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傳來,中間還伴隨着罡氣不斷崩散所產生的爆響,楊柳身前的針河被破罡箭穿出一條筆直的通道,她的腦門上則多了一個小指粗細的血洞,楊柳雙眼圓睜,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葉明誠看見楊柳死於任義之手,大驚之下居然沒有上來拼命,而是轉身就逃,他身旁的洪供奉見機不妙,也在拼命向着谷口逃去,但他的真氣在剛纔就已耗盡,所以落在了葉明誠身後。
“真是無趣。”任義搖搖頭,向着逃跑的葉洪兩人追去,突破到通脈境巔峰後,他的速度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奔雷身法全力運轉,一步跨出就是十丈,三步之後就已追到了洪供奉的身後,一刀揮出。
洪供奉一口鮮血噴出,強忍着經脈的反噬,將體內所有的真氣全部爆發出來,再度凝聚出一隻巨掌,迎向刀罡。
可惜他拼盡全力凝聚出來的罡氣,在任義的刀罡下依然是不堪一擊,就連延緩一下時間都做不到,刀罡過處,洪供奉直接被斬成兩段。
“擋住他!”葉明誠此時已經逃到了谷口,對那些守在谷口的黑衣武者大叫道。
他把一切都算計得很清楚,唯獨沒有想到任義的實力竟然遠超他的預計。
葉家之所以在九重天發佈這個任務,一則是希望有人真能從靈地中把生死根幫他們帶出來,雖然他們自己做不到,但九重天裡的人神神秘秘,誰也說不清他們會有什麼本事,多少能有些希望。
二則是如果九重天的人陷在了靈地中,他們葉家也可以趁機收穫來人身上的東西,別的不說,這血殺令在外面都炒成了天價,拿到手裡多少可以彌補一些葉家這些年的損失。
既然打着這樣的主意,葉家對於九重天來人的實力自然也會想辦法控制,他們在發佈任務時刻意壓低了任務報酬,100血殺點的任務,九重天中的高手根本不屑一顧,估計就連看任務信息的興趣都沒有,能被這個報酬吸引來的都是些修爲不高,以爲能撿到便宜的武者,這樣的武者修爲至多也不會超過通脈境。
葉家光葉明誠自己再加上兩位供奉,就是三位通脈境修爲的高手,也不怕對付不了。
卻沒想到這次來的這個斬風,修爲境界雖然跟他預想的一樣,但實力卻遠遠超出了他們能應付的範圍。
看到兩位供奉都死在了任義手裡,葉明誠是真的怕了,他的修爲雖然比洪楊兩位供奉還要高一些,但他並不擅長戰鬥,上去也是白給,所以他只能跑,只要跑回山莊,他就有辦法對付這個斬風。
任義追在葉明誠身後,那些百草山莊的武者只有寥寥幾人衝上來試圖擋住他,更多的卻是在四散逃跑,這些黑衣武者也不是傻子,兩位供奉都被人輕易殺了,這樣的對手哪是他們能對付的。
任義卻不想放過這些人,隨手殺了幾個擋路的武者後,發現這些武者數量太多,又四下分散,趕過去殺他們太浪費時間。
於是右手一甩,原本三丈的刀罡瞬間變成了三十丈,左右掃過,不消幾下,就將整個山谷裡的武者全部殺光。
任義對自己的隨機應變很是滿意,刀罡變長後雖然強度只剩下原來的一成,但對付這些最高只有開竅境的武者卻已經足夠了。
殺完這些武者後,發現葉明誠已經跑出了山谷,任義也沒有着急,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步跨出,他也跟着出了山谷。
葉明誠正在前面亡命奔逃,任義似緩實急地跟在後面,幾步之後就追到了葉明誠身後。
重新縮回三丈的刀罡對着葉明誠一刀斬下,葉明誠轉身大喝一聲,一條通體青色的巨龍從他身前飛出,迎向任義的刀罡。
任義隨手斬碎青龍,心裡卻是有些好奇。
任義自己的罡氣是白色的,剛纔斬殺的兩個供奉的罡氣也是白色的,或者說他所見過的武者中,除了王千河的罡氣是血紅色的之外,其它人都是白色的。
任義知道這是天地元氣凝聚後的顏色,就他所知,只有當神識融入到罡氣之中時,纔會改變罡氣的顏色,同時罡氣的性質也會隨之變化。
但王千河和眼前的葉明誠明顯沒有修練到可以把神識融入罡氣的程度,但他們的罡氣表現出來的顏色卻與別人不同,這就勾起了任義的興趣。
或許這葉家的傳承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也說不定,任義決定殺了葉明誠後,去百草山莊仔細找找,看是否能找到葉家的傳承。
葉明誠趁着他的青龍罡氣被任義斬碎的那一下,爭取到一點時間,又向前竄出了一段距離。
任義跟在後面,又是一刀斬出,葉明誠滿心絕望,剛纔被斬碎的青龍已經是他最強的一招了,現在真氣遭到反噬,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次凝聚出罡氣來。
“混賬,還不住手?”
就在任義的刀罡即將斬下,葉明誠已經閉目待死之際,突然一聲大喝傳來,一條巨大的青龍出現在葉明誠身前,龍體盤旋,將葉明誠牢牢護在身後。
這條青龍比剛纔葉明誠凝聚出來的那條要大上一倍不止,而且充滿靈性,巨大的龍眼直視着任義,嘴邊的龍鬚還在上下起伏,龍身上每一塊鱗片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宛如一條真龍。
任義並未收手,一刀斬下,正斬在龍角之上。
一聲巨響,龍角被任義斬碎了一半,但任義的刀罡也被擋下,同時整個人被震得向後跌退了兩丈。
只見那條龍晃了晃腦袋,被斬碎的龍角竟然呼吸間又長了出來。
先天高手!任義知道自己這回遇到對手了,怪不得葉明誠一直在往回跑,看來他早有打算。
不過他並沒有畏懼,先天高手又如何,不戰過一場又怎知孰強孰弱。
任義警惕地看着那個從葉明誠身後走出來的老者,老者鬚髮皆白,滿是皺褶的臉上佈滿了褐色的斑塊,看起來極爲恐怖。
“父親,你怎麼來了?”葉明誠驚喜地叫道。
“哼,老夫要是再不來,寶貝可就要被人搶走了。”老者冷哼一聲道。
接着又看向任義,說道:“小子,就是你拿了老夫的寶貝吧?還不快快交出來。”
“你就是那位大限將至的老莊主吧?半截身子都已經進了棺材,再有什麼寶貝也救不回你這條命了。”任義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