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師的千金靈兒,這是戶部侍郎的千金裳兒,這是禮部侍郎的千金晴兒,這是御史大人的千金清兒。”南風彩指着那幾個女孩兒一一介紹。
我一一對着這羣天之驕女們行禮,腦子裡一時還真記不住這麼多名字,以前在公司上班,最怕的就是出席商務活動,一介紹就是一大堆人,記得住的沒幾個。
南風彩介紹完了,拉我到桌旁坐下,卻聽到那位好像是戶部侍郎的千金,抿嘴兒笑道:“彩兒,你糊塗了,還沒給我們介紹這位姑娘是誰呢。”
彩笑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神秘嘉賓。“她拿起桌上那幾張我之前設計的設計圖,得意地道,“你們不是都很喜歡這些手飾的圖嗎?這些都是雪兒姑娘設計的。”
“原來是彩兒府上的丫鬟啊!”那位叫戶部侍郎的千金笑起來,脣角帶上些不以爲然。我的脣勾了起來,有意思。
彩臉色一變,卻聽那御史大人的千金道,“什麼府上的丫鬟,別胡說,雪兒姑娘是彩兒的密閏呢?”
“雪兒姑娘是總督府的下人,不是嗎?”那叫晴兒的小姐笑起來。
我笑着迎上若蘭郡主的眼睛,卻看到若蘭郡主的眼裡波瀾不興,沉聲斥道:“什麼下人不下人的,說話也不惦着你們的身份。”
那班千金小姐頓時噤了聲,小郡主看着我道:“她們幾個胡言亂語,雪兒姑娘別放在心上。
“郡主客氣了。”我輕笑。
小郡主見我態度不卑不亢,倒來了幾分興致,笑着問我:“聽說雪兒姑娘會作詩,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聽到姑娘的佳作?”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小姐們個個都來了興致,彩望着我笑道,“我也聽瑾哥哥說你作得極好,今兒你也送我一首如何?”
“大小姐開了口,雪兒還能說不嗎?”我笑道。
小姐們又閒聊起來,那叫晴兒的小姐看着我道:“雪兒姑娘自己會作詩,想必是才華出衆,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呵,找茬的來了?我笑盈盈地看着這位小姐,難道說剛纔被那小郡主斥責兩句心中仍有怨氣?還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給我個下馬威,叫我這總督府的丫鬟知難而退?嗯……,有意思。卻聽到南風彩道:“玩什麼遊戲?”
晴兒看了桌子上的酒壺茶盞一眼,笑道:“總督府上拿好酒好茶招待我們,不如我們每人以茶和酒爲題各作一首詩,送給彩兒。”
呵呵,作詩?難道要與我玩什麼特別的花樣兒呢。我笑起來,卻聽到清兒悶聲道:“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天國王朝的大才女,也不用每次都玩這個吧?你明知道我對吟詩作對的東西根本沒轍。”
小郡主笑道:“罷了,清兒最怕這個,就不用強迫她加入了,我們幾個玩玩兒吧。”
郡主都開了口了,看來這遊戲是非玩不可了。彩推推我,眼中有點憂色:“這個……,成麼?”我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既然各位小姐這麼有興致,我倒真不好掃各位的興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幾個小丫頭厲害,還是我身上濃縮的堂堂幾千年華夏文明更犀利,不好意思,列朝列代的詩仙詩聖們,你們的古詩我又要借用了。
“既然如此,我便先獻醜一首。” 晴兒站起來,走到亭子一側擺着的長書桌旁,書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想來這些小丫頭是早有準備了。我笑了笑,卻見她拿起一隻狼毫,在攤開的紙上寫起字來,邊寫邊念:
窗外半彎月當空,小樓燈火徹夜明。
幾度添茶杯復暖,一席賓酒意更濃。
待她念完,除了那小郡主,幾個丫頭都齊聲叫好,晴兒小姐得意地將寫好的詩交給小丫鬟,拿到一旁牽好的繩兒上夾起來,轉身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吧。”那太師的千金靈兒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就書,書完才念道:
淺斟低唱換浮名,楊柳岸,殘月明。
酒闌方悔負娉婷,一縷一絲到夢魂。
剛唸完,小郡主點了點頭,靈兒得意地笑了笑,郡主接着道,“彩兒也來試試吧!”
“幾位姐姐送詩給我,連我也要作麼?”彩笑道:“罷了,我倒是得了一首,作得不好,姐姐莫怪。”說着走到書案前寫起來,卻沒有念,靈兒立在一旁,幫她念了出來:
獨上高樓新雨驟,醉拍青衫拈紅豆。
當年一別綺羅香,梔子花肥美人瘦。
“真不錯。”小郡主贊她。我笑着看這些千金們爭奇鬥妍,呵呵,一個一個,都才情不俗呀,實在難得。彩擱了筆落坐,靈兒笑着看向裳兒,“只剩你一個了?”
“靈兒姐姐,小妹也有了。” 裳兒嬌笑道,“我懶得起身了,就煩靈兒姐姐幫我一併寫了吧。”
“懶鬼。”靈兒笑罵,倒也重新把筆拿起來,“唸吧。”裳兒笑了笑,唸了起來:
未改山河與舊盟,少年心事豈全僧。
黃花寂寞金樽滿,都是人間不了情。
我微微一驚,好一句“都是人間不了情”。沒想到這裳兒小姐看着不聲不響的,一出口倒是語出驚人。太師的千金靈兒小姐笑起來,道:“你這丫頭,今兒這詩倒來得有點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