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並不想挑起戰爭,這如今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扶植炎玄登位罷了。
而炎夏,也只是一個用來引出那幕後黑手的棋子而已,她想要的,是知道這巫族,到底想要些什麼!
“巫族在這千年之中,暗中培植了不少勢力,爲了更好的控制整個大陸,巫舞早就在三百年前在各個要塞的地下挖了通道。因爲每一處都不同,而巫舞因爲千年前的背叛並不信任任何人,所以,這件事,是分開進行,三國城池之下藏着的地道,除了巫舞,我根本沒有全圖,直到如今你與澈王聯合,已經完全超出了巫舞的預計。所以,她纔不得不重視起來捍衛自己的權柄,吩咐我與巫卿前來這片大陸執行任務,重新拿回她所屬於的一切。也正是因爲你的威脅,巫舞纔不得已將這最後的底牌給拿了出來。”巫虞冷着臉開口,但語氣中閃爍着的恨意卻不少半點。
“地道?這還真的是匪夷所思!巫舞竟然有如此遠見,將這片大陸硬生生給變成了地宮?”君越有些訝然,一直敲着的手指也陡然收回,有些心驚。
千算萬算,她竟然不曾想到,巫舞早就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果然,籌劃了千年的巫舞,絕對有諸多連他們都不曾想到的底牌!
“澈,這件事,你怕是也沒想到吧!”君越將目光扭向神色凝重的夜絕,沉吟道。
“的確,巫舞之手筆,可真的是將這片大陸都給算計了去!”夜絕蹙起那一道好看的眉,雖然有着些許擔憂,但在那渾身上下因爲此而透露出的殺氣卻成功的讓這昏暗的地下室又冷上了幾分。
“巫虞,你可知道巫卿若是真與那走投無路的炎夏做交易,提供的將會是哪些城池的地圖?”君越思襯了片刻,微微開口道。
“應該不會是從彭城到這裡,畢竟此地有四十萬大軍駐守,雖然也許能夠出其不意,但,達不到必勝的把握——”巫虞將目光移向這昏暗燈光下的那掛在牆壁之上的羊皮地圖,雖然頓住,卻在通向北邯帝京的那個方向上直直地畫了一條線。
“好一齣圍魏救趙!炎夏這是要從疏勒城直搗黃龍啊,絕,你這個地方可是危險了!”君越輕笑着出聲,起身,如玉的手指點在那一片青色痕跡上的一個小小圖標,陡然看向夜絕,竟然隱隱有了微諷的味道。
“疏勒城?很好!”夜絕也不生氣,凌厲的目光直接落在君越身上,修長的手捻起那放在一旁桌案上的筆,墨水涌動,直接將那一座小小的城池給染成了黑色,眸中凝聚的冷意波動,那殺伐果斷的人卻笑了:“既然他們敢來,那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君越扭頭,彼此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有來無回是必須的,這一次,本尊會不費一兵一卒完勝。炎夏的輝煌,也該就此終結了。”
“疏勒城的出口,應該在城郊的燕寧山,那裡最適合藏匿,而且疏勒城便是依據天險,巫卿雖然與我不對付,但同行這一段路,我曾經偷偷瞥過一眼那個地圖。那個位置,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巫虞微微闔眸,又想了一想,堅定地開口道。
“澈,這件事可就是你辦的了,我想,這十年裡,你應該也攢了不少秘密武器吧,譬如,地1雷?”君越募地轉過頭,狡黠一笑,那一副表情,落在夜絕眼中,盡是笑意。
同樣是來自另一個比這裡發達數千年地星球,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地1雷這種不變以應萬變的東西,自然是再好不過,阿越說的不錯,這一次,只需要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便好!”夜絕贊同道。
倒是巫虞有些疑惑,不知道眼前這一對連她都不看清楚的人在說些什麼,就是聽起來有種夫唱婦隨感覺,停了片刻,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微微開口道:“*是何物?你們可確有把握?”
“*是一種絕世武器,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很強大的一種東西。這一場戰役,我們一定會勝利,所以,巫虞你大可不必擔心!”談完了嚴肅的正事,君越回身,將小火爐上沸了許久的開水輕輕提起,爲不知道何時已經空了的巫虞的被子中又加上了些許熱水,升騰起諸多霧氣。
沒由來的,巫虞看着那爲自己沏茶自信的人,心莫名的安了下去,就好像在一剎那之間,她就對這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帝多了信任。
那種在面對未知的敵人卻依舊能夠保持瀟灑淡然的姿態,那種面對伸手就可以享受安逸生活卻能夠不爲所動,這種奇女子,文武兼備,實數不可多得!
