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不事二君,國破君亡,我不能使之保存,而自身又被俘,與其苟且偷生,不如以死明志!”於是子凡準備自盡而死,子墨迅速上前點了他的穴道。
“殿下花了那麼大的精力謀劃如何營救你,而你卻不知輕重,做出輕生之事,實在愧對殿下對你的知遇之恩!”子墨略有感觸的說道。
殿下?子凡聽到面前的這個說是殿下救的他,難道?他就是北朝國的太子殿下?
子凡聽到有人這樣爲了自己奮不顧身,心裡爲之震撼,沒有想到賞識自己的人卻是北朝國的太子殿下。
秦譽走了過去,用真誠的眼神看着子凡,說道:“東周國君趙雍勾結我王叔在先,其子成哲荒廢政業,讓東周國子民怨聲載道。導致東周國滅亡,這本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的事情。以先生之才,之前待在東周國實在是屈才了。”
子凡用手按着左肩上的傷口,臉上帶着憂傷站起來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因爲那是我的國,也是我的家。”
秦譽看到子凡站了起來,就說明剛纔自己說的話,他多少能夠聽得進去。
“先生是一個有志向的人,以法治天下一直是我多年的夙願。不知先生可願與我一起把這個夙願付諸實施。”秦譽看着子凡,就等着他此時的回覆。
“呵……”子凡苦笑,“不知殿下與我合謀的究竟是東周國的天下還是北朝國的天下?如今東周國已亡,於我而言何談天下?”子凡用一種質疑的眼光看着這北朝國的殿下。
“如今天下分分合合,最終受苦的總是百姓,我心中的天下,應該是法之天下,儒之教化。以法、術、勢相結合,共創一個法之天下。”秦譽向子凡說出了他自己多年來一直在努力想改變如今治理國家混亂的根源。只有以法治國,才能安國定邦。
“可如今在北朝國仍然是權臣當道,而在外又有西邑國常擾亂邊境。如此內憂外患,殿下恐怕早已技窮於朝野而受困於內外,此情勢之下,又憑什麼來跟我談論共創這法之天下?”子凡此時還是在質疑殿下。
畢竟在這個亂世之中,個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在歷史前進的車輪之中,人的力量又能改變多少?
既然剛纔說到子凡面對東周國的滅亡,自己的力量不能夠改變這一切,可如今的北朝國,也不比先前的東周國好多少?那麼殿下能有多少把握能夠改變這北朝國的情勢?
對於這一點,子凡當然認爲殿下沒有能力做到。
“看來先生是想看看秦譽是否是誇誇其談之輩?”正因爲子凡提出了這樣的質疑,更讓秦譽覺得他沒有看錯人,即使在國家破滅之際,他仍能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對北朝國的情勢分析得如此透徹。
如果秦譽的猜想沒有錯的話,子凡應該是東周國已故大臣張宸之子。當年東周國的第一謀士張宸,擁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之才。可惜最終招人陷害,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自張宸死後,東周國的繁榮、強大不如以前。張宸在臨終前將自己的兒子託付給東周國的侯爺,所以到現在爲止,子凡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行,請先生給我時間,我總得做點事情讓先生相信我,在這段時間內你就好好養傷。”秦譽說完便與子墨一同離開了這間竹屋子。
秦譽走出了這個門口,子墨便問道:“殿下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裡,難道不擔心他會自殺嗎?”
其實子墨也是擔心如果子凡自殺了,那麼殿下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畢竟到東周國去救一個敵國的臣子,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殿下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他此刻不會再自殺了!”秦譽很堅定的說。
但是子墨還是不明白殿下爲何說這魏公子不會自殺了,殿下好像看出了子墨心中的憂慮。
“因爲剛纔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深,那是一種發自他內心的眼神,我相信他不會再自殺了。”秦譽不但能言善辯,而且還懂得分析人的內心,看來這樣的人確實很聰明。
正所謂洞悉人性,洞察人心。
殿下離開了竹屋子後,便到西偏殿內找靈兮,目前能信任的人就只有靈兮姑娘了,但是好像每次遇到什麼事情總得麻煩她,殿下此時覺得自己虧欠她的人情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