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會只有一個老大,既然你這麼想當老大,那就只能請你去死了。”二禿子手裡拿着一把通體泛着血色,兩側血槽上帶着優雅的紋波型花紋的狹刀,走進大廳獰笑着對餘飛說道。
新安會的這些頭目並非全無防備,他們也不是孤身前來的,每個人至少都帶了十幾個好手,聚在廳外,只要一聲招呼就能衝進來。
但看二禿子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留在廳外的手下,只怕早就被人不聲不響地解決了。
餘飛卻有些發懵,二禿子在新安會名聲很大,他又怎麼會忽略?
在來之前餘飛就跟那些支持他的頭目商量好了,他們一共帶過來三百多人,都是各自手下的精銳,就是專門爲了對付二禿子和他的手下,沒想到現在他們帶來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二禿子等人卻一人未少,這戰鬥力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又回頭找了一下董四,發現董四帶着那三個支持他的頭目,在兩個手持長刀的幫衆的護持下站在牆角,正若無其事地打量着他們。
那兩個幫衆手中所持之刀和二禿子身後的那些人如出一轍,他們就算想過去拿下董四當人質,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得到的。
“衝!我們這麼多人,他們擋不住,想活命就趕緊衝出去。”餘飛也是個有決斷的,一看形勢不對,趕緊招呼他身邊的頭目,想要衝出被二禿子等人堵住的廳門。
一羣頭目在餘飛的鼓動下,一起發力,衝向大門處。
二禿子站在最前面,直接就與這些衝上來的頭目正面對上了。
他練的詭刀其實並不適合正面對決,四下游走,尋機殺人才是他的專長。
看到這麼多人一起衝上來,二禿子也有些懵了,習慣性的想要躲開,卻又怕後面的兄弟受到衝擊。
這些頭目可不比之前的那些普通幫衆,修爲最低也是凝血境,還有好幾個是練髓境,現在又是在拼命,他身後這幫兄弟想要毫髮無傷的擋下來基本不太可能。
這幫兄弟都是跟着任義一起從飛雲寨下來的,要是折損在這裡,就算任義不說,他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幸好他身邊還有一個大山,就在二禿子猶豫的時候,大山果斷出手了。
之前因爲二禿子逞強說他要一個人全部解決,所以大山一直沒有動手,現在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掄起五尺多長的精鋼狼牙棒,對着衝上來的那些頭目就是一頓砸。
大山的修爲本就遠超這羣頭目,再加上他身高臂長,手中拿的又是最利羣攻的狼牙棒,這一動上手,頓時在這廳中捲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一棒橫掃,就是兩個頭目被打成碎肉,再從上到下來一棒,又是一個頭目連兵刃帶着上半身全被砸爆。
能混到新安會頭目的,都是刀頭舔血人物,殺人他們不怕,但像大山這樣殺得這麼血腥暴力的,他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這回無論餘飛在後面再怎麼催促,他們都不敢再上前了,一羣人被大山殺了五六個,其它的也都被鎮住了。
別說這些頭目了,就連二禿子和他後面那些兄弟也是第一次看見大山用狼牙棒,他們也被驚得呆住了,連上去幫忙都忘了。
大山卻不管那麼多,既然動了手,怎麼可能半途而廢,看見那幫頭目開始後退,他掄起狼牙棒就衝了上去。
二禿子也反應了過來,帶着身後的兄弟一擁而上。
那幫頭目都被殺破了膽,大山每一棒下去,地上都會多出一團碎肉,旁邊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二禿子,時不時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捅上一刀。
這些頭目很快就被殺得徹底崩潰了,除了七八個跪在地上求饒的,其它都被大山和二禿子帶着人解決了。
餘飛也被嚇破了膽,他縮在最後面,嘴裡還一直叫着:“堅持住,堅持住,於會長馬上就會帶着人來救我們了。”
二禿子忽然詭異地出現在他的身後,一腳踢出,直接把他踹跪下,然後貼在他的耳邊說道:“任老大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我給你的,你才能要,我不給你的,你不能搶!”
說完,沒理餘飛一臉震驚的表情,直接一刀斬下,把他劈成了兩半。
然後打了個手勢,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一擁而上,把那些跪在地上求饒的頭目都亂刀砍成了碎肉,所有參加叛亂的頭目這下徹底清理乾淨了。
議事廳內打得激烈,外面的練武場上也很熱鬧,穿着白色文士衫的任義一個人在場地中央緩緩地打着拳,他動作舒緩流暢,如行雲流水,連綿不斷,只是普通的招式,卻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似乎這簡單的拳法中蘊含了大道至理。
他身周不遠處卻圍滿了人,一羣身穿藍色勁裝,手持兵刃的漢子,正密密麻麻地擠在離任義五丈遠的地方,把任義圍在了中間。
這些人拼了命的想往前衝,但身前卻像有一層無形的牆壁,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向前半步。
人羣中有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乾瘦老頭,看着身前不遠處正在緩緩練拳的任義,一臉落寞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回徹底栽了,他算計了一生,卻沒有算到任義的實力竟如此之強。
決定動手之前他也想過任義回來後可能會報復,但他認爲以他在定遠城經營了三十多年的人脈,只要捨得付出一些利益,很容易就能找到可以對付任義的高手,根本沒必要害怕一個沒有了容身之處的喪家之犬。
他混了幾十年的幫會,自認見識也不算淺薄,就連那些修爲達到通脈境的世家之主,他都見過好幾個,但眼前的任義的修爲,明顯已經跟那些人不在一個層次了,這確確實實把他嚇到了。
看了看身前還在努力攻擊着那一層看不見的氣牆的手下,又回過頭,他身後數丈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羣手下,也同樣在對着空氣揮刀,那裡有一層徹底斷絕了他們退路的氣牆。