“話既然本尊已經帶到,那麼,接下來,就該是上演——”巫虞彈過那冒着熱氣的茶盞,那遮蓋面容的斗篷以光速度重新回到了它該回到的地方,那一雙玉手中突然瀰漫起黑氣,清脆的碎裂之聲炸響,猛然擊向片刻之前還在坐着品茶的夜絕。
“鏗鏘!”
黑氣中突然劃過冷寂的光芒,與那同樣應聲而出的一柄長劍對擊,強大的力量波動竟然將這身旁的桌椅都給震散了去,那茶盞連帶着茶壺瞬間都被甩到了地上,咔嚓咔嚓變爲碎片。
君越笑而不語,自然不曾插手,反而雙手抱胸,將渾厚的內力縈繞在周圍,然後興致勃勃地看着這一場並不是生死之戰的交手,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自然知道巫虞是爲了做戲,所以此刻她不該在這裡,當然也不能出手。
相反,君越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這巫族除了巫舞那種強悍的毀滅攻擊之後還有着什麼,畢竟,如果將來想要選擇對抗,總是要了解些的!
這五天,她交代好了陌染該準備的一切,暗中來到此處,當然不能只是爲了見見這巫族的尊主,也是要有些收穫的!
君越如此想着,眼底的興趣就愈加濃厚,目之所及處地下室也很快劃過一縷縷的刀光劍影,兩道黑影纏鬥在一起,擊打的不可開交,速度快到就像是要融爲一體,被至始至終都縈繞在兩個人其中的黑氣包裹,就像是黑色的風之漩渦,一寸寸地移動,將這地下室僅有的陳設悉數給捲入,然後以摧枯拉朽之勢全部焚燬,落入黑暗之中。
“兩敗俱傷,方能解!”隱隱有聲音從那爆發着強大力量的漩渦之中起,然後瞬間兩道黑影被迫退開,只是看去,那立着的兩人,竟然無半分血跡,倒是黑衣之上,被那纏鬥的力量弄出幾多劃痕,似乎有些狼狽。
君越將這場只是切磋的對決給記在心中,有些心驚。
果然,巫族的左右尊主都不可小覷,那一日若不是巫舞輕敵,夜絕又及時趕到,恐怕現在她也要在那雨夜之中葬身。
只不過心中幾多思量,君越臉上卻並不露出半點,足尖輕點,提步退去。
也就在君越從這地下室中退出之時,背後那纏鬥的兩個人瞬間力量爆起,呼嘯而起的風聲夾雜着凌厲的殺氣,幾乎再靠近些許,就要將君越那瘦削的身影給捲入其中。
“轟!”
一聲巨響,這地面陡然被破開,石土傾頹,瞬間往下砸落,君越回頭一瞥,然後十分慶幸沒有處在那力量中心,倏地一聲便在這連房子都被攪塌了的地方給消失了蹤影。
開玩笑,她可不想再被炸一次,這一回,有什麼破事,還是讓她家的男人頂着去吧!
要不然,她自己都把這天給撐起來了,還要男人幹什麼呢?
夜色的籠罩之下,兩道黑影在無邊的血色之中騰空而起,捲起無數波瀾,也就在那一刻,整個城主府都被震了又震,明處暗處的侍衛聞聲而動,給這本就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又添上無數波瀾壯闊,
就在那一刻,也從暗處騰空而出數道身影,齊齊對着夜絕而來,那些黑影,無不是籠罩在黑暗之中,難以發現到極致,但落在本就是暗中觀察的君越這裡,卻是什麼不曾被躲過,那數十個人正在籌備的是陣法,一種她不曾知曉的邪惡陣法。
那一刻,君越一顆心竟然有點揪了起來,她明白,如果是巫族的尊主前來,哪怕是巫虞要做戲,怕也是在她那些手下面前演的逼真些,而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巫虞一個人的攻擊,這些暗中出現的人,怕也是實力不可小覷,若是早就已經籌謀好了一切,怕,她的男人要吃一些苦頭了!
不過君越雖然憂心,卻並非衝動之人,平心而論,既然她的男人要她靜而觀之,那麼她便會無條件地相信!
“暗滅,隕殺!”空中的數十道身影交錯着擺出一道道奇怪的步伐,而處在力量最核心之處的黑衣女子,巫族尊主此刻單手一劈,看不清楚的動作快如閃電,冷冷地喝道。
一時間,那席捲的黑氣就要將那個還在抵抗的人給當場抹殺,濃重的威壓瞬間散開,傾灑在這片空間裡,讓周遭趕來救援的人都不敢上前,而君越則是瞧着這一番力量波動,皺了皺眉。
看來,要出勝負了!
夜絕那一道同樣凌厲異常的身影很快消散在一團瀰漫着殺氣的黑氣之中,但不過才瞬間,那繚繞的黑氣就驟然散開,從中傾射出一柄長劍,直接擊中了處在陣法正中央的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