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掌中白光大盛,手掌飛舞,彷彿朵朵蓮花盛開,護住全身,將任義的刀光擊碎。
江安用的是江家嫡傳的九轉碎蓮掌,這套掌法攻守兼備,威力強大,據說是江家祖上從一套了不得的傳承中領悟出來的。
江安在這套掌法上下了二十年苦功,早已練到掌隨心動之境,任義的刀雖然快,卻也難不倒他。
“刀再快,傷不到人也是無用,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江安大喝一聲,又是一掌拍向任義。
任義腳尖輕點,如同一縷輕煙,快速向後飄去,一路上的江家護衛紛紛出手攔截,但速度太慢,連任義的衣角都沒碰到。
江安如影隨形,向任義追去,居然一點也不比任義慢。
只一瞬間兩人就已脫離江家商隊範圍,這時二禿子和大山也帶着人從山上殺了下來,與江家衆護衛戰成一團。
任義剛纔用的是增加移動和攻擊速度的奔雷刀法,雖快若閃電,卻破不了江安的防禦。
見江安已經跟江家衆人分開,任義真氣轉換,換成了增加攻擊力的斷山刀法,腳步一頓,力貫千鈞,一刀向追來的江安當頭劈下。
江安舉掌擋去,刀掌相擊,兩人都後退了一步,這一招竟是平分秋色。
任義大喝一聲奔雷刀法全面施展開來,刀刀重擊,不斷攻向江安。
江安故技重施,身周朵朵蓮花綻放,將任義攻過來的招式一一擋下。
兩人這邊交手,二禿子和大山那邊也沒閒着,江家的商隊護衛被任義一開始出其不意地殺了一個練髓境的高手,剩下兩人大山和二禿子正好一人一個擋住,戰得難解難分。
剩下的江家護衛就倒了黴,二禿子和大山帶的這幫人練的都是任義傳下的血戰十八刀,又都是慣於廝殺的山賊,個個招式陰狠毒辣,江家的那些普通護衛又豈能擋得住。
而且這裡面還有兩個剛突破到練髓境的高手,對上江家凝血境的護衛直接就是碾壓,才片刻功夫就將江家的一衆護衛殺得乾乾淨淨,就連二禿子和大山的對手也被衆人一擁而上直接砍死了。
“你們該死!”
江安一看手下都被殺光了,也顧不得任義了,怒吼一聲,轉身朝二禿子這邊殺來。
“分頭撤,莊園會合!”
任義一見不好,大喝一聲,讓二禿子他們趕緊跑,然後一記奔雷斬,閃電般追了上去,隨後奔雷刀法展開,死死纏住江安。
二禿子他們聽見任義的命令,毫不猶豫地奔出峽谷,然後四散逃開。
眼看着二禿子等人已經跑了,再追也來不及,江安怒不可遏,對着任義咬牙切齒道:“好,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說完雙掌翻飛,掌上白光匯聚,化成一朵巨蓮,朝着任義當胸襲去。
江家嫡傳的九轉碎蓮掌傳說練到極致可九轉合一,無堅不摧,江安限於修爲,只練到了第三轉,但威力已經非同小可,可以算是他壓箱底的絕招了。
這招對真氣消耗極大,江安平常也不會輕易施展,現在看見他帶出來的人都被殺光了,怒火攻心,只想儘快將任斃於掌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任義心神一陣恍惚,心知江安這招已經觸摸到武道真意,對自己精神產生了些微影響,再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也不再猶豫,咬牙一招斷山斬劈出,正面迎向那朵白蓮。
刀掌相擊,只聽“咔嚓”一聲,江安被擊退了半步,九法碎蓮掌幻化出的白蓮也被刀光斬碎,而任義手中的鋼刀則徹底裂成了碎片。
任義更是踉蹌後退,被震得虎口開裂,再加上剛纔短時間內連續施展了奔雷斬和斷山斬,體力真氣反噬已經傷到了內臟和筋脈,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不及多想,趁着江安的攻勢被打斷,兩人距離拉開,運起奔雷身法轉身向着反方向快速逃去。
江安一見任義想逃,如何肯放過,於是拔足便追,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峽谷深處。
任義現在身上有傷,就算回頭硬拼也很難奈何得了江安。
剛纔用斷山刀法跟江安過了幾招,看起來勢均力敵,但任義還是沒有辦法破去江安的防禦,反而震得自己手臂發麻,手中的普通鋼刀也不堪重負,最後使用斷山斬與江安的絕招硬拼時更是直接碎掉。
看到修爲上的差距很難彌補,任義也沒有過多猶豫,轉身便跑,這蒼莽山他要比江安熟悉得多,任義心中早有計劃,只看能不能利用地形拉開和江安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奔出峽谷,任義便直接脫離山道往山上的密林裡鑽去,而江安也沒有絲毫猶豫,在身後緊緊追上。
兩人一追一逃,不片刻便進入了蒼莽山深處,任義地形熟悉,專挑樹木叢生之地走,這時奔雷身法所提升的反應能力和芯片的掃描計算能力便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密集的樹木對任義幾乎沒有形成阻礙,只見他如游魚一般穿梭在樹木之間,很快便拉開了和江安的距離。
如果任義這時真的想逃,早已可以利用樹木的掩護脫身而去,但一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留下的執念急待解決,而江安落單的機會又不多,任義決定搏一把。
和江安之間的距離拉開後,任義立刻轉換功法,邊跑邊用回春功恢復真氣和體內傷勢。
江安的身法直來直去,速度上並不弱於任義,但輾轉騰挪方面就不是他所擅長的了,只見前面任義越跑越遠,自己卻屢屢被密集出現的大樹擋住去路,氣得怒火攻心卻無處發泄。
江安正氣急敗壞時,突破看見前面任義速度慢了下來,不由大喜,只當他的身法無法持久,又快速追了上去。
任義就這樣帶着江安在樹木裡兜着圈子,每當江安快要追上來時,就換成奔雷身法逃命,一旦拉開距離又換成回春功恢復。
兩人就這樣追追逃逃了一個多時辰,此時天色都已經開始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