力幫我療傷解毒所以才……”
“歐陽諾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居然對我們下這麼重的手!把你的武器都……”
一想到歐陽諾當時沒有情面痛下殺手的情況,歐陽冰雪就氣得牙癢癢,想着他要是再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會雙倍奉還!
“啊啊啊啊,想到他就心煩,歐陽晴你最瞭解他了,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歐陽冰雪氣得心煩意亂,她實在是看不出歐陽諾的心思,於是向最瞭解他的歐陽晴詢問。可歐陽晴只是眯着眼睛笑,表情雖然溫柔,但透露着無法掩飾的苦悶。
“乾杯!”向竹高舉手中的酒杯,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另一隻腳踩在桌子上,把酒言歡道。
酒桌上的氣氛被向竹一人烘托到極致興奮,全體天鵝族人高舉酒杯,爲這小小年紀的族長歡呼:“族長萬歲!”
歐陽諾喝醉後跟着起鬨:“萬歲!”
說完一飲而盡。
其實除了沐幸,他們並不擅長喝酒,他們酒杯裡的每一滴酒都是由沐幸計量好的,爲的就是避免他們喝醉後不能及時反應危險,可誰知一切都毀在了歐陽諾的手上。
在倒酒之前,沐幸就詢問過歐陽諾是否能喝酒能喝多少,歐陽諾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畢竟自己從未喝過,沐幸本想給他倒杯茶算了,但向竹卻鬧脾氣說必須每個人都要喝酒才行,於是乎沐幸就爲歐陽諾倒了小半杯酒,可沐幸哪能想到只是這小半杯酒,歐陽諾喝完就醉了一頭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向竹以及其他人嘲笑歐陽諾的酒量太差,然後便開始賭約看看今夜誰最能喝,沒有人在乎睡過去的歐陽諾,就連沐幸也沒在意他。
他們喝得一個比一個猛,一個比一個快,很快固量的酒就已經被他們全部喝得精光。向竹搖晃着酒杯,對沐幸說:“沐幸,酒沒了!”
沐幸回答:“你們喝得已經夠多了。”
可向竹還想再喝,所有人都在求着沐幸網開一面,但沐幸就是不讓,他說:“規矩就是規矩!”
向竹嘟着小嘴小聲說:“這算是哪門子的規矩啊。”
“大夥,酒來了!”
就當他們要放棄時,歐陽諾肩抗兩桶酒水,不知從哪一躍而下落在人羣中央,將肩上的酒桶落在地上,一臉高興道:“大家,我在那個地方發現了好多這樣的酒桶,今夜我們可以喝個暢快了!”
他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每個酒鬼的內心,卻遮住了沐幸心裡的光。
歐陽諾喝一口就睡,沐幸想他們喝完這兩桶酒後就限制他們,可哪能想到歐陽諾又莫名其妙的扛着兩桶酒出現。
“萬歲!萬歲!萬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歐陽諾舉着空空如也的酒桶,喝醉後的身體左搖右晃站不穩腳,但他依然興奮的叫喊。
沐幸額頭青筋暴起,衝着他大喊:“歐陽諾!”
這一吼不知是震暈了他,還是歐陽諾本身就醉得迷糊,連人帶桶一起倒在地上又睡了過去。
離他近一點的天鵝族人笑道:“你看這小兄弟,又醉倒了哈哈哈哈。”
向竹也笑道:“哈哈哈哈哈,其他人我們繼續喝!”
沐幸也沒再管他們,將目光全部放在蜷縮起來的歐陽諾身上,怕一不留神這小子又扛着兩桶酒從天而降。
但事實上歐陽諾現在很乖,沒有想再鬧事的意思,可沐幸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直到向竹撲過來趴在他的背上,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邊,對自己說:“沐幸沐幸,喝一口吧,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啦!”
沐幸皺着眉,一臉無奈的回答:“首領,你們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喝醉了!”
說完就將手中的酒遞給了沐幸,沐幸深知自己要是不喝這杯酒,向竹她一定會死纏爛打逼着他喝,無奈之下只好將向竹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看着沐幸喝下去後,向竹高興的鼓掌叫好,她從他的背上跳下,準備再倒一杯給沐幸,但站在歐陽諾身邊的人突然又嘲笑起他來:“你聽,這小兄弟睡覺竟還說起了夢話。”
“這是在想哪家的姑娘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聽,向竹也不打算繼續灌醉沐幸,丟下手中的杯子跑到歐陽諾面前,蹲下聽聽他說了些什麼。
歐陽諾聲音很小,說得也斷斷續續,他像是夢到了什麼傷心事,眼角竟有一滴淚順着鼻尖落下。
“對不起。”
“怎麼突然哭起來了?”身邊的人看到他鼻尖還未乾透的淚痕,疑惑道。
這是在跟誰說對不起?那兩個女孩?
既然如此,爲什麼下那麼重的手,我只是需要你幫我奪回我的碎片而已。
並非歐陽諾所願之事,但他依然選擇讓他們都傷心的做法,向竹還是不理解,她揮揮手,一道綠光不斷的向遠處飄散。
這就當做是我對她們的補償吧。
隨後向竹站起身,說:“今天就到這裡,各位準備回去休息,養好精神,預防敵人偷襲。”
雖玩得還不夠盡興,但時候確實已經不早了,酒水也喝光了43桶,再鬧下去的話,沐幸大人說不定會將他們裝進酒桶扔進河裡。
算了算了,大家今天已經很高興了。
他們停下了這場狂歡,做着收尾的工作,也準備伸手帶歐陽諾一起回去休息,但低頭看去歐陽諾已不在地上躺着。
“那小兄弟怎麼不見了?”
“是呀,人剛剛還在這呢。”
沐幸與向竹同時回頭,人不在地上躺着,也不知道去哪,沐幸害怕他又去搬兩桶酒,於是他快速衝到酒水庫中查看,而向竹則是觀察地上的腳印,看這腳印的位置,他應該是去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